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晏无辛对那些男人道:我有朋友在,你们都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等那些应子退下,晏无辛方留意到陆锦澜的眼神,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她挽着陆锦澜的胳膊,大方道:有你喜欢的吗?要不,我让他们回来?
  没等陆锦澜反应,刚坐下的项如蓁腾地站了起来,你们这样我就走。
  陆锦澜连连摆手,不不不,无辛开个玩笑,我也没那个意思,就是看了几眼。
  是吗?项如蓁不太信,语重心长的劝道:圣人云,朋友郎不可抢,我们读书人应该谨记。
  陆锦澜和晏无辛对视了一眼,晏无辛:不好,我们好像把学监请到家里了。
  陆锦澜哈哈大笑,如蓁,你不要这么古板好不好,你今年多大?
  三人一对年龄,项如蓁十七岁。晏无辛和陆锦澜同岁,都是十六。又问生日,两人竟然只差了一天,陆锦澜九月初六,晏无辛九月初七。
  晏无辛很是高兴,真是巧,今天高兴,必须痛饮一场。
  陆锦澜忙道:明天还有考试,酒就算了,以茶代酒就好。
  席面很快摆上,无酒无歌,实在寡淡。
  晏无辛:我前儿才听说云州状元诗才了得,一直想见一见,不曾想就是你陆锦澜。可否露一手,让我们长长眼?
  又来了。陆锦澜放下手中的鸡腿,轻叹一声,好。
  这该死的虚荣心!为了博得新朋友们的喜爱,只好麻烦一下李太白了。
  《将进酒》梦会李白偶得一作。
  为了应景,她将诗中人物稍作改动。岑夫子丹丘生变成了晏无辛项如蓁,一首诗写完,晏无辛朝外面高喊:把我珍藏的好酒挖出来!
  她紧紧握住陆锦澜的手,你说得对,人生得意须尽欢,咱们至少得喝一杯,不枉你写了这首好诗。
  陆锦澜犹豫的看向项如蓁,你怎么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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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三侠,成功集结!
  第10章 手有点疼
  项如蓁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确实是好诗,堪称千古佳作,喝三杯吧。
  最后,当然不止三杯。
  第二天早上,晏无辛的近侍叶游过来叫起。
  一开门,差点惊掉下巴。
  刀枪剑戟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差点把她绊一个跟头。梨花木的桌子裂成了两半,杯盘狼藉散落一地。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顶棚上扎着的三支箭,她实在想不出怎么会射到棚顶上去。
  时候不早了,她小心翼翼的迈过地上的东西,开始叫人。
  少娘,快醒醒!
  叶游掀开被子的一角,却是一张凌厉深邃的陌生面孔。她连忙去掀另一面,那人长得玉质金相,也不是她家少娘。
  叶游急得将被子一把扯掉,在二人脚下把晏无辛拖了出来。
  小少娘,快醒醒,今天考试!
  考试?项如蓁大喊一声猛地睁开眼,快醒醒!
  嗯?晏无辛迷蒙的睁开眼,大脑又沉又涨,糟了!来不及了,快把锦澜叫醒。
  她醉得太厉害,我先把她带去考场再说。项如蓁像扛猪一样把昏睡的陆锦澜扛到肩上,揉着眼睛就往外走。
  等等我。晏无辛试图跟上,却在下床的那刻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陆锦澜一睁眼大头朝下,胃里翻江倒海,她使劲儿拍了拍项如蓁的背,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落地的瞬间,陆锦澜狼狈得扑向一旁。
  晏无辛摔得七荤八素,听见声音忙冲出来,这可是我的锦鲤池,我的锦鲤哕
  叶游追出来,看见两人在池边大吐特吐,而项如蓁焦急的在一旁催促着:吐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叶游朝外面高声道:快来人伺候,煮醒酒汤!
  训练有素的仆脚步快得吓人,不同的人拿着不同的器具,三人飞快的洗漱一番,爬进了同一辆马车。
  陆锦澜一拍脑袋,我的剑!
  晏无辛迅速掀开帘子吩咐一声:把陆少娘的剑和我的凤鸣长刀送到考场。
  她们会准时送过来的,放心吧,我们人先到就好。不一定先抽到你们,上场前兵器一定送到。
  陆锦澜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心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手有点疼,希望不要影响上场。
  我知道怎么回事。晏无辛依稀记得一点昨晚的片段,你和如蓁对打弄得。
  陆锦澜努力回想,昨晚自从喝酒开始,事情就朝着荒谬的方向发展。
  不得不说,喝醉了她们少了清醒时的克制,更像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因为彼此欣赏,迅速打成一片,然后开始一起做美梦。
  晏无辛:真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录取,如果我们在一起,接下来的三年我一定非常快乐。
  陆锦澜:我有信心,如蓁呢?
  项如蓁:志在必得。
  陆锦澜:说起来,你的枪法跟谁学的?
  项如蓁:你看着像跟谁学的?
  陆锦澜噗嗤一笑:我看着你像没学过,纯靠力量取胜。
  项如蓁微微点头,能取胜就够了,靠什么不重要。你还不知道我是天生神力,不信咱俩现在练练?
  在本地生挑衅项如蓁的时候,陆锦澜就猜想过跟项如蓁交手一定会手痛。
  真轮到自己,才发现不仅是手痛,连半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哪怕睡了一觉,醒来还是手疼。
  项如蓁也模糊的记起昨晚的片段,不过,她诧异的看向自己的手,我怎么也手疼?
  陆锦澜好心告知:那张梨木桌是你拍裂的。
  啊项如蓁歉然的看向晏无辛,那四百文不用你赔了。
  晏无辛苦涩一笑,你们两个醉鬼,我真是懒得跟你们算账。弄烂我一张好桌子,一池子鱼怕也不能要了。你们还手痛?有我痛吗?我不仅手痛,我全身都痛。
  陆锦澜和项如蓁对视一眼,心虚的不敢说话。
  昨晚一开始是陆锦澜和项如蓁对打来着,但两人很快发现,力量太过悬殊。一个天生神力,平日勤学苦练。一个天生弱鸡,才练了不到两个月。
  项如蓁喝了酒有点不知道轻重,陆锦澜每接她一招,都疼得想转身就跑。
  她使出系统里学习的各种轻功、身法、顶级剑法,硬顶了三十招,实在受不了了,就让晏无辛去给项如蓁当陪练。
  晏无辛是从小接受系统的武学教育,拜过许多名师,对天下各家武学都有涉猎,堪称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酒精上头,大家都不想在新朋友面前丢脸,她拿出看家的本事,用各种兵器陪项如蓁练了大半个时辰。
  晏小少娘彼时已经精疲力竭大汗淋漓了,面上仍然故作轻松。谁知屁股还没沾到椅子上,陆锦澜就说:你陪我也练一会吧。
  就这么着,晏无辛一对二,当了一宿的陪练。一觉醒来,身上跟被马踩了似的,疼得她龇牙咧嘴。
  临考前弄成这样,三人各有各的惭愧,各自捧着疼痛的爪子陷入沉思。
  陆锦澜有些惭愧,今天的考试事关前途命运,昨晚实在不该放纵。
  她想,晏无辛已经是录取生了,没有什么可怕的。至于她自己,考不上大不了回云州做她的富二代,但她为项如蓁担忧。
  勉州穷苦之地,如蓁家境又不富裕,真无法想象她要付出多少辛苦,才能拿到这张入京通知书。千辛万苦来到京城,若真因为这顿酒误了前程,实在可惜。
  陆锦澜:如蓁,如果因为陪我们喝酒而影响了考试,你会不会恨我们?
  项如蓁摇头,不会,又不是你们逼着我喝的,为什么要恨你们?
  陆锦澜笑了笑,没说话。她之前一直觉得项如蓁有点死心眼,现在想想死心眼也有死心眼的好处,她特别讲道理。
  项如蓁又道:这点小问题,不会影响考试的。我想做的事,一定会做成。今天在擂台上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我赢,要么我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语气却无比的坚定。
  陆锦澜和晏无辛深吸一口气,都觉得不至于如此。
  晏无辛想开口说什么,陆锦澜却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说。
  她们这样出身的人,根本不明白前程二字对穷人意味着什么,更没资格劝别人活得轻松点。那种规劝,听起来会很像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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