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而他方才,差点就将人赶走了。
第20章 伪君子我是她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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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一看见沈修齐就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台阶下,眉头不自然地一点点收拢。
沈修齐今日应是穿了身浅灰色的威尔士亲王格纹三件套,可外套马甲不知所踪,就连搭配的珍珠白衬衫也被扯得不成样子。
衬衫下摆被扯得一高一低,缟玛瑙袖扣少了一颗,领口接连开了三颗扣子,胸膛轮廓尽显。
他身材真的很好,仅是多露一点肤色就叫人移不开眼。
可那紧实饱满的胸膛再是吸睛,也远不及他喉结处那抹突兀的、暧昧的红痕惹眼。
她今日来这里本是为了接他回家休息,可眼前人这副模样,以及身后一群人不明所以的围观,她还真像是来“捉奸”的了。
她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开口,眉头也皱得更深。
沈修齐在见到今宵朝他走来的那一刻,心是悬着的,因为太不真实,他还记得清晨的今宵是如何极力撇清与他的关系的。
半日过去,她以他“未婚妻”的身份找来了这里。
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一整日的心情像过山车上上下下,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今宵就停步不前,再定神一瞧,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乎还凝着不明的情绪。
奇怪得很。
他好像......还没开口说话招她呢?
怎么就不高兴了?
直到看见李赟在后头疯狂朝他挤眼睛,一边挤眼睛还一边指喉结
,他这才明白今宵的情绪因何而生。
他悬着的那颗心,微死。
他大步下了台阶,一把圈住今宵手腕,再回头警告:“都进去!不许在这儿瞎凑热闹!”
今宵没有回头看,也没有挣脱,任由沈修齐拉着她进了雪茄房。
室内窗帘都拉着,光线很暗,一进门便正对一整面墙的雪茄红酒柜,空气里有雪松木和奶油巧克力的香气,这里除她与沈修齐以外,没别人,也没别人的香气。
她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到,她方才没有挣脱沈修齐的手,竟然真的是想进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别人。
她尴尬地站着不动,沈修齐关好门绕到她身前来,她没抬眼,还偏开头说:“雷伯知道你生病了,很担心你,所以拜托我来找你。”
“光雷伯担心我?”
沈修齐嗓音沙哑,像饮过塞北的风沙,一句话凭空递来苍凉与寂寞,叫今宵听得心颤。
这场病的罪魁祸首是她,她又如何能做到完全不担心?
可她,说不出口。
眼前的黑色牛津鞋朝她迈近了一步,她下意识往后退,在即将撞上墙体的时候,一个灼热掌心接住了她。
身体条件反射想要远离这灼烫,一往前,又是他胸膛。
她惶惶抬眸,被他牵过的手腕再一次被缠上,手被他举高,轻轻覆上他喉结。
室内的昏暗使他眸色更深,情绪在那双眼里翻滚着,缠绕着,像在酝酿一场热带风暴,随时会将她席卷。
“这儿。”
他一开口说话,那凸起的喉结便上下滑动,令她掌心生痒。
“是我嗓子不舒服自己揉的。”
“衣服,是我来这儿睡觉嫌热自己脱的。”
“这一院子的人,没人敢进来打扰我。”
他呼吸粗重,嗓音几近破碎,应该少说话,却忍着疼痛一一解释。
今宵指腹无意滑过那道红痕,他敏感地吞咽,她瑟缩着挣脱收回。
“你干嘛要跟我解释?”
沈修齐轻轻笑了,气息缓缓在她面颊铺开,惹她也脸热。
“不能让我的‘未婚妻’误会我在外面厮混。”
病成这样还有心思打趣她,今宵淡淡一哼:“你这‘未婚妻’说话可一点儿都不顶用。”
沈修齐一听这话立马就笑开了,他藏不住自己的愉悦,也控制不住想要贴近的心,他快速伸手往她腰后一揽,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是你就顶用。”
突然被一身灼烫包围,今宵一下慌了:“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流氓。”
今宵感觉自己快要被他体温融化,明明是句骂人的话,却被她说得软软绵绵,一点儿没有威慑力,更像是撒娇。
她正了心神,直呼其名:“沈修齐,你病成这样不回家休息,到底想做什么?”
可流氓耍起了无赖:“回不了,开不了车,除非你送我。”
今宵没有忘记她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她挣脱不开,也不想浪费力气,遂快速妥协:“那你松开,我送你回家。”
沈修齐这时候是真想继续耍浑,可这姑娘跟小狐狸似的聪明狡猾,压根儿不给他机会。
他只好松手。
今宵迅速转身开门透气,立马与东跨院一群围观群众大眼瞪小眼。
她又将门关上。
沈修齐往沙发边捡衣服,听她开门又关门,便问:“怎么了?”
今宵不自然往后退了一步,想起自己的随口胡诌,以及他确实存在的那位未婚妻,讪讪问:“我说我是你未婚妻,会给你添麻烦么?”
沈修齐将马甲,外套,领带一一搭在臂弯,大步上前牵住了她:“反正是我的麻烦,你不必操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过一想起他今日两次的耍流氓,今宵又默认了他这一说法。
麻烦又如何?是他活该。
她挣脱了他的手,转身朝他睡觉的沙发走去。
见她弯腰看地面,像是在找东西,沈修齐便跟过去:“在找什么?”
视线巡睃,今宵在沙发腿后面找到了那枚缟玛瑙袖扣。
她捡起来在他身前站定,拉他手过来帮他把袖扣扣好,又忽然想笑:“下次在外‘厮混’,记得小心谨慎些,省得给人留下把柄,平添许多麻烦。”
沈修齐顺势牵住她不放,也隐隐怨:“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说没有未婚妻不信,说没在外厮混也不信。
今宵挣脱不开,索性认命。
“谁会信一个无赖说的话?”
得,无赖就无赖吧。
无赖能占便宜,比假意恪守君子之道的伪君子强。
东跨院那边,一见二人手牵手出来,一群围观群众立马作鸟兽散。
直到听见脚步声走远,李赟才敢开口:“卧槽,三哥啥时候谈的女朋友啊?还未婚妻???真的假的?”
纪嘉扬听得发笑:“人俩都手牵手了还能有假?这些年你见过三哥对哪个女人上心?”
樊华啧了声:“你忘了上次三哥来你这儿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时不还说是失恋来着?”
李赟一拍大腿:“那这就是和好了!”
他摸摸下巴,忽然笑出来:“那胡旋那死丫头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从后院儿跟出来看戏的樊生开了口:“这几年三哥怎么对胡家你们心里还没数吗?六年前那事儿可是胡家对沈家避之不及,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胡家再想续上那婚约,怕是难咯。”
李赟哈哈笑出声来:“那敢情好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胡旋那死丫头吃瘪的表情了!”
“得了吧你!”樊生提醒他,“你那张嘴最好是上把锁,包括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嘴上都注意着点儿,别听风就是雨,回头惹祸上身。”
茶室几人笑的笑,惊的惊,没人再继续这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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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齐换了辆油车,比那辆红旗小巧,智能不足,胜在操控好,今宵开着也没什么压力。
沈修齐上了车便将副驾驶座椅往后调了调,今宵看得出来,他今日是真的不太舒服。
昨夜他在景家喝了不少酒,本该好好休息恢复状态,却又意外撞上睡在沙发上的她,这深秋时节,光着半身守她一晚上,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他今日身体状况欠佳,却丝毫不影响他心情好,今宵虽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仍能感受到从副驾驶扫过来的炽热目光。
她有些不自在,语气略带几分怨:“你别一直看着我。”
沈修齐笑得无声:“怎么?我看着你你就不会开车了?”
“你要是惜命就把眼睛闭上。”
已经开始生命威胁了,偏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应她:“反正有你陪我。”
真是无赖。
今宵拿他没办法,狠狠瞪了他一眼:“第一次见你还以为你和路时昱那种纨绔不一样,没想到也没什么差别。”
沈修齐被她逗得笑出声来,似乎极为认同“纨绔”这一说法,不过他没接这话,反倒是问:“你还能记起来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不就是在球场?”
正好红灯,今宵说完便朝他看过去,他还是一副疏懒随性的模样,敞开的领口与喉结的红痕为他平添了几分颓靡,瞧着的确是有“纨绔”那样儿,眼神却意外有几分空,像是因她这话回忆过去,却又找不到记忆的锚点,思绪就这么飘着,浮着,随后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