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停止投喂诱惑 第134节
牧听语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但又不能搞小动作打扰他,只好有些煎熬地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玩手机。
正好蒋初给她发来消息,说之前那个定大幅画的客户直接把全款都打过来了。
她震惊地咔咔打字:“妈呀,这么信任我们吗?就不怕我们拿着钱跑路了啊?”
想到这个,她还颇有些愧疚,上次吃饭吃到一半就把人家鸽掉了,现在人家还这么有诚意。
她回道:“那你问问他需不需要再见次面好好聊聊,这回我们定餐厅。”
蒋初问:“你男朋友没关系吗?”
“.......”
看看这风评。
牧听语顿时伸出手指,弹了弹某个正在认真工作的人的脸。
刑泽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无聊了?马上。”
“.......”
牧听语抽出手,打字回道:“没关系,我调教本领一流,这次绝对没有意外。”
蒋初发了一个怀疑的表情包:“是正经调教吗听宝?”
牧听语没忍住笑,下巴搁在刑泽的肩膀上,哒哒打字:“初宝你还小,你不能听这些。”
蒋初给她发来六个点。
她笑得肩膀都在抖。
刑泽拍了拍她的腰:“跟谁聊天,笑这么开心?”
“蒋初呀。”牧听语头也不抬,“你好好工作,不要和我讲话。”
刑泽便没有再回她。
牧听语想了想,准备给韶月也发去一个问候的消息,这段时间她又超级忙,牧听语憋了一肚子话想和她说,但又怕打扰她。
刚戳了没几个字,就听到了盖钢笔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刑泽单手摘了眼镜,随便往桌上一放,朝她亲了过来。
——这个男人简直是亲亲怪。
牧听语仰起头,被亲得忍不住揪他的衬衫领子。
好在没过多久,男人就放开了她,轻拍她的腰:“走吧,回家。”
牧听语有些迷蒙地问:“你工作完啦?这么快?”
刑泽看了一眼桌上散着的纸,“嗯”了一声。
-
回了家之后,刑泽先上楼去洗澡,牧听语溜达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拿了个葡挞啃着。
感觉冰过了之后也挺好吃,像冰淇淋一样。跟刚出炉时相比各有各的滋味。
她啃完一个,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葡挞外皮很酥,即使用手接着也不断有酥皮碎往下掉,她吃得手忙脚乱的,连忙把最后一点塞进嘴里,跑去扯了张餐巾纸,蹲在地上想把残渣捡一下。
“宝宝,来洗澡。”刑泽的声音响起来。
“等、等下!”
牧听语应了一声,继续埋头苦捡,那点渣渣被她越捏越碎,都变成了粉末。
脚步声靠近,刑泽走过来。
“在干什么?”
他看了一眼,马上明白了,“明天让佣人收拾。”
“不要。”牧听语想也不想地拒绝,“马上就能捡起来了!”
她哒哒跑进厨房,把纸巾沾湿,再蹲下去擦擦,这回终于把事故现场清理完毕了。
“哎,早该想到这个办法的.....”
她一边感叹,一边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好啦,去洗澡......你笑什么?”
刑泽抱着双臂靠在一旁,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没什么,”他站直身子,“走吧。”
他走了几步,却没有听见有脚步声跟上来,回头见牧听语正站在原地看他。
“怎么了?”他又走回去,“累了?抱你上去好不好?”
牧听语往前,埋进了他的浴袍里,用脑袋拱了拱。
刑泽低头看着自己被蹭开一片的领口,语气有些无奈:“干什么呢?”
牧听语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刑泽,你、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说......”
“嗯?”
怀里的人犹豫了几秒,小声问他:“....你说......暂时没有那个打算....是真的吗?”
刑泽一愣,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没忍住唇角一弯。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回答她。
“假的。”
“哎?”
牧听语仰起脑袋看他,“那你为什么......”
刑泽睨着她脸上惊讶的表情,淡然道:“我记得某人不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
“不是?”
牧听语不敢置信,“——这你都听到了?!”
刑泽笑了一声,轻弹她的额头,然后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往楼梯口走。
牧听语连忙扒住他的肩膀,解释道:“等等,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
“嗯,”刑泽一拍她的屁股,“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负责任。”
听到这句话,牧听语简直觉得自己冤极了,怕他又多想,急得低头去捏他的脸:“我哪有.......”
话音突然顿住。
——刑泽眼中一片柔和,带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看着她。
楼梯上的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楼下关了灯一片昏暗,只有这一方小空间,温暖得像人间四月。
在黑暗中,所有缠绕狰狞的藤蔓都会无限滋生,最终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埋藏在其中的心无处容身、暗无天日。而某一天,外面突然传来了敲击的声音。自此藤蔓簌簌剥落,阳光从缝隙照射进来。
他想抬起手遮住阳光,却碰到了一片柔软的羽毛。
爱护一只小鸟,就是要付出比寻常多上一百倍的耐心。给她温暖舒适的港湾、一片供她自由飞翔的蓝天,还要做好她随时都会离开的准备。
“一张证而已,想或不想都由你决定。”
他看着灯下的女孩,淡笑着说。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仔细地考虑。”
........
........
-
九月,艳阳高照。
杭城依旧炎热,丝毫没有降温的趋势。道路两旁的绿叶都被晒得无精打采,低低垂落下来。
偏僻城郊,一座灰色建筑方方正正、毫无修饰地立在地面上,围墙极高,墙上还拉着铁丝网,冷冷地映着天光。门口的巨大柱石上,“南郊监狱”四个字因风吹雨打已经变得有些斑驳。
一个穿着裙子的姑娘从大楼走出来,对着帮她打开铁门的警卫笑了笑,礼貌道谢:“辛苦啦。”
警卫看她眼睛红红,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劝了一句:“小姑娘别难过,进去的人只要愿意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了都能重新做人。”
姑娘闻言,冲他笑得眼睛弯弯:“谢谢你,不过她出不来了。”
警卫愣了一下,目光中顿时多了一些同情。
这是杭城条件最差的一座监狱,关的都是那种没人打点的罪犯,而进来又出不去了的,无非就是那些无期的了。
这姑娘年纪轻轻,多半是来看亲人的,摊上这么个事也是造孽。
他绞尽脑汁安慰道:“那个,没事儿,这个监狱里不说条件怎么样,但肯定是饿不死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
姑娘像是被他安慰到了,仰头看了一眼太阳,喃喃道。
“那她可一定要,把牢坐完再死啊......”
她说完,又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门卫站在原地一脸迷茫。
这话说的,怎么不像是亲人,而像是仇人啊?
........
“宝宝,你在机场?”
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对,刚准备登机。”牧听语拿着手机,两手空空地往前走,笑着问,“你刚刚看到消息呀?”
刑泽站在会议室外,皱着眉说:“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回家?”
“好久没给我爸妈扫墓了嘛。刚好也是闲着。”
刑泽眉头皱得很紧,对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姑娘没什么办法,只好低声哄她:“改签好不好?你等我过来,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你这么忙,折腾什么。刚刚看到消息的话,是不是还在开会呀?”牧听语笑着说,“我明天就回来啦,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