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信上字迹潦草。
“这恐怕是个陷阱。”刘珙立刻警觉起来,“对方知道我们在找核心图纸,故意用密信引诱,就是想趁机对您或窦唯下手。”
窦唯也明白其中的风险,但密信中提到‘核心图纸的线索’,实在太过诱人,若能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内应。
他看向在场的几人,眼中希冀,分明是想去的。
刘珙摇头,“公子,你不能再冒险了,此番你受伤,我们已是失责。若是再去,再发生点什么,属下不能向老爷交代。”
谢临洲沉思片刻,对刘珙道:“今夜我去赴约,刘护卫你就在这儿看着你家少爷,不能再让他出意外,刘捕头你带着差役在破庙周围埋伏,若有异动,立刻动手。”
青砚摇头,“公子,这可不成,不成,谢家就你一个独苗苗,你不能出事。”
窦唯眼含担忧,“夫子,太危险了,要不还是让我去吧?”
谢临洲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你安心养病,洗清家族冤屈的事,交给我就好。”同时,他又看向青砚,“你跟在我身边,也知我的性格,放心我能自保。”
他若没有自保的法子,万万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夜幕渐渐降临,京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谢临洲换上夜行衣,将一把短刀藏在袖中,独自往西郊破庙走去。
路上寒风凛冽,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今夜之约,不仅关乎窦唯家族的冤屈,更关乎京城的安危。
若能成功揪出线索,便是大功一件,若落入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走到破庙门口时,里面忽然传来一阵烛火晃动的光亮。
谢临洲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只见庙中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背对着他,手中拿着一个木盒。
“你不是窦唯。”黑袍人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刻意伪装过,“不过你来也好,想要核心图纸的线索,就先把你怀中的图谱交出来。”
能抓一个国子监的博士回去教育族内之人也算大功一件。
谢临洲手按在袖中短刀的刀柄上,目光紧盯着黑袍人的背影,声音沉稳:“我若将图谱交给你,你如何保证会交出核心图纸的线索?”
他刻意放缓语速,眼角余光悄悄扫过庙门两侧,按照约定,青砚与刘捕头他们应已在周围埋伏,只待他发出信号便冲进来。
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斗笠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
他晃了晃手中的木盒,发出‘沙沙’的纸张摩擦声:“你没得选。这木盒里装着窦唯祖宅的地形图,标注了匾额后面的暗格位置,没有它,你们就算拆了祖宅也找不到图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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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洲:没想到吧,段誉的凌波微步我也有。
阿朝:夫子好生厉害,还会武功,只是这儿段誉是?
谢临洲:……
第19章
谢临洲心中一动,窦唯只说父亲将图纸藏在祖宅匾额后,却未提过暗格,看来这黑袍人确实知晓核心图纸的细节。
他假意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图谱,却没有立刻递过去:“我要先看一眼地形图,确认是真的,再与你交换。”
黑袍人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要求,抬手掀开木盒一角。
谢临洲凝神望去,只见盒中果然有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用红笔圈出了窦唯祖宅的位置,匾额下方还画着一道细微的暗格线条,与窦唯描述的祖宅布局完全吻合。
就在谢临洲准备进一步试探时,黑袍人忽然冷笑一声:“谢博士倒是谨慎,可惜你忘了,今夜约你在此,本就不是为了交换。”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木盒砸向谢临洲,同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匕,直刺谢临洲心口。
谢临洲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木盒的同时,袖中短刀出鞘,‘当’的一声挡住短匕。
木盒摔在地上,图纸散落一地,他趁机扫了一眼,却发现图纸边缘没有窦唯父亲特有的朱砂印记。
这是一张伪造的地形图。
“你果然在骗我。”谢临洲怒喝一声,随后拽下腰间的水囊,将水囊内的硫酸撒到对方身上。
黑袍人却丝毫不慌,往后一跳,吹了一声尖锐的哨子,庙外顿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名黑衣人手持长刀冲了进来,将谢临洲团团围住。
“你不过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别做无谓的挣扎了。”黑袍人低喝一声‘动手’,黑衣人立刻挥刀砍来。
见此,谢临洲也不敢耽搁,大喊一声“救命”,随后用了用积分买来的凌波微步,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躲过刀光剑影中,勉强躲在屋内。
“救命”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只差一点,那剑就要刺入自己心口,谢临洲当场使用一次凌波微步。
几乎就在同时,庙外传来一阵喊杀声,刘捕头带着差役破门而入,手中长刀劈向黑衣人:“大胆贼人,竟敢设计埋伏。”
黑袍人见势不妙,想要从后窗逃走,却被青砚死死缠住。
青砚一把扯下他的斗笠,看清了他的面容,“是你,陈大人。”
被揭穿身份的陈大人脸色铁青,手中短匕愈发凶狠,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没想到吧,潜伏在京城十余年的内应,就是我。”
他一边与青砚缠斗,一边咬牙道:“当年窦唯父亲发现我与蛮族私通,要去揭发,我才设计栽赃他私藏军用图纸,让窦家满门获罪。本以为窦唯只是个没用的废柴,没想到他竟藏着图谱,还引来谢临洲这麻烦。”
谢临洲躲在门口,不相信陈大人会是幕后之人,陈大人不过是五品官,在京都过得潇潇洒洒没必要私通蛮族,想必他还有上级。
只是上级到底是谁,他想不出来,喊:“青砚留活口。”
青砚得到命令,手中力道加重,短刀直逼陈大人手腕,“你通敌叛国,陷害忠良,今日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陈大人见突围无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就要点燃地上的图纸:“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青砚眼疾手快,一脚将火折子踹飞,同时离不投上前按住陈大人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带走。”刘捕头大喝一声,差役立刻上前将陈大人与剩余的黑衣人捆住。
谢临洲心有余悸,捡起地上的伪造图纸,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陈大人虽被抓获,但真正的上级还没有任何头绪,他口中的‘蛮族接头人’还未露面,核心图纸也仍在祖宅暗格中。
这件事情远远不能结束。
他走到庙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对刘捕头道:“立刻派人去窦唯祖宅,务必在蛮族接头人之前找到核心图纸。另外,严加审讯陈大人,问出他与蛮族的联络方式,还有我不相信陈大人会有那个胆子通敌卖国。”
刘捕头即刻分兵,一队随他押解陈大人回京兆府严加审讯,另一队则由捕快王勇带领,跟着谢临洲往窦唯祖宅赶。
此时天已微亮,街上渐渐有了行人,谢临洲坐在马车上,手指摩挲,心中满是急切,“青砚,你立即回府,将发生的事情告知刘护卫。”
陈大人既已暴露,他口中的蛮族接头人定会察觉,若不能赶在对方之前找到核心图纸,后果不堪设想。再甚者,陈大人身后之人定已被惊动。
窦家祖宅,就在谢临洲伸手去拿木盒的瞬间,院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王勇大喊:“谢博士小心,有黑衣人靠近。”
他心中一紧,立刻将木盒揣入怀中,翻身从木梯上跳下,想找藏身之地。
只见三名黑衣人骑着黑马冲进院中,为首的人身穿蛮族服饰,脸上画着狰狞的图腾,手中长刀直指谢临洲:“把核心图纸交出来,饶你不死!”
避无可避,谢临洲将木盒护在身后,与差役们并肩而立:“休想,这图纸关乎边境安危,岂容你们这些贼人染指。”
从古至今,边境安危都是王朝兴衰的‘晴雨表’。
黑衣人见状,不再多言,挥刀便冲了上来。
差役们立刻迎上去,刀光剑影瞬间在院中展开。
那蛮族首领武艺高强,长刀挥舞间竟无人能敌,几个回合便砍伤了两名差役。
谢临洲瞅准时机,从袖中掏出短刀,趁首领与王勇缠斗时,直刺其腰间。
首领吃痛,长刀脱手,转身想要骑马逃走,却被谢临洲甩出的绳索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拿下。”王勇大喝一声,差役们立刻上前将三名黑衣人捆住。
谢临洲喘着粗气,打开怀中的木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详细绘制着守城器械的结构,图纸角落还盖着窦唯父亲的朱砂印记。
这是真正的核心图纸。
与此同时,京兆府的审讯室中,陈大人被铁链锁在石柱上,脸色苍白却依旧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