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沈父端起酒坛子给他满上。
“谢谢爹~”
“傻孩子,客气啥。”
沈俞:“……我怕是还没睡醒。”
贺绝失笑,伸手捏了他一把:“醒了吗?”
痛得不行的沈俞:“……醒了。”
他看向贺绝虽精致却一看就是男人的脸,再看看他碗里的酒。
所以,为何他和父亲这样对饮?
他木着脸吃了饭,听沈父吹嘘年轻时的过往。
沈母时不时骂一句:“瞎扯。”
沈俞觉得自己脑子要坏了,吃饱后精神了些,没忍住道:“所以,你们不觉得他这不正常吗?”
他现在可没涂脂抹粉,用的是一张男儿脸啊!
即使穿的是裙子,但你们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喉结啊,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再说,谁家儿媳和公公拼酒的啊?!
沈父放下酒碗,沉声道:“俞儿,这就是你不对了。”
沈俞:“啊?”他又哪里不对了?
“香儿都跟我们说了,她自幼长得强壮,又生来力气大,喜好又不似寻常女子,故从小就被视为怪人……后来亲人离世,她辗转离开家乡,独自在京生活,性情如此,便没人看得上她……”
沈父严肃道,
“如今她既嫁了你,你便要好好对她,什么不正常,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沈俞脑袋一懵:“啊?”
“没事的,”贺绝笑起来,“他是喜欢我的,只是怕你们无法接受。”
沈俞:“……”
沈母抬头:“怎会,我们也喜欢得很。”
沈俞:“可是,他和父亲喝酒……”
“喝酒怎么了?”沈父瞪他,“谁说女子就不能喝酒了?女子喝酒比你还厉害呢。”
沈俞:“……我有些头疼,再回去睡会儿。”
“还睡,都从早睡到晚了。”
“……”
沈俞不理他,脚步踉跄的走了。
沈父叹气:“看来他当官后,疏于练武了。”
他自小习文又习武,文武双全,怎的弱成这样。
贺绝忍笑,放下酒碗:“我去看看他。”
“行,早点休息。”
“好。”
第67章 皇帝有个会读心的宠臣(完)
沈俞趴在床上, 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绝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沈俞回眸:“你给我爹娘下了什么蛊?”
“没下蛊。”
“你没有涂脂抹粉,他们并无疑虑。”
贺绝轻声说:“只是障眼法,他们见到的我是柔和了面容的。”
沈俞微惊:“障眼法?”
“对, 障眼法, ”贺绝把他往里挪了挪,脱了鞋躺在他身边, “总不能要我每天涂脂抹粉吧?”
沈俞低低应了一声, 眼中带着迷惑:“你以后, 都不去上朝了吗?”
“不去了。”
贺绝把他揽入怀中:“有兴致了就陪你去破下案,平时就在家里吃吃喝喝,偶尔回王府享受一下,多好。”
沈俞回想起他昔日的成就, 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下权势不涉朝堂。
虽不知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但……
他伸手回抱他,有一日算一日。
……
三日回门, 因没娘家可回,沈俞受了父母之命,带贺绝出去玩耍。
贺绝带着沈俞去了他买的那处宅院, 换回了男装:“随我回王府看看?”
沈俞:“好。”
来到了王府,沈俞就真有了一种陪他回门之感。
管家一见贺绝就凑了上来:“殿下可算回来了,这些时日, 陛下一得空就来等你……”
“皇叔!”
贺瑾今日下朝后又来了。
见到贺绝回来, 他刚高兴, 就看到了贺绝身旁的沈俞,笑容瞬间消失。
他淡淡道:“沈卿,若朕没记错, 今日是你娘子回门之日。”
沈俞低头:“是。”
“那你……”
“陛下,”贺绝出声,“是我让他来的。”
贺瑾只觉心痛:“皇叔,我们好好谈谈。”
贺绝:“走吧。”
他们进殿坐下,沈俞自觉留在了外面。
贺瑾斟酌着语气:“皇叔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贺绝没想瞒他:“在沈俞那儿。”
贺瑾一手抚上心口:“你可知他成了亲?”
贺绝颔首。
贺瑾心中一哽,差点缓不过劲来:“皇叔你……你若真要,他还能不从?你既让他安稳成了亲,又何必再与他……纠缠不清?”
贺绝幽幽道:“他娶的是我。”
“?”
“!”
贺瑾不敢置信:“皇叔!”
贺绝:“我扮女装嫁给了他。”
贺瑾眼前一黑。
“皇叔!你这样做,将皇室的脸面置于何地!”
贺绝淡淡道:“因此,我是捏造了身份扮做女子嫁的,而不是以王爷身份嫁的。”
贺瑾胸前起伏不已,还想以王爷之身下嫁?
“他区区一个大理寺少卿,他配吗!”
“我若喜欢,他就配。”
他若不喜,什么身份都无用。
贺瑾狠狠灌了一口茶,气息不稳。
贺绝轻声道:“前半生我没为自己活过,后半生我只想快活,瑾儿,你明白吗?”
贺瑾红着眼:“母后逼迫不了你,便要来逼我了。”
贺绝:“……”爱莫能助。
沈俞在外安静等着,贺瑾出来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俞:“……”
他进去:“你告诉陛下了?”
“嗯,全都说了。”
“……他竟没杀了我。”
贺绝笑了:“你很想死?”
“那还是想活的,”沈俞走过去抱住他,“其实你大可不必放下权势,我们搬出来,每日一起上朝,做自己的事,偶尔回去看看父母就是。”
贺绝把他提起来,两人紧贴:“那可不行,我不想干活。”
沈俞失了平衡,搂住他的脖子。
贺绝抬头轻吻他的耳垂:“只想干你。”
“别……休假明日就结束了,我要上朝。”
“我会节制,不要那么多,也会温柔……”
“……别在这里。”
贺绝把他抱起,往寝殿走。
一路上看到的吓人都低着头装瞎。
贺绝:“放心,他们不敢乱说。”
沈俞面红耳赤,气得狠狠咬了贺绝一口,咬的腮帮子都累了也没破点皮。
“殿下可真是,皮粗肉糙。”
“……”
……
卢小康在读心术的作用下大放异彩,大理寺都清闲了许多。
他越来越受重用,自认已经是个宠臣,过得风生水起。
而贺绝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只偶尔在一些大场合能看到他的身影,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只是……
沈俞看着沈父把他拉到一边,内心苦涩。
“你们这都成亲三年了,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沈父眉头紧皱,“找个时间去看看大夫。”
“爹,就算没有子嗣,也……”
沈父紧盯着他:“你心里有数?”
沈俞艰涩道:“我和他……不会有孩子的。”
沈父沉声问:“谁不能生?”
沈俞:“……我不能。”
贺绝播种倒是勤快,但他是男子啊,无论如何也生不了。
沈父眉头紧皱:“当真?”
沈俞无奈:“我真不能生,纵是我与他夜夜努力,也生不了。”
沈父大受打击:“怎会如此……”
他的儿,文武双全,这么优秀,竟有疾么……
“那,借种……”
“父亲!”沈俞冷下脸,“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碰他。”
沈父刚才也是一时发昏,被冷声呵斥后就醒了过来,也怒了:“明天下值后,我陪你去看大夫!”
“知道了。”
沈俞神情麻木的回了房。
贺绝只着里衣躺在床上等他,见他回来,把手里的酒壶一丢,稳稳地立在了桌子上。
沈俞刚走过去就被他揽在怀里亲了起来。
香甜的酒气在唇齿间炸开,沈俞气喘吁吁的推开他:“父亲明日要带我去看大夫?”
贺绝伸手解开他的腰带:“你病了?”
沈俞:“三年来没有孩子,他们急了,我告诉他我不能生。”
贺绝动作一顿。
沈俞亲自解下腰带:“若问起你,你只做不知。”
贺绝:“沈俞……”
沈俞俯身:“劳烦殿下,找个大夫通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