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晏无辛急道:哎呀如蓁
  陆锦澜拍了拍她的背,算了,别劝她了。她项如蓁认定的事儿,谁能劝得动?让她去吧。
  项如蓁点了点头,好,那我走了,你们赶紧回宿舍。
  项如蓁毫无防备的转过身,陆锦澜一记手刀,人顿时晕了过去。
  情况峰回路转,晏无辛有点跟不上节奏,现现在怎么办?
  陆锦澜把晕倒的项如蓁丢给她,你带她回宿舍,死死的看住她。我去院长家门口堵着,争取坦白从宽。你一定要看住她,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绝对不能放她出来。
  晏无辛:那她醒了怎么办?
  那就再打晕她。
  啊?
  快去!
  晏无辛叹了口气,背着晕倒的项如蓁快步离开。
  *
  陆锦澜坐在院长家门口的青石台阶上,一边等一边构思,准备拿出一套天衣无缝情有可原理直气壮的说辞。
  天快要亮了,她想得头疼,双手按揉着太阳穴,面前忽然出现一双脚。
  陆锦澜抬头一看,项如蓁定定的看着她。
  陆锦澜无奈的笑出声,真有些哭笑不得。
  无辛呢?
  被我打晕了。
  陆锦澜点了点头,好,我早该知道她这个笨蛋看不住你。
  不过你既然来了,想必撵你你也不会走。我刚才就在想,这些事,一个人做,实在是有些不合理,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你来了也好,咱俩一起认,只要皇上不砍我的脑袋,就没有理由砍你的脑袋。
  项如蓁一笑,好,咱们一起被开除,晏钰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了,皇上真该感谢咱们对她女儿的承让。
  两人并肩坐下,此刻反倒没有了获罪前的惶恐,闲适得像秉烛夜话。
  陆锦澜忽道:我刚才仔细复盘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咱们非常了不起。要怪就怪昨晚风大,天不助我等,非我等之过。再来一次,这件事还是得干。
  项如蓁笑道:当然,其实我想就算我被开除了,明年这个时候,我还要潜回学院来,再干一次。一次不成,就再做一次,下次一定能做得更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锦澜笑了笑,那你还是得叫上我,咱们就跟这帮造假的杠上了,这辈子非把这件事做成不可。
  两人虽然一夜没睡,还倒了大霉,却越说越高兴。眼睛都熬红了,却是一脸意气风发。不知道的以为这不是来领罪,是准备来领赏的。
  天蒙蒙亮,陆锦澜左右看了看,无辛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你出手太重了?
  项如蓁估算了一下时间,不至于吧,她这会儿早该醒了。
  二人正说着,身后的大门忽然打开,二人忙起身道:我们要见院长。
  *
  两刻钟前,晏无辛在宿舍里悠悠转醒,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气得哐哐捶床。
  她快步走到校园内,看了看院长家的房檐,又看了看外面,咬了咬牙,目光忽然变得坚定,一个纵身飞快的越过院墙。
  院墙外,摆了些早摊,有过路人牵着马在那儿买早点。
  晏无辛匆忙塞给那人一锭银子,大姐,我买你的马。
  她说完便抢过缰绳飞身上马,迅速远去,急得那人追在后面大喊:哎,我不是卖马的!这马值不了这么多钱!
  晏无辛头也不回,那人无奈的喃喃自语:跟疯了似的,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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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抱歉,今天头疼,可能觉没睡好,先写到这儿吧。
  第68章 她怎么来了
  今日,皇家学院的气氛格外紧张。
  理应张贴公示的成绩榜并没有按时贴出,一大早所有人都被召集到教工楼前,陆锦澜和项如蓁被院长叫进院长室内密谈,学生们人心惶惶。
  凌照人低声道:听说阅卷楼昨晚着火,是不是她俩干的?
  楚易舒一惊:是吗?好好地烧阅卷楼干嘛?不过这么刺激的事儿,不叫上我,真是可惜。
  凌照人不屑道:哼,叫上你,你现在也在里面了。
  赵祉钰在学院里还是晏钰,她左右看了看,问道:乐闻,无辛怎么没来?
  孙乐闻摇了摇头,不知道,一大早不见人影儿。我这心突突的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孙乐闻不安的捂住胸口,晏钰,你说她们俩个被叫进去,会不会跟阅卷楼的事儿有关?
  赵祉钰皱了皱眉,阅卷楼里存放着学年考试的试卷,干系重大,她们最好和此事没有关系。
  如赵祉钰所说,此事干系重大。院长室内,凌知序愁眉不展。
  你们胆子太大了,闹这么一出,几乎把京中各方势力都得罪了,跟把天捅个窟窿也没什么区别。平心而论,你们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出色的学生,我想看着你们功成名就,成为国之栋梁。可这件事太大了,抱歉,我保不住你们。
  项如蓁道:院长,您能这么说,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您实在不必抱歉。
  陆锦澜也道:这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我知道,您一直在用您的方式包容着我们。这件事,我们没有做错,只是没有做成。失败了就要承受失败的后果,我们无怨无悔,也能承受所有罪责,您处置吧。
  凌知序老眼泛红,学院要先对你们做开除处理,之后我会进宫向圣上求情。希望她能看在你们已经退学的份上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下去。
  她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离开皇家学院,你们便失去了一条直上青云的大道,可惜了啊。
  她看向项如蓁,苍老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你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如果遇到困难,还是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项如蓁点了点头,陆锦澜道:您放心,不论以后发生任何事,我们都会守望相助彼此扶持,我永远不会让她孤立无助。
  凌知序含泪微笑着点头,好,我要写两份退学通知,你们先出去等着。
  二人走出门外,屋门再次关上。
  她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撩起衣摆跪在门口,准备最后一次聆听院长的训示。
  其她学生不明所以的跟着跪下,片刻后,凌知序拿着两份纸张从屋内出来,开始诵读手中的文字:皇家学院壬子年入学学生陆锦澜,恃才傲物,肆意妄为
  凌知序念到此处,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忽听得几道门外来传来一声:相尊大人到!
  凌知序停下了下来,学生们顿时窃窃私语。
  相尊大人?那位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晏维津?她怎么来了?
  一道道门通传进来,声音由远及近,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型高挺浑身精干近卫模样的中年女子越过拱门,声音高亢的喊了最后一声:相尊大人到!
  凌知序忙上前几步,率一众学生跪拜,齐声颂道:叩见相尊大人。
  陆锦澜随众人一同伏在地上,偷偷侧首一看,丞相晏维津从近卫身后闪身而出。
  她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瘦削的面上残留着岁月的沉淀与官场浮沉二十余年的风霜,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锐利如鹰。
  她身姿挺拔步履沉稳,周身都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度和不容冒犯的威严。
  陆锦澜曾听赵祉钰说过,三尊之中,唯有丞相能称得起一个尊字,其余二者,都只能称为大人。
  凌之静那般了不起,贵为定北侯,也只能称其为侯君,而非侯尊。
  所有皇亲贵族加上朝中百官,唯有晏维津一人独尊。可见其地位尊崇,仅次于皇上。
  晏维津如山岳一般压迫感十足的行至众人面前,对凌知序道:凌院长请起,咱们内堂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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