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哆嗦着嘴唇,看起来是想喊什么东西,正当喉咙里的声音要冲出来的时候,鹤衔灯干呕了一声,艰难的堵在嗓子眼里的那串熟悉又陌生的音节给咽了下去。
鹤衔灯大脑一片混乱,他直接把蝴蝶香奈惠往肩上一放,张开翅膀迈出步伐,蹦跶蹦跶的跳到了街道的另一边。
看来是吓得不轻,鬼连虹桥都忘了。
“……啊。”这位捧着萝卜鲑鱼的憨憨先生目光放空,“看来真的是鬼啊。”
“你帮我拿着这个。”他将手里的饭碗放到了循着声音出来看情况的老大爷手里,“我要去抓鬼。”
男人箭一般的窜了出去,只留下老大爷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萝卜鲑鱼发呆。
“当咯咯咯哒!”
那一头,终于反应过来的白鹤踏着小碎步走过来,毫不留情的一脚踹翻了老大爷捧着的饭碗。
它围着掉了一地的萝卜鲑鱼打转,脖子一缩一缩的,看起来好像很想往上再踩一脚。
“唉唉唉,别别别,不要这样啊。”老大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挥着手想要赶走这只抬着爪子的鹤,“你这样的话富冈先生会伤心的!”
“嘎?”
白鹤又叫了一声,它把嘴巴往羽毛堆里一戳,拔出了一条肥壮的鲑鱼。
老人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条干鱼,他还没想明白这鱼到底是怎么藏在羽毛里的,白鹤便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家总觉得,这只白鹤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总觉得它想要飞过去咬掉富冈先生的衣服……希望是我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那只白色的大鸟真的是一个笨蛋,又蠢又笨的笨蛋。
为什么总要管着我呢?老是粘着我的话,我的逆反心理会起来的。
明明就是一只鸟,不要管大人之间的事情了啦。
不过我也不是大人,我只是一个可怜的15岁小孩而已。
对,我是永远的15岁,哪怕我已经活了好几百年,可我的心理年龄是永远不会变的,我!永远年轻!
你看嘛,年轻人的爱干的事情我都干,偶尔种种花溜溜鸟再喝一口上好的茶,真的超级的美滋滋呢!
等一下下,好像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这么干来着呢。
他们都在忙着干什么呢?
我看到的年轻人好像都穿着从西洋那边流过来的衣服,还戴着奇怪的帽子。
说实话,看起来好像很酷的样子,我也好想搞一件穿穿看啊!
可惜的是,好像以我的身高是没有办法做的,谁让我有一点太矮了,他们说他们缝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太不公平了,我跟你说我真的是小孩子的!小孩子想要别人手里拿着的那个一模一样的东西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过感觉最近对小孩子的观点好像变了。
如果是按照很久很久以前的观点,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一般都可以嫁人娶妻生孩子了。
以前倒是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后面终于发现了这一点都不合理呢。
所以婚礼要举办最盛大的一个,因为一生只有一次啊,而且大家都在最好的年纪,所以一定要举办的让人印象深刻吧。
女孩子的话,我会偷偷的去跟她喜欢的人商量,会把她喜欢的东西都告诉人家,男孩子的话就简单一点了,我会给他出策划的,婚礼的钱我也会出。
因为结完婚之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呀。
当时我专门策划了好多求婚的办法哦。
结果被小孩子说,虽然鹤先生你能想100个办法,但是有99个是没用的,不过好在你的第100个方法一定是最有用的。
不要老是拿第100个故事来编玩笑了啦,讨厌呢!
真是一群臭小孩。
老是质疑我的话,我也会失去信心的啦。
不过当红娘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啊啊啊啊,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母亲呢?
嗯,为什么是母亲?
我经常被误以为是女性哦,毕竟没有什么男的会跑出去捡孩子啦。
甚至有小孩子会叫我妈妈来着。
在澄清了性别之后,那孩子非常的悲伤。
不过成为母亲的话应该也不错吧,母亲都很伟大的。
虽然我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说起来吧,你能一直回我信跟我聊天我很高兴,虽然你的速度太慢了。
算啦,老是扯这些没有用。
总之加油吧,期待你的回信哦!
第47章
富冈义勇正在追赶。
他的速度很快,可奈何鬼的速度更快,快到只能看见一角白色在他的视野里飘飘转转,抓都抓不住。
鬼杀队的要追,当鬼的自然会跑。
鹤衔灯的脑子乱糟糟一片,他破天荒的连个拌子都没使,没有放风筝也没有拐弯子,就是笔直笔直的一条线冲向前。
说起来我为什么不把花柱丢了再跑呢?!他跑到一半终于意识到了这点,这样的话不仅可以让他们先在原地停一停,看看我丢的是谁再来追我,还可以给自己争取一点点的时间……
啊啊啊啊结果现在身上背了个累赘!害得我不能跑的很快!要是醒过来的话她也打我怎么办!
“呜啊啊啊!”鹤衔灯快哭了,“现在已经不是倒了十辈子霉的问题了,这是倒了二十辈子霉的问题了!”
他就这样嚎着,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抓准时机闪到了一片树丛里暂时甩开了背后的红枣。
“啊。”富冈义勇四下张望,“这里是哪里?”
眼前没有了房子,脚上踩着的也不是地板和瓦片,周围除了树就是大片大片的灌木,风一吹就唰啦唰啦的响起来,浓浓的雾气就歇息在树叶上,睡着睡着便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绿。
“……原来我出城了啊!”
富冈义勇恍然大悟。
正好,他的餸鸦飞了过来,狼狈的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嘎嘎!”
这只乌鸦的毛乱糟糟的,有些地方都被揪秃了,它激烈的呱呱叫着,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抱怨的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富冈义勇摸了两下餸鸦的毛毛,想了想,开口道:“可以帮我给不死川带个口信吗?我刚才看到了一只鬼。”
“呱?!”乌鸦的表情裂开了,“嘎嘎嘎!”
你在开玩笑吗?餸鸦叫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只白色怪物的爪子底下逃出来,你就叫我重新回去?!
如果它可以说话的话估计要骂开了,但是它不能。可怜的餸鸦只能听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搭档发起的委托,豆豆眼里差点滴下两颗泪水。
“那么拜托你了。”富冈义勇又摸了两下餸鸦,“会给你带吃的的。”
富冈义勇放飞了停在身上的餸鸦,眯着眼睛拔出了刀。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动。”
富冈义勇深呼吸一口气,如同湍急的水流般折着身子飞了出去,每一次停下来都会在落脚点处留下一声细微的滴答声,就像山流顺着七拐八拐的河道向下奔腾。
与此同时,他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追上了前方的白色衣角。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在那透明而饱含侵略性的水流转过来的那一刻,鹤衔灯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一个很好用的血鬼术叫做虹桥。
“咕啊!”他倒是抱怨开了,“一只手要抱着人没有办法用双手剑啊!”
而且,那刀转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完全没有给鹤衔灯抽刀的时机。
而且我还答应过不会对鬼杀队的使用血鬼术的!现在怎么办!
鬼悲伤的咽了咬住嘴唇,免得自己痛呼出声。他颇为大义凛然的把脑袋一仰,听着内部骨头传来的断裂声,粉眼睛里落下了泪光。
嘎巴一声,他艰难地避开了那道冲着要害去的攻击,就在这个时候,鬼的头发和发芽了似的越来越长,它们缠在身后,翅膀与翅膀严密的卡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个类似虫茧的形状。
鹤衔灯把手往蝴蝶香奈惠身上一推,把这位姑娘推进了自己头发编成的安乐窝里。
在做完这一切后,鬼使劲的打了自己歪掉的脖子一拳,嘎巴嘎巴的把脖子打回正确的位置。
鹤衔灯的脖子好不容易朝前偏了一点,富冈义勇的刀又冲了过来。
“水之呼吸·四之型击打潮!”
这道攻击如同缎带一般,一条一条的叠合起来,缠在刀刃上像奔涌的潮汐似的直抽过来。
“哦哦。”好巧不巧,鹤衔灯的脖子在这一刻正好回到了原位,他的最后一拳直直的打在了颈动脉上,指甲在一瞬间之内变长。
他刮开了那侧的皮肤,从里头噗嗤一下拔出了一把像是多根羽毛拼合在一起的瓷白刀刃。
“总之先!”鹤衔灯迅速的抽开手往前一扭,“鹤之呼吸·六之型斩鹤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