第47章

  沈商年脑子一懵,孙鹤炀什么的都飞走了,“什么号?”
  陈之倦语气淡淡:“不是说ying不起来吗?帮你挂了男科的号,专家号。”
  “倒也不用。”沈商年说。
  “你之前查过了?”陈之倦问。
  “嗯。”沈商年疯狂点头,说,“刚看过医生。”
  陈之倦顿了两秒,“看过了就不能再看吗?还是说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情?”
  这句话每个字都平平淡淡,语气温和。
  但是沈商年知道,他已经有点生气了。
  第62章 心情不好
  “能去。”
  沈商年立马改口,“我现在就去。”
  半个小时后,沈商年开车到了二院的停车场。
  他拎着钥匙去了门诊楼。
  门诊楼前面是楼梯,两边是斜坡。
  陈之倦就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白大褂整洁挺拔,侧边口袋缀着胸牌。
  沈商年看见他时,脚步不自觉停住。
  陈之倦似有所觉,看了过来。
  他脸上表情很淡,站在原地,等着沈商年走到身边才抬起手,帮沈商年整理了一下卫衣两边的抽绳。
  沈商年咽了下口水,说:“你今天不忙吗?”
  “忙完了。”陈之倦忽然垂眼,看了一眼他的裤子。
  沈商年出门匆忙,随便套了一条运动裤,绳子随便系了个蝴蝶结,垂在卫衣下摆处。
  察觉到他的眼神,沈商年后退一步,颇为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走吧。”
  陈之倦没动,“你怎么发现你生病了的?”
  沈商年唇瓣动了动,“我不想回答。”
  陈之倦静了两秒,转身朝着门诊楼大门走去。
  沈商年舔了下唇瓣,跟在他身后。
  一路无话到了门诊室。
  陈之倦停在门口,说:“进去吧。”
  沈商年点点头。
  门诊室的门关上后,陈之倦转身坐在休息椅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黑笔和备用口罩。
  没有烟。
  陆斯拎着一瓶水路过,“呦,陈大医生怎么来了?”
  陈之倦:“有烟吗?”
  陆斯眯着眼睛,提防道:“怎么着?要举报我?”
  “不是。”陈之倦说,“给我一根。”
  陆斯神奇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喃喃:“我还没睡醒吗?这难道是个梦?”
  陈之倦扯了扯唇角:“你能正常一点吗?”
  陆斯坐到他身边:“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陆斯边说着,边悄悄摸摸递了根烟。
  陈之倦接过烟,“打火机再借一下。”
  接到烟和打火机后,陈之倦起身去了侧边休息间。
  他摁开打火机,咬着烟嘴,火焰吻上烟草,瞬间点燃。
  陆斯看着他熟悉的动作,信了他是个老烟枪了。
  他只觉得奇怪:“大哥,咱俩当了五年室友,国外留学时虽然不是室友,但起码是校友,我怎么没见过你抽啊?”
  “平时不怎么抽。”
  烟雾缭绕间,他靠在窗台上,舌尖抵着滤嘴,“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
  “心情不好?”陆斯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心情不好?”
  陈之倦没吭声,他冷白手指夹着烟,呼了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下。
  吸烟虽然有害身体,但是帅哥抽烟的时候会显得很性感。
  他垂着薄薄的眼皮看着窗外,嘴唇颜色有些红,空气中飘着青白色烟雾,他的五官在烟雾中显得生冷朦胧。
  他不说话,陆斯大概能猜到:“跟你小竹马有关系吧?”
  陈之倦咬着烟嘴,吸了口烟,又轻轻吐出来。
  “他生病了,自己去了其他医院挂号看过。”
  陆斯:“这……”
  他们二院在全国都是出名的,明明有人脉,却舍近求远去了旁的医院挂号。
  看上去没什么,但是仔细想想,他就是不想让陈之倦知道,又或者是不想麻烦他。
  如果是关系一般,不想麻烦也正常。
  可偏偏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无论是哪个原因,在他们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关系里,都算是生分了。
  ——
  卡文,白天更嗷。
  第63章 给我等着
  陆斯想了想,说:“万一他是抹不开面子呢?”
  “毕竟这个病是男科……一般人都抹不开这个面……”
  陈之倦没说话,他抽完最后一口烟,脸上没什么表情,把烟头摁灭,确保彻底熄灭后,才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说得对。”
  他附和着陆斯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缓和下来的意思。
  面子……
  陈之倦缓缓咀嚼这两个字。
  他忽然想到十二岁那年夏夜,他在卧室里写作业。
  沈商年在一边打游戏,打到一半说水喝多了,要上厕所。
  结果这一去就是二十分钟。
  陈之倦松开笔,打趣他:“不是说水喝多了吗?”
  沈商年那时候身高还没起来,男生发育要晚一些,他眼眶红红,委屈地扁扁嘴,声音带着点心如死灰的悲苦:“卷卷…卷卷……”
  见他这副模样,陈之倦脸上轻松的表情褪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了?”
  沈商年脸蛋一片红晕,似乎是觉得抹不开面子。
  他一边淌眼泪一边窝在陈之倦怀里。
  陈之倦只好揉揉他的耳朵揉揉脖颈,一边安慰一边轻声说:“跟卷卷哥哥说说。”
  沈商年从他怀里出来,一手搭在裤子抽绳上,一手擦擦眼泪,直白道:“我一尿尿就疼。”
  他越说越难过:“小鸡……也红了。”
  陈之倦拉开他裤子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找了司机带他们去医院。
  那个时候只是简单的发炎。
  沈商年碰到了这种事情,虽然觉得抹不开面子,但是扭头就来找他了。
  如今却是自己挂号看医生。
  还是喝醉了酒才告诉他,生病了。
  陈之倦拉开窗户散了散身上的烟味。
  小时候都盼着长大。
  可是长大本身就是一个得到又失去的过程。
  -
  沈商年出来的时候,陈之倦依然坐在休息椅上。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四目相对。
  陈之倦声音有点哑:“怎么样了?”
  沈商年:“……挺正常的。”
  这话一出,陈之倦的目光往他裤子上飘了一下。
  “那为什么硬不起来?”
  沈商年说:“专家说可能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陈之倦思考两秒,“需要给你找个心理咨询师吗?”
  “我自己能找。”沈商年木着脸回答。
  陈之倦:“……行。”
  与此同时,某处私人住宅区。
  孙鹤炀头发乱糟糟趴在床上,手腕上脚腕上都绑了银链,“死变态……”
  “嘘——”
  男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又捏了捏他红肿的嘴唇,表情温和,“刚刚不还说屁股疼吗?最好别惹我生气,不然会更疼的。”
  语气甚至温柔,却让孙鹤炀整个人一僵。
  屋里温度不低,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短袖短裤的款式,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尤其是脖颈。
  简直没眼看。
  孙鹤炀虽然不招他爸跟他姐待见,但是不招待见是一回事,这两人疼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孙小少爷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第一次被这么对待。
  屁股疼嘴巴疼。
  他一边害怕地掉眼泪一边强装镇定地威胁:“你给我等着,年年肯定会来救我的,之后我就报警抓你。”
  第64章 不是兄弟
  沈商年浑然不知自己的好兄弟经历了什么。
  他拿着检查报告,和陈之倦相顾无言地站在走廊里。
  还好这边的诊室病人不算很多,比较清净。
  沈商年抿了一下唇,忽然闻到了一丝丝烟草味。
  更离谱的是,这股味道是从陈之倦身上传来的。
  沈商年脸上闪过一丝惊愣:“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陈之倦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散干净。
  他表情平静,“刚刚去了一趟洗手间,里面有人抽烟。”
  “是吗?”沈商年勉强信了。
  “嗯。”陈之倦见状放下心来,“走吧。”
  他率先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身后的沈商年原地站了几秒,忽然几步冲过来,在陈之倦错愕的神情里,抓起他的那只手,放在鼻尖前仔细嗅了嗅。
  没有一点烟味,只有消毒水味儿。
  陈之倦垂着眼,眸光落在沈商年莹白精致的脸颊上。
  他弯着腰,举着他的手抵在鼻尖处,陈之倦的拇指甚至抵在了他上嘴唇处的唇珠上。
  陈之倦下意识动了动拇指,眼里带着点儿不明显的笑意:“这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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