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把大夫吓得够呛,连忙接过来,开始诊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庭才悠悠转醒,浑身都痛得要命,特别是头上那一下,他要开口喊人:“大夫你”怎么治病的?!
话却没说出口,因为有人就坐在屋内。
经过刚才那事,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惹到了不好惹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
叶庭咽了咽口水,着急忙慌道:“兄弟我不是故意冒犯你家主子,都是误会误会啊,我看他身娇体弱的要摔倒了,我就好心去扶他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叶衡默不作声。
宋恪缩在叶庭身旁,一个字也不敢说。
空间都快要凝固,叶衡终于开口了。
“误会?如果他打不过你,你会怎么样?”
叶庭忙道:“不怎么办,我就是扶扶他。”
哐当!叶衡把手里的一把刀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叶庭忙改口道:“我就是,我就是喜欢他,所以我想要和他聊聊,聊聊。”
“你养不起他,他很难养的。”
叶庭哭丧着脸,“我不养他,我错了。是,我不配。”
叶衡不满意:“你不是三皇子吗?”
叶庭要崩溃了:“我没权没势,我真的错了。”
叶衡垂下眼看看自己的手,上面除了凝固的血还有灶台的灰。
元汀说的没错,他要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留他在身边干什么呢,少爷不缺厨子侍从。
少爷缺的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能托举他到更高更远处。
最起码遇到讨厌的人,想杀就杀了,不需要再考虑后果,把人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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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老婆我马上自强了你不要不理我
插画上线了~
第116章 眼高于顶的世家少爷12
程卓年本想在元汀上山第一晚就来找他,说清楚自己最近不是故意冷清他,而是有些苦衷。借口没想好,但是只要脸皮厚缠着汀汀耍赖,总是会原谅他的。汀汀嘴硬心软。
可谁知道才到屋后就撞见了那样一番场景。
程卓年当场就宕机了。
元汀散发的模样少见,光大腿的模样更是从来没见过,程卓年最多偷看过小少爷的雪白脚腕,没想到他其实全身都是粉嫩的。侍从的手指在小少爷白腻的大腿上按下一个小窝,比他迷蒙的梦还要清晰。
程卓年几乎是头脑发胀地落荒而逃。
他第一次和元汀认识上,是因为元汀投在书院外的信件。
事实上,那封带着熏香的信封一开始并不属于程卓年。
而是宋永的。
程卓年对时下流行的交笔友不感兴趣,书院里这些人他都清楚是些什么德行,书院外的人没有什么结交的必要。
宋永倒是每天都去翻信箱,他不是为了交笔友,而是拿那些信件对着字迹和遣词造句取笑人。
宋永从骨子里就是个顽劣的恶人,不然他出手大方外向开朗,也不至于没人和他交心。
被他笑过几次,书院的信筒早已空了,没人继续往里放交友信,书院外的人更是从来没有过,永昌城内出了城南书院就找不出十个读书人。
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宋永路过门口,随眼那么一看,发现有封雪白的信封躺在里面。
程卓年才到学院,就瞧见一群人围在宋永桌边。
宋永双手长开带着香气的信封,一字一句念道:“展信佳,不知是什么人能够收到我的这封信……听说城内流行写信交友,我便写了信让小厮投进了信筒……若你想要回信,把信塞进这信封里,投进庙会街街头的信筒。”
“枕流亭主,敬上。”最后一句落款宋永拖长语调。
他笑了声,把信封放在鼻尖嗅了嗅,道:“哎呀看这字迹和遣词造句真陌生。这么香,莫非是位小娘子写的信?”
周围人齐齐笑出声来,“我看是你宋永想要小娘子了。别装了,是不是你自己写的,要陷害给我们哪个人?”
宋永挑挑眉毛,“我可没说是谁的,你这么着急说我自导自演,我看就是你写的。那个谁笑什么,难道是你写的?”
围观的人哄闹一声,齐齐散开了。
宋永抬手看了这封信好一会,塞回信封里就往桌筒里放,却从他累歪的书册上滑了出去,宋永回头找,没找着,皱着眉收回了视线。
是被程卓年捡去了。
他虽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十分看不惯宋永这副随意讥笑人的模样,而且这个宋永笑完还想偷偷藏起来,确实叫程卓年好奇起来,这个宋永怕不是还要和人传信?
回家打开那封信封,程卓年从头看到尾,正文里愣是没发现有哪一句和宋永大声嚷嚷的话是相同的。
宋永完全是拿着信随口编了一通。
真正的信比他念的那些文秀多了,用词也精准,不难看出执笔人文采斐然,且是真的来找交流的朋友的。
宋永唯一讲对的,就是那句枕流亭主的落款。
程卓年忽的觉得,他要回信。
绞尽脑汁写了一张纸,又临摹一张,还是觉得不满意。平日里章先生说他的字很一般,他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自己的回信和对方的信放在一起,高下立见。
于是他回到堂前,把自己的回信放到程卓序面前,“帮我抄一下。”
程卓序:“信?”
程卓年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要和人回信,但是程卓序不肯做白工,没办法,只能把“枕流亭主”的交友信给程卓序看了,并且给了自己好多银子。后悔了,不如去外头雇一个抄书先生。
这也是程卓年在学习小组中从不写字的原因。
不过程卓序那一手好字效果确实好,枕流亭主没过多久就回了信。
从那以后,程卓年每日回家,还添了份固定行程:给笔友写信。
对方没什么警惕性,程卓年很轻易就得出了枕流亭主人的信息。比自己小两岁,不太出门,经常生病,心情很无聊。
不会真是小娘子吧?
程卓年和程卓序沉默好一会,谨慎地回了封信——
方便告诉真实姓名吗?
这才得知,原来和自己通信的是那位元府的小公子。
关于这位小公子,永昌城内有许多传言。因为元府的大方,永昌城内几乎人人都晓得元府有位先天体弱的公子。
据说他出门必戴幂篱,从不让人见容颜。看身形,似乎是个美男子。但也有人说,先天不足之人往往长相奇特,或许是相貌丑陋所以才要戴幂篱出门。还有人自称亲眼见过元汀的,把元汀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比花娇比月纯比水清比雪冷,可信度远远不及前面的说法。
程卓年比较倾向于元汀是个娇贵清秀的小公子。小公子对他的生活十分好奇,每次都拐弯抹角想要知道些学院里发生了什么,还要说自己其实也没有很想知道,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学院里的日子其实很无聊,天天就是读书,哪有那么多稀奇事。但是只要程卓年回信回学院生活,小公子的回信第二天就会来,程卓年要是写其他的,小公子显然兴致缺缺要他等好几天回信才姗姗来迟。
所以程卓年只能编造,听到谁发生了什么有趣事,全都拿来改成自己经历的。加上程卓序的加工,还真挺像回事的。
自然而然的,他们相约见面了。
程卓序看见回信里元汀兴致冲冲和程卓年约定见面地点,沉默好一会,笔墨都糊了一片,“我也要去。元汀不只是和你一人聊天。”
确实如此,一封信,程卓年写完初稿,程卓序抄写时常常夹带私货写自己。按照这样来说,甚至程卓序的分量还大些。但是程卓年早已先发制人,自己偷偷加过一封急信告诉元汀自己名叫“程卓年”,是程家的二少爷。导致元汀后来回信外封都是——卓年收。
程卓年安慰他哥:“我知道你也挺喜欢汀汀的,他招人稀罕。放心好了,等我和汀汀处好了,我就带他回家认识你。”
程卓年清晨就出发了,到傍晚才回来,神色恍惚。
“哥。汀汀今天来找我的时候戴幂篱了。”程卓年喃喃道,“但是我偷偷看到了,我看到他的脸了。”
眉如远山,一双含波上翘多情眼,雪腮如玉。不笑是春雪,浅笑是夏波。
程卓序也就比他早一步到家,面上不显,倒茶手指却在抖。
他也看到了。在高楼上远远看见程卓年牵着一位小公子穿过勾肆的深浅巷子,白金色的长发从幂篱里飘出来,掠过肩头,似绸缎般流丽。纤薄衣裳勾勒出薄瘦身形,脚步宛如蹁跹蝶翼,衣摆银线忽闪忽闪。
兄弟二人相对而坐,脑海里想的都是同一人。
……
程卓年本想改天再上尖顶山去见元汀的,他要认真道歉。
可是事实变化不受他掌控。
月上树梢。
元汀屋里点了盏灯,昏昏明明。脱了外衣只留了一身素白中衣在身上,元汀睡得不早,此刻还没休息,伏在榻上的矮桌上拨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