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算了
  kid将头埋在膝盖上,抱着膝盖的手又紧了紧,对那些家伙抱有期望真是有够蠢的。
  沈长夏安慰道,我们应该相信羌主
  我才不是在意羌主怎么样了!kid的声音闷闷的,我只是陆拾在骗羌主利用羌主的事,我只是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羌主
  你一直没跟我提过,陆拾他骗了羌主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沈长夏怔住,又听kid闷声道,其实你们都一样
  互相利用,互相欺瞒,羌主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也在骗我利用我
  沈长夏,你也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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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碎碎念发个疯吧,先磕头求原谅
  好多人啊
  这几章写了好多角色
  内容删了好几版其实
  好多人啊
  马上小拾就回来啦!!!
  九哥要受苦了
  受着吧
  第218章 金之圣塔
  夜渐渐深了。
  平沙万里,映着天上的那轮孤月,仿佛铺了一层白皑皑的霜雪。
  耳边沙沙作响,kid缓缓抬起头,仿佛透过黑色的纱帛看到了远处被风卷起抛向半空的沙砾,而在蜿蜒曲折的公路尽头,有一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正在穿越这漫天沙尘。
  可见度不断降低,一切事物的轮廓都变的模糊,沈长夏警惕起来,扑面而来的风吹弯了烂尾楼边仅剩的一棵沙枣树,其余早已枯死的不堪摧残,枝干被轻松折断,而后被风卷起。
  脚步愈来愈近,沈长夏终于发现了异常,眯着眼睛望去,那是谁?
  kid垂下左腿顺着这风晃来晃去,语气平淡,话却不是对着沈长夏说的,搞得这样声势浩大,观众却只有我们两个,不觉得太浪费了吗,黑语哥哥。
  沈长夏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了一眼从容的kid,又迅速望向那片被沙尘笼罩的戈壁,余光却瞥见一袭黑影已经近在咫尺。
  那人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来抚摸着kid覆在眼睛上的黑色帛带,狭长的眼睛中仿佛荡起了一丝涟漪,缓缓道,怪我让你受苦了。
  kid微微仰着头,身体不由得颤抖,脑海中刚浮起那些惨痛的过往,就被眼前男人澎湃的力量压制住,心变得平静,思绪清明,一切都变得柔软而满足。
  他把kid轻轻揽入怀里,语气温和,有些低落,带着些请求的意味,kid,我可以帮你治好
  怀里的人忽地挣扎起来,一把将他推开后,kid又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我不需要!
  我用不着你的假仁假义,黑语,你那么会算计,步步为营,可把我送到安山的时候,是不是也早就想到了我会有这么一天?
  黑语的手滞在半空,许久许久,才轻叹了一口气,是我的疏忽,那时我应该安排的再周密一些,这样就不会
  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了?kid肩膀微微颤抖着,连声音都哑了几分,你不是算无遗策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连彼岸与歌都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那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引渡者入侵、为什么放任这些令人恶心的寄生虫,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丹明那个怪物!
  无论你信与不信,鸣域将丹明藏的太深,引渡者作乱我一直有疑惑,但在找到源头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
  kid道不尽心里的委屈,可他知道继续执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呆呆地站了许久后,才又问,所以你诈死,就是为了引羌主和丹明现身?
  黑语先是摇了摇头,而后眉头紧皱,神色严肃,洛城之事是不得已,太子有他的苦衷,但羌戎现身是定数,被他所弃的玉鬼王一日在虞岭,羌戎便一日得不到真正的安宁,他永远忘不了那具被他遗弃的骸骨,一旦让他发现了玉鬼王骸骨已有新的意识,羌戎一定会带它离开,非王之力不可抗,鸣域才会被逼无奈动用丹明这一力量,只等一个契机,好在虽不完美,却还算顺利。
  kid连忙问,顺利?怎样才算顺利?
  黑语眉目严肃起来,透出几分冷厉,羌戎多年来积累的恨意被转移到了青祖亲卫及其后裔上,而非我们,就算顺利。
  kid脸色一变,当即质问道,那九哥呢?你明明很清楚九哥是青祖的孩子,所以在你眼里,连九哥都是一个可以随时拿来当牺牲品的棋子,对吗?
  不,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kid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微微战栗,克制着自己想要转身逃离的冲动,在你的眼里,在名震天下的百冠王眼里,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区别,就像现在,你放任那个稽兰维塔的假黑语,放任祭司和家族,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自相残杀
  明明只要你出现,他们就都会停手,只需要你一句话就够了
  那双黑如幽潭的眼睛再不起任何波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疏离感,明明近在咫尺,却给kid两人一种遥遥不可及的肃穆威严。
  他将斗篷上的兜帽戴上,仅露出半张脸,嘴唇缓缓翕动,看来你真的长大了。
  原本承薪者的情感匮乏渐渐消失,眼前的kid哪里还是当年那个乖张无畏的少年,他的眼里有了对承薪者外的人的信任与依赖,有了对强大之外的渴望。
  他愤怒却无措地伫立在黑语的面前,你的目的并不只是扳倒鸣域对吧,你引陆拾哥哥去糕藤的囚禁地,是想要连着沉睡的糕藤一齐解决是吗?可这怎么可能呢,羌主告诉我,兽境之初时就连青祖在内的诸王合力都没能杀死糕藤,只凭陆拾哥哥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做得到。
  黑语面容冷倦,声音也冷倦,低沉中隐着不快,只是他啊,一意孤行,牵连了太多你口中的无辜之人,其实我知道我不该出现,不该去打破这已然既定的事实,但我终究还是不忍心
  黑语缓缓叹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谁让他是红舒呢,原本我以为记忆清洗只要够彻底,他就真的能放下,能有些许的改变,不再我行我素踽踽独行,能把自己融入进某一方,安山又或者是暗组,家族亦或是鸣域,无论是哪一方都不重要,我甚至曾报以期望,也许他真的能放下那个曾身为白虞宁的自己,放弃参与反攻游戏,在稽兰市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墨染一般的瞳孔像是蒙了一层雾,隐在兜帽下难以发觉,黑语紧了紧胸口的斗篷系带,时间不多了,在他察觉到我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做。
  kid忙问,去哪里?
  你不是想要知道羌戎在哪里吗?我带你去。
  矿洞距离戈壁滩并不远,只是kid没想到他刚从这里离开还不到半日,就原路返回,疑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金之圣塔,其主游波,据鹈鹕讲,大概是四十多年前,游波与杜鹃发生争执,而后杜鹃不仅杀死了金之圣塔内所有的镇塔兽,还将他放逐至戈壁,游波不堪其辱选择了自我了结,这处矿洞里的淬玉兽是最后的血脉,偃师被放逐至洛城前,游波曾送了他几只用以陪伴解闷,后偃师托付鹈鹕将其送回戈壁时,游波已经不在了。
  kid撇了撇嘴,明明与兽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却因为兽族反目成仇吗?
  圣塔主的生命太久了,漫长的生命中唯一能够寻求慰藉的,便是其下的镇塔兽,独牲之于鹈鹕,淬玉兽之于游波,就像是他们抚养大的孩子,其意义自然非同寻常,但杜鹃从不赞同这一点,他认为兽族就是兽族,镇塔兽存在的意义最初就是为了投喂糕藤,从不心慈手软。
  黑语顿了顿,在大局前,杜鹃始终保持着清醒,十二圣塔是鸣域先辈们为了与糕藤建立起联系所建,不仅可以作为投喂糕藤的入口,也连通着兽境与旧世界,只有这样流浪者们才能组建起远征军去探索旧世界,几十年来远征军接连失利,普通的人类难以抵抗得住强大的隗兽,一旦遇上就会面临着全军覆没的风险,所以杜鹃才会一直致力于反攻游戏,用以筛选出强大的维能战士,反攻游戏推出后,用以投喂糕藤的来源逐渐丰富,玩家猎杀的隗兽渊兽,以及各副本中被淘汰的玩家,圣塔也逐渐失去了作用。
  kid讥笑一声,道,难怪杜鹃那么喜欢你,这一百场游戏里杀了多少隗兽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不仅帮他喂饱了糕藤,还一人堪比一军,旧世界里远征军打的头破血流都夺不回的地盘,换你去轻轻松松,连言灵都用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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