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音乐舒缓流畅,慕白浪搂着宁以初的腰身,贴耳道,“小初初,老厉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这边?”
宁以初感受到厉凌炀投来的锐利目光,不过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他跳他们的,我们跳我们的。”
“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和老厉挺般配的,当年就那么离婚,你心里有过怨恨吗?”慕白浪桃花眼微眯着问。
宁以初不想在他面前提以前,皮笑肉不笑的,“慕公子,你再分神,恐怕我要不小心踩到你的脚了。”
慕白浪失笑,“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可爱,还至于离婚吗?你这不是废话吗?”
“哈哈哈,谁说的,我觉得是老厉缺了一双发现可爱的眼睛!其实跟你透个底,我也蛮不喜欢沈江清那女人的,总觉得她……”
“sop!慕公子,你别套我的话了,我们专心跳舞吧。”宁以初打断他的声音。
慕白浪啧啧笑着摇头。
音乐声刚好到了最高潮的环节,他拉着宁以初转了一圈。
厉凌炀也刚好拉着沈江清转圈儿。
四人并排站成了一条直线,两个女人目光交错,眼神各异。
眼看着宁以初应该转完圈重新回到慕白浪的怀抱,可冷不丁的,慕白浪突然从后面推了她一掌,她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倒,再回过神来,就跌进一个宽敞温暖的怀抱。
一抬头,对上男人英俊而冷冽的俊脸。
宁以初大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的要从他胸膛里挣扎起来。
啊啊,慕白浪这个坑货!
她忙道,“不好意思,慕白浪推了我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厉凌炀却并没有就此放开她,反而是精准的扣住了她的腰,顺势带着她转了个圈儿,在她耳畔低吟,“这么多人看着,先把这支舞跳完再说。”
心里想的却是,还算慕白浪识趣。
“我们这样……不用避嫌?”
宁以初身体僵硬,听到四周传来的议论声,脸颊登时不争气的爆红,比刚被厉奶奶推出来的时候更尴尬。
“你现在甩手走人,更像此地无银。”厉凌炀在她耳畔继续低语。
他的气息细细密密的打过来,宁以初心慌意乱的把脸别开,努力安慰自己,跳个舞而已,也不是没跳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就是跳得场合不一样,被更多人围观罢了!
厉凌炀都不避嫌,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即,做好了心里建设,跟着音乐声重新找回了节拍。
旋转时裙摆飞扬,混合着厉凌炀黑色的西装,共同演绎出另类的美感。
一曲毕,宁以初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好像突然卡顿。
厉凌炀深深地拥抱着她,听着周围宾客们的欢呼声,目光从她的脸颊下移到了殷红的唇,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有一种深吻下去的冲动!
情急之下,宁以初一把推开了他,假装整理裙摆,语气官方又客套,“刚才气氛真好,我们都跳得太入迷了,厉总舞技高超,我佩服佩服。”
怀里骤然少了温香软玉,厉凌炀回过神来,紧盯着她说,“你跳得也很不错,比七年前好多了。”
七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为了应付外界的猜测,也曾现身共跳过一舞。
但那时候,宁以初不习惯成为别人的焦点,更因为紧张,所以跳的时候频繁出错,不停地踩到他的脚。
舞蹈结束以后,他几乎是恼羞成怒的把她摔进沙发,说跟她跳舞就是一场折磨,语气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宁以初嘴角微掀,保持着虚伪的假笑,“这五年,我在欧洲过得其实挺潇洒的,好多时候都在想,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让你惊艳,要你知道,离开你我照样过得很好。”
厉凌炀喉咙间溢出低沉的笑,“那真是恭喜你了,你得逞了,我最近的确被你吸引到了。”
第54章 狼狈为奸,倒打一耙
暗哑的嗓音突然传来,好像一下子砸向宁以初的心尖。
他身上一股酒味,难道喝醉了,在说醉话?
可他跳舞的时候,明明动作很干练洒脱,一点都不像喝多了。
就在宁以初有些分不清他是什么意图时,男人眼神突然锐利下来,睨着她道,“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像你这么不怕死,怀着孩子还骗了我五年!你说,我要不要去和宁宁做个亲子鉴定呢?”
宁以初心跳仿佛戛然而止,但很快她又噗嗤笑了,一副十分潇洒的模样。
“我真是要被你笑死了,你是不是有缺孩子综合征?之前老追着我问什么私生子,现在不问私生子了,改问私生女了?行吧行吧,你想自取其辱我没意见,待会我就让宁宁把她的样本留下来,你们去做鉴定。”
她的满脸无所谓似一盆冷水哗啦啦的浇灌下来,厉凌炀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他真联想过度了?
宁以初口中的神秘男人,也曾真的存在?
“我会的!”
“拜托了,你赶紧去做,我真是求之不得,省得你再缠着我。”
越来越多的摄影师跟过来要拍照,宁以初不想和他同框,故作轻松的说完,快步离开了。
娇躯擦着厉凌炀的肩膀离开,鼻息间残存着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馨香。
厉凌炀盯着她的背影,暗色的眸底有幽光闪动。
很快,他又被沈江清和一群宾客重新缠上了,无暇再想下去了。
沈江清哪里不知道慕白浪是故意的?
偏她也得罪不起慕白浪。
就连暗搓搓给厉凌炀上点药眼都不敢,因为他们俩是真正的好哥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慕白浪面前,她都有一种要被他看穿的错觉。
开场舞跳完,现场气氛越发的热络,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不时的,还有人想来和宁以初套交情。
哪怕明知道她和慕白浪刚跳完舞,仍是追着不放。
宁以初很明白,这些人是冲着厉奶奶对她的喜欢,并不是真心待她,好言婉拒以后,找到了正在偷吃冰淇淋的宁宁。
宁宁原本就不太被允许吃这么多冰淇淋,当即像被抓包的小学生,委屈巴巴,“妈咪,我只多吃了一点点。”
“是亿点点吧?”宁以初失笑。
宁宁窘迫。
“我吃完冰淇淋,就马上喝了热水的。”她还在试图挣扎。
宁以初,“……”哪来的奇怪理论?
她带着宁宁和兜兜去另外的角落坐着,有了两个小宝宝做挡箭牌,也没有年轻男人再来找她了,无聊中,她注意到了一旁放着的礼品。
其中有一个青花瓷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好像……
是个赝品?!
她毕竟在珠宝玉石圈子内摸爬滚打着,多少有点眼光。
她拿起了那个青花瓷细细端详。
兜兜和宁宁探出个脑袋,“这是别人送给曾奶奶的礼物,妈咪,你在看什么?”
“我不太确定,我再看看……”宁以初刚这么说着,忽然旁边不知道是谁经过,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她重心不稳,身体狼狈的虚晃了两下,手也因此一滑,青花瓷哗啦啦的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宁以初望着碎掉的花瓶,瞠目结舌,气恼的扭头看向旁边的西装男人,“你撞我做什么?”
男人大概二十七八,一袭松垮的蓝色西装,俊脸微醺,发型凌乱,显得整个人有几分浪荡,无辜的问,“我什么时候撞你了?小嫂子,你不小心打碎了奶奶的古董,也不能赖在我身上啊。”
小嫂子这个称呼一出,宁以初马上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厉凌炀同父异母的弟弟——厉靖庭!
他是厉建斌和一个舞女一度春风怀上的孩子,后来厉家处于权力更迭的时候,舞女抱着他找上门,导致厉老爷子差点剥夺他的继承权。
也正是如此,厉建斌很不喜欢这个私生子,常年把他丢到国外不闻不问。
可能是因为童年过得不幸福,宁以初在厉家的时候,时常能听到他在国外的一些恶行,简直令人发指。
“一个赝品古董而已,有必要赖在你身上吗?明明是你撞了我,不承认还反咬一口,厉二少,做人,尤其是做男人最好有担当。”
“赝品?”厉靖庭轻笑一声,“小嫂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出什么事了?”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宾客们的注意,沈江清和厉凌炀踱步走来,就看到地上碎裂的青花瓷,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这是我给奶奶的生日礼物!”
沈江清一副接受不了的模样,“宁小姐,我知道你怨恨我抢了阿凌,但你也不能在奶奶大喜的日子里挑事啊!这个青花瓷可是奶奶最喜欢的礼物之一了……”
宁以初本来还想低调解决这事的,可沈江清的大喊大闹,直接让更多人围观过来。
就连厉建斌夫妻俩都来了,信誓旦旦要问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