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嘿嘿,我劝你们莫要小瞧了怀夕君,就算她自剔神骨又如何?若真的只是凡人之躯,能杀死即翼山上的那只蛇鹫?这才多久,就有了如此深厚的修为,你们看!”一阵雷电,小妖震惊地指着远处。
  只见,电闪雷鸣之中,怀夕手持长枪立于天地之中,她身后是漆黑的天空,而,她的银枪之上,缠绕着的竟然是一道闪电,她用银枪引雷,整个天地为之变色:“刀枪不入的铠甲?那就尝一尝雷电的滋味吧。”
  蛟龙想要跑,可是,他哪里跑得过雷电,一杆长枪带着劈天破海的气势而来,随之而来的是能够毁天灭地的雷电。
  瞬间,蛟龙就被雷电裹挟,耳边是一道又一道雷电炸裂的声音。
  怀夕立在云头,风吹起她的衣角,她站在云尖恍若天神,冷漠地降下了惩罚。
  只见蛟龙在雷电之中翻滚,身上那套令他引以为傲的铠甲化成了齑粉,刚开始他还能挣扎,片刻后,已经无声无息,只能任由雷电闪击。
  这一幕太过震撼,以至于之前还对怀夕有所怀疑的小妖们,无不臣服。
  空中,怀夕一袭素袍,微微抬手:“枪来!”
  那杆钉在空中的长枪裹挟着雷电回到了怀夕的手中,犹如雷电在手中炸裂,她宛若掌管雷电的天神一般,让人胆寒。
  “散!”怀夕话音一落,银色的长枪散成点点的月光,顿时,雷电消散,乌云褪去,月亮缓缓地探出头来,天地间被月光静静地照着。
  众妖大惊,怀夕君竟然能召集雷电。
  怀夕在空中走向蛟龙,每一步,脚下的云朵化成一朵莲花,缓缓消散,当她走到蛟龙跟前时,发现他已经被劈出了原形,成为了一条没有鳞片的蛟龙。
  “可以交出山鬼和魅了吧。”怀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然他被劈出了原形,只要修炼一些时日也能恢复。
  蛟龙自然不敢再惹怀夕了,现在自己只是被劈出了原形,还有活路,若真是惹怒了她,说不定今日就是死路一条,他仰头呕吐一下,吐出了几块碎片,是山鬼残破的身躯:“他已经被我吃了,就剩这几片了。”
  怀夕一扬袖,山鬼残破的身躯被她收入袖中,她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魅呢?”
  没有鳞片的蛟龙就像一条蛇一样,现在,他甚至没有力气蜷缩身子,光溜溜的身子有些颤抖,他一边感受着无尽的屈辱,一边又十分恐惧:“魅被我做成魅珠送给了西海的九公主。”
  怀夕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西海的九公主?”
  “九公主鲤鱼化龙,这是西海的大喜事,我虽还不能入海,但也要为日后打算。说不定这位九公主就能继承龙王之位,我好好打点,若是日后入海之后也能有所便利。”
  怀夕垂目看着他:“你为何要上岸,待在钱塘江不好吗?”
  “我本来是偏居一隅修炼的,但是钱塘江里有一只蚌妖,那妖竟有吞天灭海的气势,钱塘江里所有的小妖都被他吞了,我差点也着了道,耗费了大半修为才能漩涡中爬了出来,就不敢在钱塘江待了。”
  “蚌妖?”怀夕眉头紧锁:“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钱塘江的江神就是一只巨蚌。”
  “是是是。”蛟龙应道:“只是这二十来年江神都不曾露面了。”
  有了河神的前车之鉴,怀夕不禁怀疑:“莫不是这些年不露面,是这江神化成了妖?”
  “这个我就不知了。”
  钱塘江里有妖并不稀奇,但是一个吞天灭海的妖自然是容不得的,更何况是江神化成的妖,看来,必须要去看一看了,上次,她找遍了钱塘江,都没有寻到那妖,或许是当时自己修为不够。
  魅被蛟龙做成了魅珠送给了九公主,暂时没有危险,而且自己现在也无法出临安府,朝中之事还绊住她的腿脚,只能先去钱塘江看一看。
  怀夕看着一众立在云头看热闹的小妖们,目光扫过他们:“临安府不需要什么临安之主,你们好生修炼,好生过自己的日子,若是有妖被欺负,自可去南山观向莲花化生镜告状,我便可知晓。”
  “是!”众妖恭敬地一礼。
  怀夕踏云前往钱塘江,指尖捻一缕月光探入江中,片刻,一泥鳅小妖顺着月光爬了上来:“怀夕君!”
  “我听蛟龙妖说钱塘江里有蚌妖,你在此修炼可遇到过?”
  “自从上次地动之后,这江里就没有遇到那蚌妖了,我之前在远水域修炼,发现江里没有蚌妖,才来了这一片,这一片的水质更好。”
  怀夕却笑了:“你这小泥鳅,不是喜欢钻到泥里嘛?需要什么水质?”
  泥鳅妖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嘴:“怀夕君这是什么话,就算我们喜欢钻到泥里去,水质好的水域,泥也好一些,这有什么好笑的?”
  “抱歉,抱歉!”怀夕赶紧道歉,那一束月光缓缓分成无数条,除了探上来很多小妖,的确没有发现蚌妖的踪迹:“既然此处没有蚌妖,你们就好好修炼,莫要伤人,若是那蚌妖再来,你们可到南山观寻我。”
  “多谢怀夕君。”
  第230章 五马分尸
  八月十五,满城桂花香。
  又是一年中秋节,朝堂之上,怀夕立在台阶之上,看着夏贺良带着景国的使臣前来。
  除了使臣,他们还带来了十万两的黄金,用来赎景帝的。
  怀夕立在高台之上,眼神冷漠:“黄金留下,人也不会让你们带走,若是你们执意要带走景帝,带走的只能是她的尸体。”
  “无耻!”一景国使臣破口大骂:“我们诚心来商谈,你却不留丝毫斡旋的余地,小人得志。夏将军,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女儿,明明拥有景国的血脉,却一而再再而三坏我们的好事。”
  夏贺良年近五十,多年的富贵日子,让他的身上少了一些凌厉,倒是温和了一些,他看向高台之上的怀夕,眼里竟然带着一丝笑意:“没想到我的怀夕这么有出息了,父亲都不敢认了。”
  怀夕垂目,眼里没有丝毫的温情:“夏将军在景国过富贵日子时,不曾想起过我这个女儿,怎么,如今成了手下败将,倒是想起来认我这个女儿了?”
  夏贺良只当怀夕是在耍女儿家的脾气,女孩子,最好哄,说几句好听的话,买些首饰衣裳,自然转眼就开开心心的:“是爹爹的错,但是,大雍的皇帝留着你的性命,就是为了引我上钩,若是我上钩了,就是中计了,所以只能对你不管不问,这样,我们父女才能安全。”
  大雍的朝臣都紧张地朝怀夕看去,就怕她被夏贺良的温言暖语所蛊惑,陆九渊就要上前两步说话,突然,怀夕抽出一旁禁卫的佩剑远远地掷于夏贺良的脚边:“若是夏将军今日在朝堂之上自戕,我自会留景帝一个全尸,否则,五马分尸!”
  陆九渊收回了脚步,和祝允明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这位少师,虽是女子,但是心性坚定,难怪陛下会让她监国。
  景国的使臣顿时暴跳如雷:“夏怀夕,你竟然让你父亲自戕,他是你的父亲,你这样与弑父又有何区别,简直枉为人子,有违人伦。”
  “来人!”怀夕轻轻地喊了一声:“我看这垂拱殿前就十分空阔,为了等景国的使臣来,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地供着景帝,这是让你们以为我很好说话?请景帝来!”
  景国的探子深入大雍,就是夏云霞差点也被萧昭说服了,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怀夕才不敢离京。
  这次由夏贺良带领使臣队伍前往大雍,景国上下也是希望夏怀夕作为监国的少师能顾念父女之情,没想到,这少师的心比石头还要坚硬。
  怀夕需要萧昭死,需要她死得明明白白,摧毁整个景国的心志。
  因为这位景帝实在太过聪慧,所以,只有她死在景国人的面前,才能彻彻底底地断了他们的妄念,那样,焦将军北伐就会更顺利,这一次,不仅要快,而且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当景国的朝臣,看着他们的皇帝带着手铐脚镣前来的时候,跪地痛哭。
  “陛下!”
  “陛下!”
  “陛下啊!”
  自从萧昭被抓住的消息传出去,景国的探子安排了无数次的营救,但是都失败了。
  虽然萧昭带着手铐脚镣,怀夕还是全了她作为一国之君的体面,并未折辱,任由他们君臣诉说衷肠。
  “牵马来!”怀夕突然出声。
  景国的使臣本在痛哭,听到这三个字,突然朝着怀夕跪下,悲痛不已:“我们技不如人,致使陛下被俘,我们愿意割让城池,奉上金银,只要能换回陛下,什么条件我们都愿意答应,恳求少师手下留情。”
  这时,本来立在一旁的夏贺良撩开了衣摆:“怀夕,要爹爹给你跪下吗?”
  怀夕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地下了高台,走到夏贺良的面前:“你以为,我不敢受你这一跪吗?”
  夏贺良眼底是巨大的震惊和悲伤,他缓缓地屈膝,可是,就在要弯腰之时,整个人突然暴起,一把匕首直接朝着怀夕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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