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也许是在那次雨夜困窘中, 连江雪对他无意间的一次伸手帮助;也许是那此在高尔夫球场,他看着连江雪面对自己的父亲,毫不怯场,从容冷静地表达,那举手投足间属于成熟男人的气质, 让他心动不已。
他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太好, 阮泽成对他的看管几乎到了严厉的地步, 即便是在国外, 父亲从来都不疏于管教他, 甚至杜绝一切可疑的人员接近他, 怕他染上国外的那些坏毛病。
可少年总会长大的, 面对与他截然不同性格的人, 也会好奇、爱慕。
越是压抑, 越是要释放;越是受宠, 就越是要试探底线;越是不允许触碰合靠近,就越跃跃欲试。
情\欲是什么感觉?
阮寄情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喜欢面前这个男人,喜欢看见他笑, 喜欢听他说话,喜欢他的举止有度,喜欢他的克制理智,喜欢他的成熟稳重,喜欢他的冷静聪明。
他想要得到他,就想他之前想要的任何东西一样。
可是在之前,他想要什么,都有阮泽成为他找来,放在他面前,他几乎不需要费吹灰之力;但是一个人的喜欢不一样,要努力去争取,才能得到。
阮寄情以为自己背后干的坏事被连江雪发现之后,连江雪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再也不愿意理他了,但他没有想到,连江雪竟然还愿意接受他。
他.......他还愿意让自己接受他!
阮寄情激动的浑身颤栗,往日里白皙的眼尾也染上淡淡的红,看起来有些狰狞和病态,可惜连江雪蒙着眼睛,看不到。
他只能感觉到阮寄情重新俯下身来,抱住了他的脖颈,像是小动物撒娇一般,在他的怀里拱了拱。
阮寄情的身体很绵软,没有硌人的股头,抱起来像空气棉花,说话时还带着鼻音,轻轻哼着,说话时温热的空气扑在连江雪的脸颊上,痒痒的,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那,那在追求你的过程里,能不能预支一点奖励?”
他振振有词道:
“就算打通关游戏一样,在走到最后的终点之前,小人可以吃到金币,攒到经验值。”
连江雪比阮寄情大了八岁,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哥哥之类的长辈人物,因此在连江雪面前,阮寄情的心思总是空白且一览无余的。
连江雪知道阮寄情在想一些什么,但他偏不说,只忍笑道:
“我考虑一下吧。”
“不要考虑!”阮寄情又开始恃靓行凶地撒娇了,坐在连江雪的大腿上,扭来扭去:
“我要奖励,我现在就要!”
连江雪忍不了了,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别乱动。”
“你是不是应了。”阮寄情脸颊红红,道:
“你对我有欲\望。”
“换一个人坐在我身上扭来扭去,我也一样会应,因为我是个正常男人。”
阮寄情说:“那你为什么不现在睡我。”
“因为我有起码的道德底线。”
连江雪伸出手,摸了摸阮寄情的脸颊,道:
“对我来说,喜欢是激情,但爱是责任,我当然可以现在和你上床,但是上床之后呢?最怕激情过后的陌生和厌倦,这样的关系,怎么能长久。所以我更希望维系我们关系的,是灵魂的共鸣,是对彼此忠贞,是对于彼此终生的郑重托付,而不是□□的激情。”
“哦。”阮寄情似懂非懂,但还是坚强地将话题饶了回来,道:
“那我的奖励呢。”
“......”小朋友要是固执起来,连连江雪也顶不住,他沉默片刻,在阮寄情又要闹起来的那一刻,忍不住笑了一下,掌心摸索到阮寄情的后脑勺,轻轻往下压:
“就亲一下。”
他话音还未落,唇边就一重,阮寄情得了允许,不再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而是像一只冲动的小狗一样,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两个人都是初次接吻,因而吻的磕磕绊绊的,不得章法,最后还是连江雪先学会角度和节奏,指尖穿过阮寄情的发丝,不紧不慢地抚摸着阮寄情的头发,以此来提示阮寄情换气。
阮寄情之前没和人接过吻,因此不知道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好,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因此沸腾兴奋起来,他搂住连江雪的脖颈,用力往下亲,却被连江雪托着臀部抱起来,放在桌上,让连江雪重新夺走了主导权。
连江雪被蒙着眼睛也不影响他发挥,右膝盖顶进阮寄情的腿间,强迫阮寄情张开腿,双手手掌压着阮寄情的手腕,力气大的像是铁钳一样,令阮寄情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起头,因为后仰,后背紧绷弯曲,像是一把拉满的玉弓。
这场由阮寄情率先发起的接吻,最后却又连江雪全盘主导,阮寄情动弹不得,只能喘息着,勉强跟着连江雪的节奏。
连江雪骨子里其实并不如同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柔,甚至还有些强势,阮寄情坐在桌上,仰头看着连江雪温柔中又带着些许强势的动作,一边节节败退,一边又忍不住沉浮于这样霸道强硬的吻里。
他甚至想跪下来,轻吻连江雪,想看连江雪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想看连江雪伸出手摸他的头,说他是乖孩子,说要把全部的jy都奖励给他。
他会把它们一滴不拉地吃进去,然后尽数吞下,不许旁人去染指。
不,不,他更希望用别的嘴去吃,把它们含在自己的身体里,让身体去孕育属于连江雪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能生一个有着连江雪血脉的孩子,阮寄情就忍不住兴奋,浑身战栗不已,甚至还因为兴奋,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连江雪吻到他的眼泪,动作微微一顿。
他松开了手,摘下了蒙眼的领带,看着默默流泪的阮寄情,微微一愣:
“怎么了?”
怎么还被他亲哭了?
好脆弱的小孩。
还不知道阮寄情已经奔着下三路去思考问题的连江雪还在心疼小孩,伸出手,摸了摸阮寄水的头,以示安抚:
“好了,我下次轻一点。”
“........”阮寄情吸了吸鼻子,将脸埋进连江雪的怀里,手掌圈搂着男人被衬衫包裹的劲瘦腰肢,恋恋不舍:
“嗯,你好凶。”
他说:“我刚刚被你吓到了。”
连江雪更愧疚了,垂下头,看着“可怜巴巴”、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阮寄情,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心,
“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
阮寄情死死地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哭,但其实早已经开心到颤抖了。
但他再度抬起头时,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噢。”
他说:
“那你不许再见那个人了。以后只能和我在一起。”
“.......好。”连江雪应下:
“我尽量。”
阮寄情虽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知道连江雪已经为他让步很多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又点了点自己的唇,说:
“好痛。被你亲肿了,你要赔偿我。”
连江雪“嗯”了一声:“要怎么赔偿?”
“我要你中午陪我吃饭。”
阮寄情说:“我要吃东南亚菜。”
“可以。”连江雪挑了挑眉,将阮寄情在他腰上乱摸的手按住,似笑非笑道:
“再非礼,我就喊人了。”
阮寄情不服:“我是你未婚妻,摸摸你怎么了?”
“就你理由最多。”连江雪伸出手掌,任由阮寄情用脸蹭他:
“好了,走吧,我开车,带你去吃饭。”
“好耶!”
停车场。
连拂雪坐在车里,看着卡包夹层里藏得一张合照,一边抽烟,一边对着照片里的人出神。
烟头的火光将他的眼睛照的明灭不定。
相较于阮寄情和连江雪情感的纯粹,他的情绪,则要复杂的多。
当初的爱是真的,现在的恨也是真的。
抽完一根烟,连拂雪将丢进垃圾桶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打火机,任由火光闪动,火舌几次燎过旧照片,又被他移开。
照片的边缘被过高的温度烧的发黑,像是烙印一样,除不掉,抹不去。
最终,连拂雪还是再度将照片塞进卡包里,烦躁地丢在一边,眼不见心不烦,随即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一串熟悉到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电话被拨出的那一刻,他的心却异常平静。
三十二秒之后,电话被接通了,传来了故人的声音,语气似乎有些疑惑:
“喂。”
“是我,连拂雪。”
连拂雪冷静地拨动着打火机,动作心不在焉,看着指尖的火光:
“见一面吧。谈谈你所谓的孩子的事情。”
蒋霜那边顿了顿,似乎是从一个嘈杂的地方,转移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好。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