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秦烈对剑从不爱重,每次都是随便取剑使用,用废就直接扔掉,再去抢一把新的趁手之剑便是了。
所以,他虽然身为剑修,可与剑却从来没有羁绊,甚至有些时候,陶鸿悦都觉得能从故事的字里行间中,瞧出些秦烈对剑的恨意来。
那种恨意像是附骨之疽如影随形,让人很不舒服,却又无法从表面上看到,摸不着头绪,找不到缘由。
在同秦烈一起经历过种种,甚至生死关头后,陶鸿悦已早把他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也一直觉得自己的秦烈和原本那个残剑修早已是决然不同的两人!可现在,一向对岳剑还相当在意的秦烈,怎么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他还以为,秦烈已经与岳剑建立了身后的情谊,甚至要把它当作自己的本命剑呢!毕竟,他都给岳剑起名字了不是吗?虽然,秦烈起的名字好像是叫用的自己名字里那个悦来着
咳咳。陶鸿悦清了清嗓子,小脑瓜飞快地转动起来,这种不好的苗头必须扼杀在此处,不能让秦烈再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阿烈,这可不行的呀!岳剑可是我怀着深刻的情感专门为你打造的我承认我一开始铸剑技术确实不太好,虽然现在也不怎么样,可还是提高了一些对吧?岳剑也跟着我们一起提高成长,还吃了我的血呢,怎么说也像是我们的孩子一样对不对?哪能这么轻易地就抛弃它呢?
此时,陶鸿悦早就把岳剑的真实身世抛之脑后了谁还记得这把剑是老铁收徒时非要他打造带走,他准备拿回家藏起来,却不小心被秦烈发现了的呢?
再说,它虽然只是一把小剑,却是开了灵智的,这是多难得的事儿,你还说这种话来吓唬它,它该多伤心啊。阿烈,你作为孩子的爸爸,除了每日带它修行、长见识之外,也该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帮助孩子茁壮成长,这样才是个好爸爸嘛!
仍在砍树的岳剑将陶鸿悦的话听得一字不漏,不知为何,自己钢铁般坚硬的心,竟然好似泛起了一阵湿乎乎的潮气。
呜,它一把小剑剑怎么会竟然有些想哭?
若是换这世界上任何另外一个人来听陶鸿悦的这番言论,绝对都只会留下荒谬二字的评价。然此时此刻秦烈,只是稍稍仰着头,温柔地注视着陶鸿悦。
他棱角分明的脸在灿烂阳光下轮廓稍微有些柔和,唇角也牵起了一丝笑意,你说,它是我们的孩子,我是爸爸尾音轻轻拖长,像是一根轻轻撩拨心弦的羽毛,那你呢,你是孩子的妈妈?
陶鸿悦:?!现在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吗,跑题了哥们!
但不知为何,他的脸还是在秦烈这声轻笑声里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我也是爸爸不行吗?孩子有两个爹怎么你了?
看陶鸿悦有些要炸毛的架势,秦烈心中更是愉悦,他淡笑着摇摇头,嗯,鸿悦是个好爸爸,说的是,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后面一定改正,争取能教好孩子。
瞧着陶鸿悦逐渐发红地耳尖,他忽而收敛起笑意,神色变得认真:鸿悦是想我认它做本命剑吗?但我若是认它做本命剑,却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陶鸿悦微微一愣,突然又说起如此正经的话题,他心中那一层飘荡而起的旖旎顿时全然散去,有些不明所以,你的本命剑,怎么还需要我答应条件?
秦烈伸手点了点岳剑的方向,这孩子还太小,离不了他的另一个父亲,尤其还需这位心灵手巧的父亲替它量体裁衣。所以,这位父亲可愿为我一生铸剑,直到我再也拿不动剑的那一天?
陶鸿悦心神一震,瞧着秦烈温柔深邃的眼,心中掀起滔天的波澜。
他好像在说剑,又好像在说旁的什么,好像在说永远。
陶鸿悦忍不住唇齿轻启:我
第103章
我, 我愿意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回答,但不知怎么的就在舌尖打了个转儿,愣是让自己说出了几分千回百转的味道。
陶鸿悦的齿尖轻轻磕碰在自己的舌头上, 带了一丝微微的痛感,将他从某种略显旖旎的神秘氛围中拉了回来。眼前是秦烈微微抬起的下巴, 此时正眉目舒展,脸上少有地露出个展颜的笑容, 他道:有你这句话便足矣了。
恍惚间陶鸿悦感觉自己好像是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是看着秦烈这难得显露出来的情绪, 却又忍不住觉得, 这样似乎也不错
秦烈掌心向上微抬, 陶鸿悦瞧见了,还以为他是想来握自己的手,下意识便想伸手去牵,却只听空气中划过破空之音,岳剑早已听从召唤, 稳稳落入了秦烈手中。
然后陶鸿悦就看到,秦烈唇角扬着笑容,双手扣紧在岳剑的剑身之上, 锋利剑刃立时划破血肉然而秦烈的血却没有一滴流淌下来,反而悉数都被剑身给吃了进去。
这一幕看得陶鸿悦有些毛骨悚然,就想直接拦下对方的动作。可秦烈那仿佛无事发生的淡然表情却又让陶鸿悦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也就是在他这迟疑的片刻之间, 秦烈掌心力道放松, 又让岳剑脱手飞走, 重新回去砍树了。
如此,它便是我的本命剑了。秦烈语气淡然,或许是因为失了血, 他的唇色变得更加浅淡,可却反倒衬得他那一抹浅笑多出了一份难言的妖异感。陶鸿悦甚至恍惚感觉刚才秦烈的血好似不止被那把剑吃了进去,也染进了自己的心湖之中。
可秦烈还是一派君子端方的模样,往后还得鸿悦多多照看它才是,毕竟我已将心头血点入其中,它也算与我血脉相连,若是剑毁虽不至于人亡,但却也是性命攸关不过我知,鸿悦是断不会让我落入如此境地的。
这一字一句敲打在陶鸿悦心上,不知怎地竟让他背脊一凉。
只是尚未等他答话,秦烈便已替他念了答案:瞧我怎忘了方才鸿悦已说了愿意了。
陶鸿悦心中涌起一丝古怪的感觉。
怎么好像刚刚被打上印记的不是那把本命剑,而好像是自己?
只是这青天白日之下,秦烈笑容和煦,说着的也是最正常不过的话题的确是自己对他提了爱剑惜剑的要求,如此秦烈反过来对他这个铸剑者提出终身保修这个要求,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
唔,虽然保修期是久了点,等批量出产的时候,断然不可能给别的剑修也提供什么终身保修,但秦烈可是秦烈啊,公司的大股东、压舱石,提供点儿特殊服务怎么了?
思路一旦转到了陶鸿悦熟悉的经营上来,便一下子犹如在茫茫迷雾之中拨开了一条缝隙,叫他瞬间便想通了。那种古怪的感觉也随之散去果然还是自己不太习惯古人的交流方式,才会觉得奇怪吧?
见陶鸿悦又恢复了平素里乐淘淘的模样,秦烈微微垂眸敛去了眼中的一丝深意,继而问起他始终关心的问题,如此岳剑之事便已尘埃落定了,先前鸿悦说的应对决斗之法,难道便是用如这般的爱剑?
因为不会发ai的音,秦烈只能循着记忆里陶鸿悦的说法,勉强读了出来。
哈哈哈,是ai剑啦!难得有见秦烈不擅长的事情,陶鸿悦纠正了一下他的读音,不过这名字到时候也不好卖,咱们还是本土化一下,就叫智能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