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旁人何种目光,楼雨眠不以为意,他只道:各位没参选过的,请弯下一根手指吧。
空气凝固了一下,陆锦澜不知道楼雨眠为什么要说,但他既然说了,她便起了维护的心思,不忍让他独自承受异样的目光。
陆锦澜出声道:看来我不用弯手指了,我投过花郎大选,这算你有我也有了。
晏无辛闻言连忙把弯下的手指立起来,喜道:这么一说,那我也不用弯手指,我也投过。
晏无辛都这么说了,她的那些应子自然不敢多言。只是凛丞眼神复杂的看着陆锦澜,而陆锦澜硬着头皮假装没看见。
方卿笑着推了下楼雨眠: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让我说什么?我得好好想想。
方卿眼睛转了转,有了!我曾经流落风尘,幸遇妻主相救。
晏无辛高兴得把他拉到怀里,我的卿郎最聪明,我救的你,这一轮我也不用弯手指了。
众人唉声叹气,陆锦澜犹豫要不要弯手指的时候,忽听凛丞冷声道:我输了,我认罚。我不会什么歌舞,只能舞剑,请给我拿一把剑来。
方卿笑道:这可巧了,雨眠也会舞剑。
是吗?凛丞望向楼雨眠,那咱们对打,如何?
楼雨眠微微勾起嘴角,好啊,奉陪。
陆锦澜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暗自感叹:人家无辛娶了八个男人,都能和平相处。我只和两个男人有些牵扯,他们就要打起来了?
第25章 被钓鱼执法了
叶游很快选了两把利剑送了过来,众人又退开些,几个小男仆手脚利落的将杂物挪开,留出一块足够厮杀的空间。
陆锦澜眉头紧锁,悄声问晏无辛: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晏无辛表示爱莫能助,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这儿都是嗲夫,没有武夫,谁让你专挑凶悍的招惹?不好处理吧?
啧。陆锦澜一想也是。她总是按照自己的审美,挑选高大强壮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光想着脱了衣服性张力拉满,没考虑到他们碰到一起,火药味儿也拉满。
凛丞和楼雨眠各自手执一柄长剑,相对而立。
项如蓁实乃钢铁直女,完全没有领会到二人之间的微妙。她从腰间取下一支长笛,我也输了,我来吹奏乐曲,算咱们三个一起受罚。
众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都在疑惑:关你什么事啊?
如蓁不察,晏无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把我的琵琶拿来,我和如蓁合奏。
屋外雨声滂沱,屋内笛声肃杀,琵琶声激荡。
乐声一响,楼雨眠率先出剑,凛丞黑眸微抬提剑相挡,冷刃相撞,发出铿锵的声响。
二人瞬间战至焦灼,曲声紧张急迫,招式也越发激烈。
晏无辛按住琵琶,低声感叹:不错啊,虽然不能和女人比,但男人的剑术能学到这个水准,也足以自保了。
陆锦澜微微点头,她看得出二人都是童子功,从小修习。不过二人各自路数不同,楼雨眠学得是务虚剑术,招式漂亮,力求安稳,守招多攻招少。而凛丞恰恰相反,他的剑术十分务实,以猛攻代替防守,招招都可要人性命。
见二人打得如火如荼,那些不会武功的应子们早就吓得不敢吭声,他们紧张得挤成一团,身体不自觉的后仰。
陆锦澜眼瞅着楼雨眠落了下风,便有些按捺不住,她实在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她而受伤。
可事与愿违,楼雨眠动作一慢,手臂瞬间被划了一剑。凛丞一愣,没有继续上前,楼雨眠看了眼被划烂的衣袖,不服道:再来!
两人又战到一起,陆锦澜气道:别打了!
二人跟没听见一样,气的她不得不亲自下场。
只见陆锦澜跃至二人中间,正赶上楼雨眠不敌凛丞,向后跌去,陆锦澜便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以内力震开凛丞的剑。
刚猛的力道震得凛丞手臂一麻,长剑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陆锦澜顺势拿掉楼雨眠手中的剑,对二人道:别打了。
她拉过楼雨眠的手臂,伤到没有?
楼雨眠小声道:没事,只是衣服破了。刚刚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凛丞,你陆锦澜一回身,人呢?
晏无辛撇了撇嘴,当然是气跑了。
陆锦澜叹了口气,我去看看他。
陆锦澜敲了敲凛丞的房门,你没事吧?
里面闷声回答:不用你管。
标准的赌气式回答,陆锦澜叉着腰站在门口,陷入沉思。
客服老太:「怎么还不走?人家不想见你。」
陆锦澜:「他为我伤心,我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客服老太:「是不是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陆锦澜:「我应该是做错了什么,不然」
哎呦!她久违的挨了系统一拳。
理由:过度反思自我,严重违反男频男主老子永远没错的基本精神。
陆锦澜捂着肩膀翻了个白眼,她竟然被系统钓鱼执法了。
好好好,她卡系统bug,系统钓鱼执法。人家宿主和系统齐心协力,她和系统斗智斗勇。
行吧,老娘永远没错。
她转身离开,脑海里反复念叨男频精神:老娘没错,都是别人的错。就算老娘做错了,也是有苦衷的。就算老娘没有苦衷,错了就错了,又能把老娘怎样?
陆锦澜默念三遍,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良好。其实冷静下来,她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应这种一对多的复杂情感关系,哄完这个哄那个,比在学院上课还累,还是给自己减负吧。
当晚,陆锦澜下定决心来到了楼雨眠的房间,开门见山道: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我为你赎身,不是为了占有你。
楼雨眠一愣,脸上的笑意还未漾开,便仓促得转为惊愕。
什什么意思?
陆锦澜叹息着坐到椅子上,斟酌措辞道:我觉得你很好,读书识字,还会些拳脚。你心性清高,又不会巧言令色左右逢源,根本不适合在那种地方生存。我为你赎身,是希望你拥有自由,然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都可以去长洲找你的家人。
楼雨眠瞳孔一震,声音轻颤的问:你非要把我赶出京城吗?
不是,你又误解我。陆锦澜急道:我是在帮你想出路,你想在京城也可以啊。神京这么繁华,人口又多,你可以嫁给一个厚道人家,从此生女育儿,过幸福的小日子。
楼雨眠冷笑一声,你帮我想的出路,就是嫁给别人?
陆锦澜一愣,这不对吗?不然,你想做生意?这世道,好像不允许你们男儿家抛头露面
陆锦澜!楼雨眠眼眶发红,第一次愤怒而伤心的喊出她的名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你的男人,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还怎么嫁给别的女人?
见他反应这么大,陆锦澜惊惶的站了起来,试图去拥抱他,温声劝慰:你别激动,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什么给不给的?你不是个物品,你永远属于你自己,你听我说
我不听!楼雨眠挣开她的手,跌坐在地。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他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仿佛一声声叩问着她的心脏。
许久过后,他仰起头,抓着她的衣摆哽咽着质问:就因为我曾沦落风尘,你便觉得我人尽可妻吗?
陆锦澜凝视着他梨花带雨的脸,深深的叹息一声。她伸手轻抚着他发红的眼尾,俯身将他拥入怀中。
好了,别哭了。我从来没有那样想,你多心了。我只是应付不来,不想你们一个个的,都倍感冷落。
楼雨眠恳求道:你不用应付我,你可以冷落我。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偶尔肯给我一个眼神、一点安慰,让我知道你没忘了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锦澜沉默片刻,终于应道:好。
楼雨眠的眼泪顿时止住,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露出一丝欣喜又尴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