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轮番精养 第116节

  “哥哥,阿柔走了。”
  “嗯,不管她,你管管我,朝朝。”男子声音隐忍,耳鬓厮磨,他凑到兰姝耳后,朝她吹了一口热气。
  小娘子不偏不倚,正正好被他抱在腿上,毫不防备地经他一吹,她身子软了下来。她本想伸手推开他,转头却看见他柔和的目光,她拒绝不了……
  “朝朝腿儿被蚊子咬了,哥哥,你帮朝朝看看。”语罢,她慌得不行,不敢抬眸与他对视。
  “好。”男子喉结滚动,捧着她,眼神迷离地吻上娇嫩的两张唇瓣。
  桃容粉,花蕊艳,羞羞怯怯惹人怜。
  夜里的明昭宫,一声高过一声,而白日里的马车,却不见高声语。
  小娘子身子软烂成泥,下马车时,只将脑袋缩在男子怀中。自然,她没有瞧见对面街上那高大而孤零零的身影。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直至那白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小瓷才上前与兰姝交谈。
  两人小别一天,见到彼此都喜上眉梢。
  “我没事,你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奴婢一切都好,就是心系小姐。”
  小瓷抹抹泪继续说:“小姐,昨日您昏过去后,奴婢和徐世子去了大理寺。只是没想到,待奴婢一回来,您竟然不见了,奴婢急得团团转,生怕您有个闪失。”
  “嗯,子璋哥哥带我去看阿娘了,桑度没同你说吗?”
  听闻兰姝提及桑度,小瓷面上立时煞白,她嘴皮子嗫嚅了几下,而后垂眸不语,显然有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小姐,您可还记得崔小姐?”
  “上回我好像看见她了,可她不是和她夫君去衡州成婚了吗?”
  小丫鬟苦笑一声,“她有身孕了。”
  “啊?那她是回京城探亲的吗?”衡州离京城不近,快马加鞭也要好几日。兰姝见她神情古怪,委实不明所以。
  “她的孩子,是桑度的。”
  小瓷面容苍白,像失了魂一样。兰姝先是心神一震,眼睛瞪得溜圆,然后马上将她抱入怀中。
  “小姐,我好痛。”
  她不想哭的,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她没落过一滴眼泪。可今日被兰姝一安抚,她就忍不住掉泪珠。
  “小姐,我和他没有可能了,小姐,我好难过。”
  她哽咽,喉间发胀发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兰姝被她吓得六神无主,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只学着她娘亲幼时哄她睡觉那般,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等哭声渐渐停了,兰姝瞧她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她才试探性开口,“是他同你说的吗?”
  她吸吸鼻子,打起精神向她解释:“不是,奴婢去大理寺时,碰巧听见几个狱卒在谈论他,和崔小姐。”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他们说,前些日子桑度带她来报案,说是崔小姐那夫君将她的嫁妆尽数花完,最后还把她卖去了花楼。之后被桑度所救,而她夫君也与她和离……”
  兰姝拿不定主意,她今日倒是见到了那侍卫,可他神情无异,着实看不出什么。
  但她一时半会也没法向婢女保证什么,“我去昭王府问问。”
  “不用了,小姐。奴婢与他,没有缘分。”
  她神情戚戚,失了之前见兰姝的欢喜。
  “小姐,奴婢去给您泡茶,昨日奴婢跟徐世子提了一嘴,方才他送来了新的茶。”
  “章哥哥来过了吗?”兰姝狐疑地看向她。
  “嗯,世子爷刚走,就在您和,您刚回来的不久前。”
  [1]摘自王应麟《三字经》
  第117章 吻颈鸳鸯
  闻及未婚夫的名讳, 兰姝心里很是复杂,她百感交集,终是叹了一声。
  闻君有两意, 明棣之前冷冷地质问她, 是否存着双夫的心思, 她当时怎么说的?她只一个劲求饶, 哪里容她有半点思考的余地?
  现在细细想来,她本就没想过那些事, 又如何会有那样的心思?
  她未婚夫很好, 自然,那玉人也很好。
  常言道, 伤春悲秋,如今正值夏季,她却徒生万般无奈。
  小娘子眼眸澄净, 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盛开的花儿发呆。
  “小姐, 无论日后谁当姑爷, 小瓷都会以您为先的。”
  美人郁郁寡欢,小慈见她望着窗外出神,她小心翼翼开口宽慰。
  兰姝却没有因此开心,小丫鬟是奴,她是主,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以自己为重,委实算的上是一位忠仆。
  两人地位并不对等, 无论她做的对与错,丫鬟都会帮亲不帮理,是以她无法对她诉说那些难以描述的苦闷。
  况且她感到很孤独,她已来京城好几个月, 显然,并未交上好友。唯一的好朋友还是林书嫣,但她日日为了店铺忙碌,兰姝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她。而林书嫣那边还有谢某人,她不想见他……
  “对了,小姐,昨日回来得匆忙,奴婢在路上捡到了这个。”小瓷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掏出一方手帕。
  兰姝脸一热,原以为是她不小心掉的,可当婢女展开那方帕子后,她也见到了它的真面目。
  帕子是暖色绸缎做的,定不是丫鬟小厮所用。上边绣着一对吻颈鸳鸯,旁边还绣了一个小小的煜字。
  “小姐,奴婢昨日并未听见有人丢了手帕,但上面的茉莉香,奴婢却觉得熟悉。”
  女郎爱娇,所用之香大都不尽相同,闻香识美人也是自古以来流传的佳话。
  “嗯,这好像是程娴萍的?”
  那帕子展开后,空气中散发着淡淡香氛,兰姝立时认出了帕子主人。
  主仆两人陷入沉默,只因她们身边,名字里带煜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徐青章的大哥,徐煜。
  “小瓷,帕子的事,你告诉了他吗?”那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没有,奴婢想着,此事有关女郎的清誉,昨日奴婢捡了之后就收起来了,没有告诉旁人。”
  这事与徐家有关,兰姝没有玩味之情。只是她想不到,怎么程娴萍倒暗暗喜欢上徐煜了?徐家不同皇家结亲,但更不可能娶程家女,两家可是宿敌。
  “小瓷,你说,徐煜他知道有人喜欢他吗?”
  兰姝百无聊赖揪着新鲜莲子把玩,莲蓬上泛着水汽,是今日昭王府送来的,一同送来的还有几支荷叶和莲花。
  她去了两回昭王府,倒是不知里面种了莲花。相比之下,凌宅小之又小,没有那么大的池塘给她种荷花。
  小瓷摇摇头,紧接着又问她,“小姐,您还记得徐世子房里那个嚣张的丫鬟吗?”
  “唔,爱穿红戴绿的那个?”
  “对,她叫秋白。”小丫鬟知道她家小姐最不耐烦记人名讳了。
  见兰姝眼前一亮,终是想起来那人,她又接着说:“她和秋露一同进的望青居,原是老太太在世时给徐世子的通房丫鬟。秋白长得好,见秋露老实巴交,常常把活儿丢给她干。但望青居的活计本来就少,她不用干活,一来二去,就和徐家大少爷勾搭上了。奴婢听孙婆子说,她前几日小产了,是个女儿,长得皱皱巴巴的。那孩子不足月,瘦得跟猴儿似的。”
  “原来如此,她居然做徐煜的小妾去了?难怪在章哥哥那里,许久未见她的身影了。”
  “奴婢还听说,这是徐大少爷第一个孩子,他房中虽有几位美妾,但他似乎很少去。哦,对了,那几位都是他的表妹,是林夫人的亲戚。”
  徐家二房的事,她一概不知,若非丫鬟提起,她怕是忘了徐青章还有一位大哥。
  她将抠出的莲子把玩,兰姝突然嘴馋,白皙的手指捏着一颗颗圆润莲子放入嘴里咀嚼,活像只小松鼠。
  “小瓷,你也吃,好甜。”
  兰姝嬉笑着给她塞了好几粒,两人今日吃个新鲜。红莲在外边就听见她俩的欢声笑语,她候在外面毕恭毕敬道:“小姐,程家来人了。”
  “程家?”兰姝掀开珠帘,满是不解地看向一旁的丫鬟。
  “是,来的是程家的戚夫人和程九小姐。”
  程娴萍行九出生,戚氏却是程五爷的夫人,她俩一道前来,怎么看都透露着古怪。
  “她们现下在祖母那边吗?”
  “戚夫人是带了半马车的礼品,她去老夫人那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程九小姐还在老太太那里。”
  兰姝闻言,和小瓷对视一眼,又往她身上荷包看去。倘若她没猜错的话,那帕子的主人过来寻失物了。
  “凌姐姐。”
  兰姝正欲带着婢女前往凌霄堂,岂料刚出院子就看见那娇俏少女挥挥手示意,朝她迈步过来。
  “凌姐姐,听闻昨日你遭贼人袭击,我五伯母今日特地过来赔礼请罪。凌姐姐,你可还好,有没有伤着哪?”
  她未近身,兰姝远远地就嗅到了淡淡的茉莉香。
  程娴萍一口一个凌姐姐,挽着小娘子殷勤至极,反而显得兰姝眉眼淡淡,幽深莫测,瞧不出情绪。
  不知为何,兰姝并不愿意请她入房,只带着她在兰芝阁的外院坐下。
  外院搭了葡萄架,粗壮的葡萄藤爬满了竹架,长势非常喜人,上面还挂着一串串青涩的果,尚未成熟便已能闻到淡淡果香。
  兰姝面上一热,不由得又忆起昨晚那颗水灵的葡萄。
  郎君声音清润,她垫着清凉的玉枕,腿儿却也覆上一层凉意。
  那玉人说,葡萄多汁,甜津津,好吃极了。
  想到那粗粝的灵舌划过,兰姝忍不住身子一颤,险些于人前失态。
  都怪他!
  “凌姐姐,你身子不适吗?”
  问话女郎面上的关心不假,眼中满是担忧。兰姝却轻轻甩开她的手,她撑着葡萄架,“无妨,我有些畏热。”
  今日还未到午时,天上的日光并不毒辣,她一身行头都是好料子,透气舒适,着实看不出半点热意。
  但她脸上的确红通通的,眼里也没往日清明,程娴萍没有怀疑她,关切道:“凌姐姐,我扶着你去石凳上坐会吧。”
  玉人今日既赠粉荷又送宝衣,兰姝身上这套冰肌绸缎,穿在身上凉爽舒适,自是没半点不妥,她缓了缓,也将心中那些躁意压下。
  程娴萍拉着她扯东扯西,好似两人当真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程小姐,我的婢女昨日拾到一个荷包,不知是宴会上哪位小姐的私物。昨日我出了事,她心系我,便忘了询问。想来荷包的主人定是心急,如此,可否将此物交与你,到时若是失主来寻,也好有个问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