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贺绝抱着他,靠在他身上,闭上眼:“别想和我撇清关系。”
沈俞下意识的回抱他,理智上他应该放开的,但……
“殿下,我是大理寺少卿。”
“我知道。”
沈俞深吸一口气:“我该回大理寺做事,而不是以保护你的名义一直在你身侧。”
“嗯。”
“不论你是图一时新鲜,还是真心待我,我都不会放弃我的职责。”
“没让你放弃。”
“那,请殿下让马车停下。”
贺绝叹气:“去上值了,你还回来吗?”
沈俞:“……”
“行,我知道了。”
贺绝松开他,让车夫前往大理寺。
大理寺外,贺绝把沈俞送到,目送他进了门,这才让车夫回皇宫。
贺瑾正在批阅奏折,听到传话,头也不抬:“请皇叔进来。”
……
贺绝走进来后,就见贺瑾放下奏折,看着他:“皇叔不是刚出宫?”
贺绝:“来跟你讨个职位。”
贺瑾一哽:“你不是在户部任职?”
贺绝单刀直入:“我要去大理寺。”
贺瑾:“……”
贺绝:“任命书来。”
贺瑾眉头皱起:“皇叔,您的私事,朕不该多言,只你若是为了沈俞……是否太过了?”
“如何过来?”贺绝找了张椅子坐下,“自入朝以来,我先是配合你爹,帮助你爹,后是辅佐你,这么多年了,我想清闲一会儿,顺便无心仪之人多待一会儿,有问题吗?”
贺瑾:“皇叔……”
“你已经成长了,我的重担也该卸下了。”贺绝不客气道,“我现在只想当个清闲的王爷,搞个清闲的职位,不想太累。”
“……”
贺绝坚持,贺瑾也没办法,只好在他的注视下提笔写了一封任命。
没多久,贺绝拿着新出炉的任命书出宫了。
他没有马上去大理寺,而是回了王府,休息了几个小时,才在中午时提着食盒去了大理寺。
他找到沈俞的时候,沈俞还在看卷宗。
一份食盒放在他面前,他不悦的抬头,在看到贺绝时一怔:“殿下……”
“有幸能和沈少卿吃个饭吗?”
注意到下属正朝这边张望,沈俞一瞪,人立马飞快的跑了,他这才缓缓回答:“能与殿下用饭,去臣之幸。”
“少殿下啊臣啊的,”贺绝收拾了张桌子,把食盒拎过来打开,“过来吃饭。”
沈俞安静的过来,纵是食盒很大,到底不如在王府用膳时丰盛。
“殿下为何来此?”
贺绝反问:“你说为什么?”
沈俞心中一烫,为了他么?何至于此……
贺绝见他不答,自顾自的说:“那当然是来入职的。”
“啊?”
“来入职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属下了,这顿饭是贿赂你的。”
“……”
第64章 皇帝有个会读心的宠臣(五)
贺绝见沈俞又重新看起了卷宗, 自己出门找人拿了一壶酒,回到他那里一边喝一边看他。
沈俞忍了又忍,没忍住:“上值期间,莫要饮酒。”
“为何?”贺绝态度肆意的又喝了一杯, “喝酒误事那是我的问题, 既没误事,我为何不能喝?”
沈俞懒得跟他争辩, 甚至连他的职位都没问, 继续低头看翻阅卷宗。
“你在看的那些是破了案的, 还是没破的?看了那么久。”
沈俞:“喝你的酒。”
这就嫌他话多了?
贺绝翘起了腿:“我们不用去破案吗?”
沈俞:“积压的案件都被卢康拿走了。”
仗着读心术破案速度快,卢小康积极得不行。
贺绝轻啧了两声,继续喝酒。
沈俞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只觉得他不像是来上值的, 倒像是来监工的,还很敷衍的那种。
……
大理寺是有厨娘的,大家一起去吃饭, 见了贺绝,各个都收敛了些,安安静静吃着。
吃完饭, 贺绝跟着沈俞一起回了他的“工位”。
沈俞把门关上,低问:“你究竟要如何?”
贺绝看着他,从怀里掏出文书:“我是真的来任职的, 诺, 这是我的任命书。”
沈俞:“那你自去任职, 一直跟着我作甚?”
“我的上司就是你啊。”
“……”
沈俞压抑道:“你如此……别人会如何看我?”
贺绝不语。
“你堂堂王爷,整天跟着我跑前跑后,”沈俞拉住他的衣裳, 微微往下拉,直视着他,“眼神不加掩饰,当别人都是傻的,看不出来吗?”
贺绝顺势搂住他的腰:“你是想让我平时离你远一点?”
“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但你下值后,得来找我。”
“……”
沈俞双唇微颤:“我不能入住王府。”
时间长了,谁还能看不出来了?
“那我夜里去找你吧,”贺绝低头亲了他一口,“你给我留门。”
沈俞:“非要如此?”
“沈俞,你不能让我白日远离你,夜里也见不到你。”
“……知道了。”
贺绝乖乖走了之后,沈俞是有些惊讶的。
他没想过贺绝会为他妥协至此,既不强取豪夺,也接受了他的意见。
……
是夜。
沈俞沐浴更衣后,在房里一边看书一边等人。
窗户被轻轻打开,有人钻了进来。
沈俞放下书,抬眼就看到了一身黑衣蒙面的人。
“美人,一个人呀?”
沈俞:“……”
黑衣人逐渐逼近他:“你相公呢?”
沈俞木着脸:“约莫是死了吧。”
“那太好了,长夜漫漫,你相公已死,便无人来阻止我们了,”黑衣人的手覆上他的腰,按到自己怀里,“你怕不怕?”
沈俞伸手,拉下了他的面巾。
贺绝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如此主动,莫不是你相公死了太久,你寂寞难耐?”
沈俞:“……你有脑疾?”
贺绝笑着含住他的唇:“怎么不配合下去?”
沈俞搂住他的脖子,抬头亲亲他的下巴:“约莫是守寡久了,看到个采花贼都饥渴不已了。”
贺绝伸手将他抱起,一路熄了灯去了床上:“那可不能让你失望了。”
“让我看看你和我那死去的相公,究竟谁更厉害。”
贺绝:“……”那不得卖力一点。
……
直到天色将明,沈俞才被放过。
他身体发颤的瘫着,双眼涣散,眼角逼出的泪痕微微刺痛。
贺绝低头亲了一口:“比起你那死去的相公,如何?”
沈俞不想理他。
贺绝轻抚着他微肿的唇:“下次可别嘴硬了。”
沈俞缓缓道:“滚。”
虚弱又无力。
贺绝轻笑起来:“好,我这就滚去给你偷热水。”
沈俞拉住他的胳膊:“别撞上我娘。”
“放心。”
……
贺绝趁着厨房没人,快速烧了两桶热水,提回了房间。
“水好了。”
沈俞一声不吭。
贺绝把水倒进了浴桶里,任劳任怨的伺候沈俞。
沈俞全程闭着眼,争分夺秒的补觉。
“要不我去给你请假?”
沈俞:“不。”
贺绝:“但是你这样……还能去上朝吗?”
沈俞:“……”
更衣后,他又在床上瘫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他颤巍巍的起身,在贺绝的搀扶下走了两步,自暴自弃的往后一倒。
贺绝抱住他。
沈俞闭上眼:“劳烦殿下给我请假了。”
贺绝:“好。”
沈俞:“把我放床上,你可以走了。”
贺绝把人塞进了被窝里。
沈俞疲惫道:“下次别这样。”
“好,下次你说如何便如何。”
“……去吧。”
……
贺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沈府,回王府匆匆用了个早膳才去上朝。
沈母先察觉到了不对,去找沈俞时见他虚弱的躺在床上,大惊失色:“俞儿,你这是……我去给你叫大夫。”
“不必,我只是累了,我已托人告假,休息一日便好。”
“这……”
“娘,我想休息。”
沈母给他掖了掖被子:“好,你睡,娘这就走。”
沈俞沉沉睡去。
沈母放轻脚步,走到浴桶边看了一下,又回到床前站了一会儿,才绷着脸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