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因为体质的关系,他感受到的东西远比鬼杀队众人所察觉到的更多。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和平时见到的鬼完全不同,鹤衔灯的身体里鬼血充盈的程度甚至能逼出这位少年的一声尖叫。
就在不死川玄弥打算放弃挣扎的时候,抓着他的手突然一松。
鹤衔灯终于醒了过来。
他看着面前小哥被抓的通红的双手,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
“啊哈……”鹤衔灯摇晃了一下,“我在做梦吧,我又做梦了?”
他的脚尖撵着地面,连带着身体转了个不知道多少度的圈,砰的一下全部砸到了地上,摆出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土下座的姿势。
“对不起,请原谅我!”
“额……这个?”不死川玄弥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慌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弯下腰从鬼的旁边捡起了一个小木雕,“这个是什么?”
不死川玄弥迟疑道:“邪神像?”
本来跪的好好的鹤衔灯一呆。
他开口反驳道:“什么邪神?你才邪神!”
“鹤莲目大人是举世无双的真神!”
不死川玄弥冷漠脸:“哦。”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刚才一直在计较对方的自己很蠢。
因为鹤衔灯看着好像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饶了我吧,我睡不着的啊。
与其说睡不着倒不如说是不想睡,好久好久之前就写信跟你抱怨过对吧,我只要晚上一睡觉就一定会起点幺蛾子。
明明枕头那么柔软,被子那么舒坦,可是无情的我就一定要离开他们前往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
而且去一个我都不知道的鬼地方就算了,我还会在那里搞破坏。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因为这种事情出现了不止一次啦,所到之处无一幸免,生灵涂炭啊,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就是很可怕的概念啊!
我也不想醒来的时候就面对一大堆我搞出来的破事好吗?头很痛的啊,头发会掉光的啊!
其实哦,鬼好像不会掉光头发吧?
因为我们的再生速度很快,所以掉不了吧,但是我也见过秃头的鬼啊……
所以说鬼到底是怎么秃的?
明明就一般来讲头发掉的太多也可以找回来,没错啊!毕竟手断掉了也能涨,脚断掉了也能涨,不可能头发掉了就长不出来吧,不过区区一点毛毛而已……
你看我的头发,我爱它长就长,爱它短就短,爱它硬就硬,爱它变成翅膀就变成翅膀,很容易的。
但是为什么会有鬼秃掉呢?
这突然就涉及我的知识盲区了,我突然就有了兴趣了。
有一种是因为想增加威慑力啦,但是光头有什么好怕的呢?我觉得光头应该很好笑吧。没什么好怕的啊!
除非他头上不长头发,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一直觉得你要让别人觉得你很可怕,你改变外貌是没什么用的。你要做的是气势,对,气势。
不管你有再多的眼睛,还是再多的手,或者是你背后长鞭子。那对我来讲都不可怕啊,顶多就是会奇怪你干嘛要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
唔唔……
我觉得我害怕的点都比较奇怪,但是我觉得如果写出来给你的话你会笑我,所以我就不告诉你了。
反正我是不害怕别人身上多出什么东西啦!我从小就不是很怕鬼故事呢。
再说啦,多出东西的话……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有人的身上就多出东西了哦,是你吗?
……还是我?
忘了,哎呀!
记性变得好差啊,我老是忘记我要买点墨水了,如果墨水不够的话我要拿什么给你写信呢?
其实把花朵碾碎了挤出汁在上面写来写去也可以哇,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做出各种各样颜色的墨了。
颜色很多的话应该能让人心情舒畅吧,你喜欢很多的颜色吗?
可我怕我做不出好看的颜色。我又分不清。
如果我想要对你表达开心,但是我用错了,我用成了很难过的红色,我该怎么办呢?
虽然红色看着就很让人难过啦,不过也有开心的红色。
我不能因为我不太喜欢红色,就觉得所有红色都不好看哦。
因为我身上也有红色啦,我的眼睛就是红色的哦,还有绳子,绳子也是!
但是他们都说我的眼睛是粉色的,说是像是樱花的颜色。可是樱花不是红的吗?
血红血红的樱花就像血液一样,飘下来砸到地上就像刚刚发生了一起惨案。
好像突然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如果你喜欢樱花的话,请允许我向你表示歉意。
那么期待回信。
第82章
“嗯嗯……还真是少见哦。”
清醒过来的鹤衔灯开始围着冷静下来的不死川玄弥转圈圈。
就算转圈圈这只鬼也要转的与众不同,他没穿鞋子,裹着袜子的脚掌磕在地上,脚后跟支棱着抓着地,带动小腿和腰打了一个弯弯的旋。
鹤衔灯从不死川玄弥被剃好的左边脑袋晃到同样光光的右边脑袋,就是不肯往中间鸡冠头的位置窜。
不死川玄弥规矩的盘着腿,感觉头上冒着冷汗。
他是头一次和鬼这样面对面近距离接触,对方身上的那股味道轻飘飘软绵绵,就算鼻子不太灵光也闻得出来。
鹤衔灯身上自带着烟火气,但那烟火不属于人间,缥缈的像天上燃的香,灰落下来便下了一场雨。
“老实说吧。”鬼晃到一半,用一种甜蜜而刻意的声音道,“我讨厌你哦!”
“唉?!”不死川玄弥呆了,“什么?”
有一说一,不死川玄弥其实没有外貌表现出来的那么凶,刀疤和吊起来的眼睛反而是他的保护色,凶巴巴的紧紧包住内部脆的像糖壳一样的幼小心灵,免得自己受到无缘无故的打击。
可惜的是,他撞到的是最喜欢剥开硬壳看内在的鹤衔灯。
“没错,你很值得讨厌。”鹤衔灯的鼻子抽动了两下,“噬鬼者真的很难让鬼喜欢。”
“为,为什么?”不死川玄弥感觉很冤枉,心里还有些委屈,“我又怎么了啦?”
要说讨厌,我还没讨厌你呢!
鸡冠头少年在心里愤懑不平:你看看你把悲鸣屿先生种的树砍了多少!你看看你给我添了多□□烦!
鹤衔灯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一巴掌呼到了他没有任何防备的后脑勺上。
“呜啊!”
不死川玄弥揉着脑袋上新鲜出炉的包,感觉自己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因为很不公平啊!”鹤衔灯凶到一半呆住了,傻乎乎的开口问,“唉,很痛吗?”
不死川玄弥很恼:“很痛啊!”
白色的鬼最受不了别人扮可怜,连忙在手上聚了点蓝光过去给不死川玄弥呼呼吹吹摸摸蹭蹭,“痛痛飞飞哦!”
他像哄小孩一样揉搓了不死川玄弥好久才开口:“你也不想想,像你这样的体质多让鬼嫉妒啊。”
“拥有了鬼强大的恢复能力,同时还不惧怕阳光,就算砍到了脖子也没什么大碍,只要再拔点鬼头发吃两口就能生龙活虎的蹦起来——”
鹤衔灯一顿,话锋跟着一转:“不过也不是没有坏处。”
“什么?”不死川玄弥扯着自己的头发问道。
鬼凑到他的旁边,在人家闭着眼睛打算侧耳倾听的时候突然憋着嗓子哇了一声。
不死川玄弥:“?!”
这倒霉孩子捂着耳朵瑟瑟发抖,像朵从荆棘丛里滚下来的玫瑰花。
鹤衔灯被自己想到的这个糟糕比喻逗得笑出声,他捶着地板,笑了老半天才为不死川玄弥解释。
“如果你在没有摄取足够鬼的细胞的状态下砍到了脖子,你很可能会跟鬼一样化成灰灰的。”
“啊……”
这听着的确有些惊悚,至少不死川玄弥是呆住了。
“你怎么知道?”他迟疑地开口,“你见过和我差不多体质的人吗?”
鹤衔灯点头。
“那他……”
“被砍了脖子之后变成灰了。”
鹤衔灯像是嫌不够刺激似的,用一种平淡的语气添油加醋:“我曾经有个孩子体质跟你差不多,不过他比你强,至少人家没你那么虚。”
他抓过不死川玄弥的手,捏着手腕掂量了一下:“没错,太虚了,你是不是没吃饱饭啊?”
不死川玄弥不太懂得听玩笑,很认真的摇头解释。
鹤衔灯才不愿意听呢,又盖了他脑袋一下。
他继续道:“那个孩子呢,好像父母都是被鬼吃掉了,在轮到他的时候,他挣扎着扯掉了一缕鬼的头发吃进了嘴里,于是他变成了鬼……”
“我当时遇到他的时候他是鬼的状态,因为身上没有血的味道我就擅自认为他是我的同类,特别高兴的把那孩子接回自己的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