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可手上还在折腾魇梦,把快要消散的鬼弄得愈发痛不欲生。
  伴随着鬼的哀嚎,列车左飘右移,硬生生把一辆火车开成了灵.车,拐弯拐的让人想吐。
  “没事啦!我帮你们稳一下……”
  鹤衔灯捂住耳朵选择不听车厢内传来的抱怨和怪声,正当他想要着手控制列车回到正轨的时候,列车的弯拐得更大了。
  鬼迟疑了一阵,终于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啊啊啊你这家伙居然算计我!”
  在鹤衔灯的呐喊声中,这辆列车不负众望地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我发现,我这个鬼有的时候还挺恶趣味的。
  怎么说呢,感觉我还挺欺软怕硬的。
  就是如果,我遇到了一个我可以打得过的鬼……我就会忍不住去挖苦他嘲笑他。
  毕竟某种意义而言啦,我基本上一个鬼可以搞定全部下弦。
  谁让我活的久,谁让我血多。
  害,说一句老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十二鬼月的上下差距那么大。
  无惨那么偏心的吗?一般来说不应该一碗水端平吗?怎么感觉他好像把下面的那几只鬼全部扔到外面放养去了。
  其实有一些下弦在不是下弦的时候我就见过了,当时还小小的呢,血鬼术也用的磕磕巴巴。
  后来啊,在发现他们成为下弦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产生了一种,一种……迷之自豪。
  就是那种,认识的人突然出人头地的感觉,虽然我和他们不熟。
  我还挺容易撞见鬼的,毕竟我有璃生啦,所以我就经常非常自由非常放肆地穿过鬼的狩猎区,在那段时间里就见到挺多下弦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变来变去的……
  上弦……我只知道童磨唉,毕竟我变成鬼的时候还没有十二鬼月这种东西。
  然后我又从童磨那里知道了一些别的。
  啊,这家伙真的是一个大嘴巴,不过也幸亏他是一个大嘴巴……
  他老是在跟我讲自己同事,尤其是!在说到排在他后面的那家伙的时候讲的异常的热烈,结果把我的头发都拔断了好几根!
  靠!
  现在想想还真是个奇迹,童磨居然有朋友。
  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哦。对方一见到他就会拍拍他的脑袋,然后两个人一定会亲密的抱在一起,有的时候还会进行和谐而友好的指导,甚至还会一起分享食谱!
  老实说吧,当时不觉得,后面我仔细想了想。
  这个相处方式怎么越听越像那种小姐妹凑在一起……
  我怀疑童磨肯定夸张了,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原谅他的好朋友。
  什么叫做因为和朋友冷战了所以要来找鹤你玩啊!!!!你活该被孤立!!!!
  在那两个月里,我非常的糟心,所以我也立下的不止一个誓言。
  一个是在有生之年里绝对要扯童磨的头发一次,一个是在有生之年里绝对要揍他的朋友一次。
  如果这两个都实现不了的话,就把他们两个关起来。
  ……其实我感觉好像没有一个能实现的了哦,反而去拔童磨头发更现实一点哈。
  但是如果我真的要去拔的话,那家伙绝对会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说一大堆让我觉得心塞的话。
  那家伙完全就不知道别人到底为什么而生气啊……
  我出来之后有在想哦,是不是因为我发火发的不太明显,所以他才一直忽略我呢。
  然后我有很努力的去生气了,但是我发现我好像也只会阴阳怪气。
  我觉得我很凶了啊!
  为什么别人不觉得呢?
  看来我要努力的凶一点了,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好苦恼哦,请让我想一想吧。
  期待你的回信。
  第71章
  灶门炭治郎躺在地上喘气。
  他按着肚子,试图把漏出来的血塞回去。
  此时的天还是阴灰灰的,天幕上朦胧的覆盖着紫,云朵一卷一卷的,就像是层层叠叠铺开的翅膀,深色连接着浅色,被风吹的掉了毛似的在上头晃悠。
  灶门炭治郎看着这些小羽毛在空中飘来飘去,把按在肚子上的手压的更紧了些。
  他盯着云朵发呆,直到炼狱杏寿郎凑了过来。
  鬼杀队的炎柱热情的指导了一下自己后辈呼吸法止血的技巧,又过去招呼了一下拎着箱子摔到地上七荤八素的我妻善逸和抓着个小树枝在旁边戳列车员的嘴平伊之助,嘹亮的声音在夜空里传出去老远。
  “你真的很不错啊!灶门少年!”炼狱杏寿郎大力拍了几下灶门炭治郎,把人家单薄的肩膀敲得像一面鼓,“要注意集中哦!”
  他提点了几句,正打算细谈,一旁歪倒的列车突然发出了咕吱咕吱的声音。
  他们抬头往后看,发现这辆车的表面和发了霉爬满了白毛,小小的羽毛随风飘荡,窗户也被震碎了不少,从里头爬出来几个拐着弯的翅膀
  这些小翅膀扑腾来扑腾去,看着好像要带着列车上天。
  “咳咳咳……哇……呕呜……!”翅膀往里缩了缩,嫌弃的抱成团,“烂掉的味道!”
  车子摇晃,车头向前方一甩,呸出来一团粘稠的肉瘤。
  “啊啊……好恶心……”车子又开口了,“受不了受不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哪有这样用血鬼术的?”
  列车上发出了呜噜呜噜的干呕声。
  “果然我还是没法接受鬼吃鬼啊。”鹤衔灯继续在一边呸呸呸,“比吃人还没办法接受,啊啊,这种好像嘴里长了个包然后后一嘴咬开的感觉……”
  “什么感觉?”嘴平伊之助放开手上的树枝,“不就是上火嘴巴溃疡嘛,一点点小事干嘛那么计较。”
  “这不一样。”鹤衔灯压低了声音,喋喋不休地散发着自己的怨念,“这种感觉……就好像吞进去一个烂肉上面长出来的脓包,你吞进去的时候没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你拿牙齿蹭了一下,啪叽——!”
  车头剧烈摇晃起来:“里面包着的黄水爆出来啦!好恶心好恶心,下弦一好恶心!”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我妻善逸一只手倚着车门一只手捂着嘴,“听起来好过分!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刚才车那么晃怎么没见你把饭吐出来啊。”鹤衔灯下意识的顶起嘴,“再说了,你上车有吃东西吗?”
  他哼了两声又不说话,车上挂着的羽毛你蹭蹭我,我蹭蹭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它们刚才乱拍了一阵,把地方弄得乱糟糟的也不肯收拾善后,思来想去,羽毛们干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鬼挥一挥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
  车子不晃了,因为害得它动来动去的罪魁祸首已经从车里爬了出来。
  鹤衔灯从车厢里跨出来,他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一只脚往外站一只脚却黏在上面,费了老鼻子劲才把快凝固冷却的脚给扯出来。
  他换了件白衣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还露出大半个肩膀,脖子上的绳经过这一遭之后都快散了,连累下面绑好的御守没了可以站住脚的地方,悬在鬼的锁骨上摇摇欲坠。
  鹤衔灯狼狈得很,他刚出来没多久又跑进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身上背上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大竹筐,里头稳稳当当的挂着三个小姑娘,上头还铺了一床被子。
  至于月丸,毕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鹤衔灯给足了他排面,他抡起袖子摆了个大风车,活动好肩膀后直接把这孩子挂到了上面。
  为了一视同仁,也为了尊重兄妹间的感情,他把丸月也挂到肩膀上了。
  “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怪梦的关系,月丸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真是太讨厌了,幸好我把行李收到肚子里了。”鹤衔灯拍拍肚子,看着不远处的天空,“该走了该走了,到前面一点换一辆列车吧!”
  “那个!”灶门炭治郎叫住了鬼,“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他语气诚恳,表情真诚,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善良的光晕,搞的鹤衔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哈哈哈,是吗,不用不用不用谢。”鬼吞掉了刚想出来的嘲讽,抬脚想往旁边走,“我和你们,鬼和鬼杀队之间桥归桥路归路,还是不要这样的比较好。”
  他哼了句沙哑的小调,翅膀在背后聚拢起来。
  鹤衔灯唱道:“你我本无缘,全靠车来牵,现在车翻了,还是莫相见,啊,朋友再见,啊!”
  鬼跳过来,用手指顶着灶门炭治郎的鼻梁,把这首随性而作的歌最后剩的那点尾巴当着他面饱含感情的一口气全喷出来。
  “朋友!”鹤衔灯指指点点,“再见!再也不见!”
  他正要溜掉,可没了一个灶门炭治郎旁边还有个炼狱杏寿郎守着,鬼杀队的炎柱大步向前,伸直手像个稻草人,大摇大摆的拦住了白鸟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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