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甚衣，他们怎么了。”
“咒灵，”我简短的解释道：“来自诅咒的咒灵，他们被诅咒了。马上就会死。”
“死？！”
了平惊愕地看着我。
“来不及了，我要去找reborn！”
“不行。”
沢田纲吉皱眉眺望着三个人所在的地方，脸上带着忧愁和担心。
“我要去救他们。”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阿纲，连带身侧的了平也握拳大喊了起来。
“没错，这种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会死人的！”
“什……什么？”
狱寺隼人压着我的肩膀。很显然，从小出生在黑手党的他已经明白了我刚刚在做什么，也能理解我诧异的点。可他比传统mafia更心软，也比传统mafia更加的在乎生命。更别说，此刻是沢田纲吉想要救，只要是十代目在，狱寺隼人会出手的。
我再次感受到了和禅院那天相同的抉择。
没有时间来给我解释为什么，也没有什么必须要这么去做的理由。沢田纲吉在用行动告诉我，他宁愿放缓时间去救reborn ，也不想看见三个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死掉。
“reborn我会想办法的，但他们不可以死。”
“如果是reborn ，他也会这么选择的。”
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这样说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仨个人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再次折返。
“我……我……”
“我受不了你们了！！”
我大喊了一声，忍不住也跟着他们一起往回跑着。一边跑，我一边开始大声地指责我的朋友们，言语里带着我自己都难以想明白的发泄。
“为什么要回来啊，你们是笨蛋吗？”
“不怕被杀掉吗？”
“万一那个特级连你们也可以一起动手呢？”
“你们是猪吗你们！这种人在禅院是一天都活不下去的，不为了自己去思考的话，都会死掉的！”
“他们是朋友吗？是敌人吧？不是朋友也可以伸出援手，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沢田纲吉！！”
棕发的少年目触三个被卷压在废墟之中，不断发出哀嚎的三个人，他柔软的发丝在空中飘荡着、上下起伏。那双眼坚定又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又扭头严肃地看向那些已经被不知名东西击中的六吊花。
他把手伸出来，摆出了一前一后交叠的怪异姿势。
极低的冰炎攀升着，在我难以置信的眼神下，狱寺隼人对着看不见的特级咒灵率先夹起了cai的岚火炮。身边的了平，也使用了晴袋鼠，一副蓄意待发的样子。
【“bella，你只需要记住两件事情。”
“一，枪的发射。”
“二，你的目标。”】
【不要让路西法效应影响你。 】
什么发射，什么目标！ ！
什么狗屁的路西法。
我根本……
“太可恶了！”
我咒骂了一声。
为了无条件相信我的狱寺隼人和了平，为了和我有相同心情的沢田纲吉。为了让他们的力量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也是为了防止那只特级咒灵伤害我的朋友们。
我抽出了枪支，beretta 92x叠加了“加速”后，射出了绿色的子弹。
“看着点啊，跟着我一起打！”
我自暴自弃地说，“别把你们要救的人打死了。”
“真是……”
狱寺隼人啧了一声，“不用你来告诉我！”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稳稳地跟着我的子弹轨迹，发射出了那一炮岚弹。
了平则是哈哈了一声，心情极好地挥动了拳。
“极限！”
他的汗水喷洒在泥土之上，映出了一层灰色。
似乎是在等待我们，沢田纲吉的招式在我们的技能穿透落下之后，才立刻跟上。
我亲眼看见，那只连真六吊花都能轻松压制的特级咒灵，在三位代表'觉悟'的火焰中，被碾成了齑粉。
我说过，咒力是负面情绪诞生的，向阳的火焰是正向情绪叠加的。
在火焰面前……
咒灵不值一提。
我看向那轻松被祓除的咒灵。原本被那充满血腥的三个人，也被沢田纲吉轻松冰冻了在冰层之中。
我迷茫地看着我手里的枪，至今没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出手。
了平哈哈笑了一下，揽住了我的肩膀，哥俩好似地扯着嗓子在我耳边大喊。我因为心情不爽的原因，也回给他一个拐肘。
“帮大忙了，甚衣。”
沢田纲吉说。
“笨蛋！”
我说，“我根本不想救！”
“虽然不想做，但你还是出手了啊。”
沢田纲吉对我露出一个温柔地笑，死气火焰状态下的他说道：“谢谢。”
我：“……”
就是只是这种简单的感谢，阿纲却能够给人升起一种很温暖的力量。
“……我要去找卷卷。”我偏开脑袋说，“我要赶紧结束。”
听着带着鼻音的少女，三个年轻的彭格列尴尬地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率先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露出笑容。
“我们一起。”
“嗯！”
在那一刻，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里包恩要让我和他以及阿纲多相处。
他们会带给我从未有过的情绪，从未想过的方向。
我吸了吸鼻子，却在抬头之际，敏锐察觉到了身侧了平的僵硬。
“怎么了？了平？”
“啊，那个……我……”
了平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我转过身，原本在我身侧飘在空中的阿纲，却一下子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看向前方的视线，留给我一个瘦弱却有力的后背。
“阿纲？”
“稍等一下，甚衣。”
沢田纲吉的声音里蕴含着不可多得的愤怒，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麻烦你闭上眼睛，结束后再睁开。”
“……”
我已经感觉到不妙了。
他真的又温柔又幼稚，怎么说出这种话还想着我能够好好地待在原地不动呢？我沉默地从他身后探出头，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瞳孔剧烈收缩。
已经……
不是我认知的那个reborn了。
他打开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满是绷带的身体。或许是因为要释放力量即将和我们战斗的原因，他身上的绷带一些散开了来，透过缝隙，我看见了瘦骨嶙峋、满是缝补的身体。缝合线和深色的肉线布满了他的胳膊、腰肢。
手臂、胳膊、肩肘，被黑色的铁链层层围绕，部分垂在了地面。
他脸上的绷带取下了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褶皱成了类似木乃伊的模样。被我戏称打了肉毒素的光滑脸颊，此刻不正常地泛着灰。复仇者状态下的reborn ，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泛着夜之炎的眼睛，闪着黄色的光。
是比外面那一次见到更有冲击力的真实模样。
他沉默地抽动了铁链，手微微垂在身侧。
“……”
我艰难地呼吸着。
里包恩的脸浮现在我宽阔迂回的记忆回廊，在我脑袋里呈现出一种很严肃的面容。
记忆中的那张脸和面前的复仇者合为一体，融入他纹丝不动的身体中，让人晕眩。
我和那双眸子对望着，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又好像是在给自己找的一种理由。
他在痛苦。
长久的沉默着，没有人率先出手，也没有人动。但他眼睛里逐渐明灭的火焰，意味着这件事情真的要步入尾声了。
“动手吧。”
喑哑的声音响起，复仇者reborn率先甩出了自己手中的铁链。
阿纲快速把我推到一边，手指叠合在一起，却也在颤抖着。狱寺隼人和了平在间隙的缝里，想要对他落下攻击，却怎么也无法提前动手。
被迫的挨打和抵御，所有人都在痛苦。朋友们不得不把所有的专注力分散在躲避攻击上面，就算对面的复仇者reborn没有使用枪□□简单的链条摆动、可怕的体术混击，也不是年轻的彭格列们可以轻松抵御的。
我视线扫过他们仨人，又看向那位复仇者。
从他缠绕着绷带的手指，到已经被穿了个大洞的手背。
reborn很喜欢枪，他喜欢子弹向外发射的自由弧度、喜欢冰冷又完美的器械、喜欢火药硝崩开的味道，还有和枪支一样绝对的理智。
现在，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手背居然穿洞了。
能这样做的，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了。
reborn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持枪的右手。
所以，他是真的在痛苦。
砰！ ！
打断沢田纲吉行动的，是一颗从身后发射的岚火子弹。
红色的火焰射向地面，在下一刻就像镜面反射的光焰一样，弹出了十几颗相同色泽的岚火，冲向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