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第1节
《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作者: 怂怂的小包
简介:【坚韧农家女vs毒蛇世家子】
“不过是一个挟恩图报的农女,卑贱至极,怎会入我的眼。”
前世,这是张静娴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他生性凉薄,手段狠毒,我躲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他。永远都不会喜欢的。”
这一世,张静娴笑着与他人闲话,无意中被谢蕴听到,成了他发疯的根源。
***
张静娴是西山村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女,一天上山打猎,她救回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他生的极为好看,又温柔知礼,所以虽然他双腿尽断忘却前尘,张静娴也细心照料,费尽心思为他寻医。
想着他们今后可以相伴。
后来,他的双腿终于好了,也恢复了记忆,张静娴才知道他是高贵的世家子谢蕴。
脚底泥与天上云自是不相配的。
张静娴识趣,也看出了他身边所有人对自己的嫌弃,于是她选择了默默离开。
那一天,她死在了路上。临死之前她得知了一个真相,原来谢蕴一开始就没有失忆,他欺骗她,防范她,更千分万分看不上她。
再次睁开眼,张静娴重生了,面前是受了重伤的谢蕴。
她又一次将他救了回去,只是这一次她把他当做一条阴险狡诈的毒蛇。
——
谢蕴是全天下最不可一世的谢家子,风流天下闻,谁都不相信他最后为一个农女折了腰。
当然,他自己也不相信。
一个卑贱的农女,纵使救了他,也不配得到他的一个眼神。
但是后来,他用尽了手段,她也不肯看他一眼。
***
双c,追妻火葬场。
踏实冷静的女主vs傲慢阴狠的男主。
女主绝对清醒,男主绝对发疯。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打脸 高岭之花
主角视角张静娴谢蕴
其它: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
一句话简介:从不屑一顾到强取豪夺!
立意:自爱,自立,自强
第1章
“不过是一个挟恩图报的农女,卑贱至极,怎能入我的眼?”
一墙之隔,男人矜慢的嗓音轻飘飘地传来,像是宣判了一个人的死亡。
高贵的世家郎君拥有太多女子的痴迷与喜爱,名满天下的谢七郎更是如日月之辉,吸引万千萤火趋近。
他何曾在乎过一个低微至尘埃的农女,哪怕她曾经救过他,哪怕她陪伴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哪怕他们之间有过美好的约定。
她慢慢闭上眼睛,接受了残酷的真相。接着,胸口的剧痛袭来,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大雨滂沱,一个农女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死去。
无足轻重,无人在意。
-
清晨,刚刚下过一场山雨,微微的凉意止不住地往人的胸腔里面钻。
张静娴换上一双草鞋,推开房门,踩着粗糙的青色石头往外走,一块,两块,她在心中默数。
等数到十五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旁响起。
“阿娴,这么早出门,是要进山?”
张静娴抬头,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对着门前经过的刘二伯打招呼,“是呢,二伯,我前些天埋了草笼,今日去看看。”
穿着短褐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削,面目沟壑,他从两边草木繁盛的泥道上走来,肩膀扛着一个锄头,显然是准备往田地里锄草。
“你啊,就是闲不住,要是我家的几个皮猴有你这般勤快就好了。”刘二伯看到她手中拿着的短弓和身后背的箭矢满脸赞叹,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少女在听到他说这句话时,眼中闪过的恍惚。
仿佛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二伯,我看到你家的鸡跑了一只,应该在山坳。”张静娴语气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真诚而怀念。
不是在做梦,她确实重新活了过来。
上天很眷顾她,张静娴闭上眼睛时最后一个念头是想回到家乡,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她就在自家的小院。
一切都是真实的。
绚烂的晚霞之下,统共十五块凹凸不平的青石安静地嵌在泥土里面,而不是后来她精心用木头打磨后铺成的小路。
她从院中回到屋子里看到桌上只缺了上色的箭羽,愣了许久才明白自己身处在过去的何时,只是在遇见他的前一天呐。
身心的疲累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她来不及多想,躺在简陋却舒适的床榻上,昏昏睡了过去。
次日,她是被几声高亢的打鸣唤醒的,邻人刘二伯家中养了几只威风的大公鸡,每次天不亮便争先恐后地叫起来。
张静娴伴着鸡鸣声起身,只坐在桌前喝了几口凉透的茶水,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都在走神。
一直到门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停歇,她如梦初醒,深深呼了一口气,颤着手找出了进山穿的草鞋。
无论如何,她必须去那个地方看一看。救…也是要救的,就算她的死是因为他。
张静娴没有别的选择,尤其在看到刘二伯之后。
西山村的乡邻,乃至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的人民,都太渴望安稳太平的日子。
数十年来战事频频,北方五胡蠢蠢欲动,从未放弃过南下入侵劫掠。四年前,氐族人蒲固消灭燕凉等国统一北方,自恃百万兵马,率军南伐周廷。于淮水之边,两方展开一场大战。
谢家七郎谢蕴,时为长陵刺史,在朝廷节节败退的节骨眼上力挽狂澜,大破氐军,声名远扬。
但这不是结束,张静娴知道不久后还会有一场更为浩大的战役。
作为决胜的关键,谢蕴不可以死。
她趁刘二伯愣怔之际,关上木头制成的院门,转身朝着碧绿如洗的青山走去,朦朦胧胧的云雾中,少女的背影好似画中仙灵。
刘二伯怔然片刻,后知后觉自家的鸡跑去了山坳,也不去锄草了,赶紧扛着锄头往回走。
西山村的村民都不富裕,又是动荡不安的年头,一只鸡可是家中相当重要的财产!
他一时着急,压根没细想,自家和山坳都在方才经过小院的另一侧,阿娴是如何看到鸡跑出去了呢?
张静娴当然看不到山坳中的场景,只是对她而言,刘二伯家中的鸡跑出去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或者应该说,她的前世。
并不遥远,记忆尤深。
她不仅记得那只跑出去的大公鸡,更记得从脚下拐去一条小道,在山间的云杉林中,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谢家子,谢蕴。
前世的同一天,张静娴在进山途中发现了他,察觉他还有气息,于是将他背下山,又费心思请来了大夫为他医治。
她本想救他一条命,然后送他回自己的家,可是醒来后的他却称忘记了所有过往前尘,并温和礼貌地询问可否容他在此处养伤。
张静娴望着他略带哀伤的神色,心一软答应下来。
然而,她一直到临死之前才得知他的温和礼貌是假的,哀伤是假的,失忆更是完完全全地欺骗自己。
可笑她实在蠢笨,看不透他吟吟笑意下的轻蔑与嫌弃,居然还在他恢复了一些记忆言自己尚未婚配后,说出两人可以在山间相伴过简简单单的生活这样的话。
张静娴孤单太久了,久到双眼被蒙蔽心中生出了妄念。
现实给了她狠狠地一击,可令她清醒的代价却是死亡。
不知为何,她得到了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她想自己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张静娴站在狭窄的岔路口,含着水珠的青草拂过她的裙角,留下一道道湿痕,她望着不远处的云杉树,心绪竟出乎意料地平静。
她只需要将人救回去,之后所为,正如自己卑贱的身份,敬着,远着,不主动,不靠近,想来不会落得和前世一般的结果。
她来到云杉树林,循着记忆,一眼便找到了重伤昏迷的谢七郎。
他半倚坐在树下,高大的身形有着鲜明的存在感,深色染着血迹的衣袍微微凌乱,即便人未清醒,扑面而来仍是令人窒息的危险。
从张静娴的角度看去,男人紧闭的双目和高挺的鼻梁,以及线条锋利的下颌,无一不让她心跳骤停。
这是一种趋向极致的俊美,树冠的阴影盖在他的脸上,沉郁幽冷。
张静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她从身后抽出一只箭矢,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短弓。
打磨光滑的箭头对准树下的男子,她的手指用力,直至弓弦紧绷,没有犹豫,一击即发。
电光火石间,男人蓦地睁开了紧闭的黑眸,沉沉地盯住手持短弓的少女,目光阴翳。
箭头擦过他的耳侧扎进坚硬的树干之中,他盯着张静娴纹丝不动。
诡谲般的沉寂在这片云杉林中蔓延,张静娴的鼻尖沁出一颗汗珠,心里在苦涩地笑。
她确实很傻很笨啊,原来他并没有彻底地昏迷,自己救他的时候他是有知觉的,明明一个如此阴险狡诈的人,她怎么就错认为温和好脾气呢?
“滴答。”
腥臭的毒血从箭头滑落,滴在男人的手背上,他方移开目光,看到被钉在树干上的斑斓黑蛇。
花纹越是艳丽,毒素越是强烈,很显然,黑蛇有毒,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