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和西姐,你就是我喜欢的,我告诉你了,你帮我实现。”何序语速飞快。
  裴挽棠不语,怕一开口就会因为濒临极限的情谷欠打乱何序终于找到的方向,她牙根咬着,拿出手机给霍姿打电话:“回鹭洲之前,收集齐鹭洲大学近三年材料化学专业的研究生笔试、面试题和全套复习资料,以及导师信息。”
  何序:“不用这么着急,和西姐,霍姿……”
  霍姿:“好的裴总。”
  何序:“……”
  高精力的人做事都这么不给人反悔的机会么?
  虽然她没想反悔。
  搞定心头大事,何序走路都变轻快了,第二天陪裴挽棠去会场的时候,她一路小跑,下午和第二天的药厂视察更是鞍前马后,勤快得药厂接待人员没忍住撞撞霍姿的胳膊,悄声打听何序什么职位——她现在只要出门就戴口罩,为了减少关注,所以药厂的人认不出来她。
  霍姿看一眼裴挽棠的背影,同样悄声说话:“家属。”
  “??”对方一脸茫然,几秒后恍然大悟,晚上一行人过来酒店吃饭的时候,她敬完裴挽棠立刻绕过来敬何序,吓得何序连忙站起来去拿酒杯。
  裴挽棠:“放下。”
  何序立马放下。
  裴挽棠把何序的热牛奶递给她说:“少喝点。”
  何序:“。”
  她不醉奶。
  也没脆弱到在冬天的草地上睡一觉,就要连着喝三天的热牛奶驱寒。
  何序手指挠挠杯子,递出去和对方碰了一下。
  打头阵的凯旋归来,其他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基本隔个十来秒就会过来一个人敬何序。
  何序不醉奶但胀肚子。
  第二杯见底的时候,何序在桌子底下勾了一下裴挽棠手指。
  裴挽棠很配合地侧身过来。
  何序说:“我想出去待一会儿。”
  裴挽棠扫一眼何序按在肚子上的手:“出去左转一直走,有空中花园,里面养了几只猫,找包厢领班拿点猫条去逗。”
  何序:“好。”
  何序跑出来,直接经过了包厢领班。
  她现在不太喜欢喂猫。
  喂不熟。
  空中花园像是一个很大的玻璃花房,里面四季如春,鲜花盛开,还能俯瞰云市夜景,很适合闲得无聊过来消磨时间。
  但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有目的,很少浪费时间在赏花逗猫这种无聊的事上,这里就成了何序独享。
  何序手插口袋巡视了一圈,找到张吊椅躺进去,隔着玻璃看夜空。
  这里的星星繁得快要滴落下来,月亮像灯盏挂在天上,亮得好像触手可及。何序看多了犯困,头歪着点了两下,睡着在吊椅里。期间好像有猫跳上来踩她肚子,没把她踩醒,后来再次恢复安静,她把腿也收上来,在吊椅里晃着睡了不知道多久,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何序立刻清醒,拿出手机接听:“喂。”
  霍姿:“裴总今晚心情好,喝得有点多,走不稳……”
  何序:“我马上回去。”
  霍姿省了后半句“您扶还是我扶”的废话:“好的何小姐。”
  电话挂断,何序跳下吊椅就往回跑。
  她拧巴着姿势睡得太久,腿麻,边跑边跺脚,终于回来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被霍姿安排走了,只剩裴挽棠仰靠在椅子里,脸颊微微泛红。
  何序快步走过来叫她:“和西姐。”
  裴挽棠闭着眼睛,延迟好几秒才从喉咙里“嗯”出一声,含含混混的,是真醉了。
  何序果断找出口罩给她戴上,然后围围巾,穿外套,再把自己身上蓬松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她盖上,一条手臂揽在她脖子后面,轻声说:“和西姐,我抱你了。”
  裴挽棠没什么动静。
  何序直接弯腰下来,在她腿窝一勾,接着将揽在脖子后面的手臂下移,抱起她往出走。
  霍姿已经把门打开了。
  何序抱着裴挽棠快步出来,直奔电梯。
  回酒店的路上,裴挽棠一直没有清醒。
  何序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心护着,等回房间,立刻拧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脖子。喝酒导致的毛细血管扩张和酒精代谢产生的大量热量都在她衣服里堆着,路上又不敢让她着凉,一直捂着,她早就不高兴了。这会儿领口的扣子忽然一解,凉意袭来,她舒服地拧动身体,喉咙里溢出声音。
  徐徐长长,和动情时候的声音很像。
  何序刚搭到她第二颗扣子上手顿了顿,轻轻解开。
  一声更长更撩人的声音从裴挽棠嘴里吐出来。
  何序手指轻颤,勾到她滚烫的皮肤。她好热,脸上、身上异样的温度、绯色是何序很久没有见过,但记忆深刻的,她每到这种时候都特别漂亮。
  和浴缸里、办公室里那种临时抵达的模样不一样。
  她在床上湿润、紧绷、血气满溢的样子让人口干舌燥。
  “咕咚——”
  何序无意识吞咽了一口,手继续往下解,解到能把整个衣领拉下肩头了,重浸热毛巾给她擦脖子。
  她很舒服,拧动的身体和拉长的脖颈在灯下泛着淡淡水光。
  明明是很薄的一层,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何序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了,看不清楚,她握着毛巾,手心的温度渐渐和毛巾的温度达到平衡时,俯身下来,用嘴唇碰裴挽棠的脖子,想确认她是真的还湿的,还是自己看错了。
  好像没看错了。
  她就是还湿着。
  她的身体有香味,和汗液混在一起,持续不断从那些看不见的毛孔里往出冒。
  何序喜欢她的香味,也喜欢她的身体,热热的,润润的,看到哪里都是大片大片细腻无瑕的白。
  那些白像是强光淹没了感光细胞,何序觉得眩晕,渐渐看不清楚,只有鼻端香味不停蛊惑着她,在她身体里催烧起一把火,一转眼就熬干了她喉咙里的水分。
  她手指抠抓着毛巾和床单,嘴唇张开又抿紧,反复数次后,像是难耐一样偏头压在裴挽棠水光明显的喉咙上。
  唇下她的喉咙颤了一下。
  明明很轻,何序却觉得惊天动地一阵颠簸,像是透过嘴唇撞到了她心脏上,她的心脏一阵阵紧缩,血液都流不顺畅了,在血管里一汩一汩地流淌着。
  喉咙越干了。
  迫切地想把唇下那片皮肤上的水吮进嘴里,咽下去。
  很近,只需要张开嘴就能吮到。
  张开嘴……
  何序张开嘴,耳畔嗡嗡哼哼被自己的心跳震动着,用舌尖扫卷过裴挽棠湿润的喉咙。
  它短暂停顿,极慢地上下滑动,然后恢复原位。
  裴挽棠醉意阑珊的双眼垂视着低头在自己脖间的何序,像酒洒在火上,轰一声火舌飞跳,燎烧过裴挽棠干哑的声音:“你现在还接受不了我。”
  何序眼睫闪动,定在原位:“……嗯。”
  裴挽棠主动,她会紧张。
  但是对她……
  姚知秋说喜欢、渴望就去做,那是个好方向。
  她现在很喜欢,很渴望,很……
  想要。
  这股强烈的念头支配着何序的冷静,她无意识把毛巾扔在地板上,用那只滚烫的手拉下挂在裴挽棠右肩的衣服,小声说:“但是你能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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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大家!国庆快乐!
  [烟花][烟花][烟花][烟花]
  第92章
  说完话的何序抬头看着裴挽棠,中间隔着橙色的光,像是从视觉缝隙里漫下来的一片,朦胧、模糊,给裴挽棠瞳孔里的墨色添加了一层昏暗的滤镜,像漩涡正在酝酿着把谁卷入深海,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何序心一磕,理智回笼,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刚才口出的狂言,她看着被自己半扒衣服的裴挽棠,只感觉一声轰隆陡然耳边拉响。
  和耳鸣一点也不一样,它宏大壮观,分不清是来自外界还是从身体内部产生,携带着漫天的白雾,瞬间了模糊周围的一切,她震荡跳动的视野里,只剩裴挽棠是清晰的,她脖子里有汗珠滚落,滑过颈侧剧烈搏动的血管。
  她说:“用嘴。”
  的确,就是何序说的, 她能接受她,能接受她的一切, 接受到只是最表层的抚摸挑逗或是腕部的吮咬舔舐都能从最深处激发她的情绪。
  她对何序,从第一次见血的咬噬开始,就带有强烈到病态的渴求与痴迷,却在过去三年被何序长久遗忘,在这段时间被她反复敷衍。
  它们早已经濒临极限。
  而今晚,有酒精灼烧, 有“何序把她的人生放在了她身上”作为情绪加持,还有能撕破一切理智的语言邀请。
  主动、直接、震耳欲聋。
  裴挽棠抬起右手,食指点在何序沾着一层水光的嘴唇上,指尖一点一点用力,顺着唇心慢慢滑过,每一寸移动都像是要将指尖探入她濡湿滚烫的口腔里,疯狂搅动逗弄,弄出她的口耑息,搅出激烈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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