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也是我重点培养的人,更是画廊未来的栋梁之才。”
说到这,副馆长都觉得不好意思。
白痴还当栋梁之才,属实拉低画廊档次。
结束画饼,见瑞尔芙满脸感动后,副馆长趁机套话,“是萝拉对你说了什么吗?”
她记得特利的女友是萝拉,上次假画一事,也有萝拉参与。
当时,她可是叮嘱这对情侣,禁止向外人透露假画一事。
瑞尔芙连忙摇摇头,“不是萝拉,副馆长怎么会说她呢。是其他人。”
“那你快告诉我,”副馆长一时间有点着急,“我要看看谁敢传谣言。”
瑞尔芙不好意思的说:“不太好吧,我也是刚刚和他一起吃饭,听他说画廊有假画,才来找您的。”
副馆长眯起眼睛,提取瑞尔芙话里的重点——刚刚,一起吃午饭,还是个男的。
“好了,你下去吧。”
副馆长摆摆手,不想再跟白痴聊下去,“两天后,画廊举办儿童绘画活动的事,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瑞尔芙。”
“记住,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就来问问我,你今天表现得就不错。”
瑞尔芙故作欣喜的接住任务,转身一蹦一跳地离开办公室。
等她一走,副馆长面无表情的根据瑞尔芙话里的重点,寻找那个说画廊有假画的蠢货。
经过几次打听后,副馆长将视线挪到卢卡身上。
看着监控摄像头中卢卡和瑞尔芙共进午餐的记录,副馆长轻笑几声,“画廊有假画?白痴,画廊没假画,还叫什么画廊呢。”
关上电脑,副馆长已有应对之策。
她要杀鸡给瑞尔芙看——谣言就要硬手段处理。
……
两天后,画廊举办儿童绘画活动,邀请全米兰名流家的孩子参加。
不过在这前一天下午,卢卡喜提辞职大礼包。
是副馆长签发的辞退文件,原因很简单,仅仅是因为卢卡上班迟到。
卢卡压抑着泪水,抱着装满办公用品的盒子离开画廊。
走出画廊的路上,他不仅要忍受着同事嫌弃的视线,还要听着那些人对他的蛐蛐。
那些人自以为蛐蛐的小声,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控制音量。
卢卡全都听见了。
但,他已无力反驳,光压抑着泪水,就使他用尽全力。
这时,有人从他怀里抱过盒子,帮他减轻重量。
卢卡睁大眼眸看去,一抹黑发夹杂着几缕绿发印入他的眸间。
“瑞,瑞尔芙?”卢卡不敢相信的开口道。
瑞尔芙点点头,替他抱住盒子,“走吧,我帮你搬东西。”
“你来干什么?”卢卡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谁能想到,他被辞退,只有瑞尔芙愿意来帮他。
瑞尔芙与他并排行走,丝毫不在意周围同事的目光,笑道:“帮忙呗,再怎么说,你也指导过我一段时间。”
此刻,卢卡十分懊悔自己曾和他人蛐蛐过瑞尔芙。
信仰天主教的卢卡感觉自己看到了天使。
可,瑞尔芙随她妈妈一同信仰东正教。
天主教视东正教为异端。
东正教视天主教为异端。
搬完东西,两人坐在画廊后门台阶上休息。
卢卡诚挚的向瑞尔芙鞠躬道歉:“抱歉,我之前那么对你,还在背后说你坏话。”
瑞尔芙大方的摆摆手,“没事,都过去了。”
见瑞尔芙如此宽宏大量,卢卡鼻头狠狠抽动,哭出声来。
他再次极度后悔自己对瑞尔芙说过那么下流无耻的话。
懊悔,自责,后悔,愧疚充斥着卢卡的大脑。
他真想扇自己几巴掌。
无尽的歉意最终化为卢卡最诚挚的祝福,他双手在胸前划个十字,“你是个天使,上帝保佑你,阿门。”
瑞尔芙收下这份祝福。
倒霉的卢卡遇到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劫难——不仅被人排挤,还丢了工作,更是将瑞尔芙视作天使。
卢卡是个倒霉鬼,天使——瑞尔芙来帮忙。
至于卢卡为什么倒霉,你别问。
将瑞尔芙视为天使下凡的卢卡早已对她没有任何质疑,“你的那件拉夫劳伦大衣,肯定是真的,是我没见过的环保设计,都怪我一时看走眼。”
瑞尔芙站起身,在落日黄昏下,向卢卡伸出手,“没事,我原谅你了。”
卢卡擦干眼泪,握住她的手,站起身来。
至此,两人的恩怨画上句号。
目送卢卡开车远去,瑞尔芙验证了她想要的答案——确实是副馆长放的假画。
副馆长为什么要用假画偷天换日呢?
那些被换掉的真画又在何方?
还有,画廊只有这10副假画吗?会不会还有其他假画?
瑞尔芙仰起头,看着眼前这座名为‘普里斯马画廊’的庞然大物。
这时,三楼办公室的副馆长拉开窗户通风,见后门处站着瑞尔芙,便开口跟她打招呼。
副馆长手上那枚最少4克拉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普里斯马画廊很大,是栋现代风格的三层建筑物。
它被阳光照射下来的影子,吃掉了瑞尔芙,也吃掉了副馆长。
被钻戒闪到眼睛的瑞尔芙笑着回应副馆长。
她忽然想起,明天画廊举办儿童绘画活动,那副《无题》也将展出。
萝拉说过,副馆长下令《无题》每个月不定时只展出一天。
那么,《无题》会是假画吗?
第14章
“我都14岁了!不是小孩!我不要参加什么儿童绘画活动。”
托马索·因扎吉环抱着胳膊,坐在车里死活不下车。
他是因扎吉弟弟——西蒙尼·因扎吉的孩子。
西蒙尼这几天忙于球赛,拜托哥哥带托马索出门散心。
这倒霉孩子青春期来得有点早,期中成绩统统不及格。
当然,出门前,西蒙尼悄悄嘱托儿子托马索带哥哥出门散心。
这倒霉教练又输了,ac米兰的成绩已惨不忍睹。
各家报纸轮番评判因扎吉不是当教练的料,让超级皮波下台走人。
《都灵体育报》更是狂言——菲利普·因扎吉是圣西罗球场的抽象大师。
而ac米兰的老板——贝卢斯科尼也对因扎吉的执教方式表示不满。
明明还没到夏窗,现在不过刚步入四月,因扎吉的帅位便开始摇摆不定。
现年41岁的因扎吉惨遭职场危机。
“好了,托马索,”因扎吉捏了捏鼻梁,双手握紧方向盘,“是你爸爸让我带你来参加活动的。”
托马索噘着嘴,“我不要。”
因扎吉取下车钥匙,无奈道:“踢球,活动,二选一。”
他对侄子硬气不起来,这倒霉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因扎吉家族的宝贝疙瘩。
托马索记起出门前老爸的交代,不情愿的解开安全带,“那还是活动吧。先说好,叔叔,我不是小孩,我只是陪你来画廊逛逛。”
“我爸说你要买画,我来帮你看看。”
因扎吉点点头,“对了,你爸也说让我给你的期中卷子签名。”
提起签名,托马索瞬间没了盛气凌人的架势,撇撇嘴,“等着吧,我逛完再给你。”
……
与此同时,画廊内。
瑞尔芙作为活动负责人,跟在副馆长的身后,与来往的宾客应酬。
说是儿童绘画活动,实则是大人社交集会。
副馆长端着香槟杯,轻楼瑞尔芙的肩膀,小声道:“那位是贝卢斯科尼家族的亲戚,施文特夫人,你离她远些,别让她看到你,她不是善茬。”
“刚刚找你献殷勤的色鬼,不用搭理,要是给你塞联系方式,你直接扔了。”
“记住这是画廊,不是什么会所,别丑东西,都玩,掉身份。”
“你这么年轻漂亮,就应该找点帅的玩意玩。”
对于瑞尔芙这个年轻有利用价值的白痴,副馆长很愿意归拢到羽翼下,提醒对方几句。
以防不长眼的家伙,伤到她。
瑞尔芙装作拘谨的样子,嗯了几声。
副馆长见她这样,更不放心了。
扫了眼瑞尔芙那张容易被欺负的小脸蛋,副馆长索性便带着她,全方位保姆式地教她怎么应酬。
走到贝卢斯科尼家族的亲戚——施文特夫人前,副馆长亲切的主动招呼。
施文特夫人已白发苍苍,脖间戴有樱桃大的珍珠项链,是个和蔼的老太太。
她亲密的握住副馆长的手,“好久不见,安娜。”
还没等副馆长说话,施文特夫人从包里掏出一把古董蕾丝玳瑁折扇,笑道:“快来瞧瞧,我在家里的收藏室,翻到一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出自哪个画家之手。”
施文特夫人打开折扇,上面画有满面的玫瑰,一个女人屹立于玫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