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墨君珩脸色很难看,特别是听到贺如兰的话,他想直接拧断这人的脖子,“不自量力。”
“吴氏。”贺迦蓝第一次这样叫吴氏,“要钱可以,冥钱可要?别说五十两了,五百两我都烧给你,今晚就去给你烧,想要我的房子?我怕你胀死。”
周莽也是沉着声音,“别太过分了,当初把迦蓝分出来的时候,你们可巴不得她死在外面,这房子是贺迦蓝自己买下的,白纸黑字都写清楚了的,已经在官府过了明路的,还有贺迦蓝想和贺家断清关系的文书也已经下来,从今以后,贺迦蓝自立门户,不和你贺家有半分关系,要是再上门闹事,可以直接报官,也可以直接防卫打出去。”
周莽这话一说完,贺迦蓝赶紧道,“大叔,那现在这群蛆让我太恶心了,我直接把人打出去了。”
周莽忍笑点头,“都散了吧,一个上门闹事有什么好看的,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人们看了一场好戏,自然的也听出了周莽话里的意思,一个个的都拿起自己的工具转身离开。
当魏瑾舟提着一块肉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他舅舅坐在凳子上喝茶,一身让人不可抗拒的气质。
他娘站在一边,俯身睨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贺家,贺如花和贺如兰都被巴掌扇得脸肿了起来。
贺迦蓝笑着问,“贺如兰,还想要我男人不?”
坐着的墨君珩喝茶的手一顿,因为那三个字,‘我男人’。
贺二嘴角也是带着血迹,一看就受了内伤。
吴氏坐在地上,准备破口大骂就被贺迦蓝一根手指戳着心口,顿时她呼吸不顺,心口疼痛难忍。
“娼妇,你做了什么?”
贺迦蓝蹲在她身边,不徐不疾道,“痛吗?痛就对了,专门为你准备的,能让你慢慢痛死。”
贺老头之前被打了,现在倒是没有再被打,“孽子,要被天打雷劈的。”
贺迦蓝轻笑,“我怕什么,我连你们这样的人都遇得到,雷我怕了吗?”
贺迦蓝一摊手,回头问坐在一边的墨君珩,“小黑,我怕了吗?”
墨君珩放下茶杯,柔柔一笑不说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滚,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不然你家贺小三是死是活可由不得你们了。”贺迦蓝起身准备去洗手,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都要洗一次澡,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晦气。
一转身,看见魏瑾舟回来了,声音婉转了一百八十度,“舟儿回来了,要吃什么肉啊,红烧肉,回锅肉,烤肉?”
魏瑾舟不理会院子里的这场面,走近贺迦蓝,“娘,我没吃过回锅肉。”
贺迦蓝拎起肉,看着还不错,没有因为一个小孩子去买而坑他,“走着,吃回锅肉。”
贺家一家相互搀扶着就往家里走,一路上遇到人都只能低着头,但是有嘴快的还是填补上几句,让他一家抬不起头来。
贺迦蓝做好饭菜,今日破例的先给菩萨供饭,嘴里絮絮叨叨,“菩萨,我不伤人,人却来伤我,今日之举我问心无愧,贺家是死是活我不在乎,那老鸨子带的那几人是必须要死的,因为我下死手了。”
“你吃人嘴短,吃了我这么久,我不接受反驳的,不杀人我就活不下去了。”
那几个打手,回去不出三天就会死,死于心脏骤停,就算法医也验不出来,这朝代的仵作她更是不怕了。
今日出了事情,贺迦蓝没有心思再上山,她和两人吃了饭,就开始弄自己的药材,不理会坐在一边的墨君珩,墨君珩想和她多说说话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话题,所以就成了一人做活,一人看着。
中午,贺迦蓝给墨君珩做最后一次针灸,“你腿能在接下来几天里慢慢好转,到时候走路就不会瘸,不过刚开始还是要少用伤腿,你腹部的伤口已经结痂,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再敷最后一次药,你我这医患关系就算是彻底的解了。”
贺迦蓝收起针出门时,忍不住回头,“墨白,祝你好运。”背光而站的她让墨君珩心口一滞。
第70章 野鸡大亨
贺迦蓝说完话就去弄她的药了,倒是墨君珩一颗心不平静了,他起身缓步来到贺迦蓝身边,“呦呦,这药是做什么的。”
贺迦蓝正在磨着药的手一顿,张口胡诌,语气不算好,有种生闷气的感觉,“杀人的,毒药。”
墨君珩闭上嘴巴不敢说话,就凭贺迦蓝刚那表情,他绝对可以相信贺迦蓝会一时气急而赏他一把毒药的。
一下午的时间里,除了墨君珩为数不多的询问几句,贺迦蓝简单的回应几句之外,两人都没有说话,墨君珩想说不知说什么,贺迦蓝是满腹的疑问就是不问出口。
两人之间那种气氛微妙到魏瑾舟都发觉了,他觉得他不能在家阻挡了舅舅的情路发展,所以他说他要和豆子上山抓野鸡,黄昏就回来。
豆子本来在家帮他娘整理药材的,硬生生的被魏瑾舟拉上了山,满坡的搜寻着野鸡窝。
魏瑾舟想起昨夜房里的情况,舅舅这时候肯定已经抱着娘亲卿卿我我了,想起之前舅舅唤呦呦二字时候的温柔,魏瑾舟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豆子,我还要弄一只野鸡,我要让他们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爹有娘,还有孩子。”
小豆子一直都觉得这舟哥是个神秘的人,他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好多事情又似乎知道,对他来说舟哥就是一个他永远到不到的高度,只剩下敬佩。
反正他从没有见过把野鸡当宠物养,还带传宗接代的。
魏瑾舟一拍胸脯,“我娘说了,我头脑聪明,鸡生蛋,蛋生鸡,这是一条可持续发展的路线,像我这种头脑,不出三年,绝对是西镇有名的野鸡大亨。”
小豆子听得云里雾里,茫然的带着佩服的眼神,两人都不懂这‘野鸡大亨’这四个字的意思。
魏瑾舟一直觉得,当时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贺迦蓝嘴角带笑,一看就是特别厉害的角色,魏瑾舟心里一直很喜欢这四个字。
因为有贺迦蓝在,他本来因为失去母妃的心也没有那么伤痛了,似乎跟着贺迦蓝生活,看她每天唠唠叨叨,生活节奏会不自觉地放慢下来,心情也会慢慢平静,心里压着的事情也不再时时翻涌出来让人心里难受了。
下午,贺迦蓝总算是把药弄好了,没时间上镇里去买小药瓶,她就随意用针线缝了一个小袋子,她的针线功力还停留在幼儿园跟家长做手工的时候,可想而知,那样子简直是差强人意得很。
贺迦蓝坐在房里,看着自己手里这个奇丑无比的荷包,她觉得她一定疯了,她烦躁的丢下东西跑了出去,用冷水洗了脸,用力的拍着自己脸颊,“疯了疯了,你他妈的疯了。”
墨君珩听到动静出了门,看到贺迦蓝在自己打自己,赶紧询问,“呦呦,怎么了?”
贺迦蓝回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心烦意乱,回头看到小黑那样子,她直接抱头大喊,“要死了,我受够了。”
他的话不是回答墨君珩,她在质问自己,然后回答自己,她给小黑做药也就算了,她竟然在给他做荷包,这个朝代,做荷包可不是一般表达朋友之情的啊。
贺迦蓝一手拎着一个水桶就往小河边去,她在这个家暂时待不住了,她要出去透透气。有力气用不完,只有是去拎点水回来,今晚洗个澡吧。
贺迦蓝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来人了,一辆价值不菲的马车停在院门口,小厮向前敲门,墨君珩警惕的往外面看,“谁?”
小厮听到声音立刻开口,“我家少爷贺熙阳,今日上门来感谢贺姑娘当日救命之恩。”
紧接着听力不错的墨君珩刚走到院子中就听到一声温润的男子声音响起,“贺姑娘没在家吗?”
小厮回答,“刚刚有人回答的,已经出来开门了,少爷莫急。”
墨君珩看了自己一眼,一身粗布衣服,长时间没有打理自己,头发只是随意束起,下巴还有些些胡渣,想来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
他出来打开院门,就看到一身月白色长衫,手里握扇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在墨君珩看来,这人一定有病,要不就是他最不喜的那种文人德行了。
他粗着声音,“找谁?”
贺熙阳一愣,紧接着赶紧开口,“请问这可是贺迦蓝贺姑娘住处?”
墨君珩脸色一冷,眼里满含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谁?”
贺熙阳又是一愣,没想到这人这么没有礼貌,他可是礼貌询问的,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在下找贺姑娘,如果是贺姑娘家,那就劳烦请贺姑娘一下,如果不是,在下绝不打扰。”
墨君珩现在就想给这人一拳头,怎么看着这么让人恶心呢。他正要回答不是,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贺迦蓝一手拎着一桶水,大步流星的朝着他走来。
贺迦蓝也是纳闷,家门口何时来了一辆豪车了,呃…不对是豪马车。
她走近一看,率先出声,满是惊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