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停止投喂诱惑 第49节
牧听语哭笑不得:“等等, 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 ”韶月瞥她一眼,“主动权不是在你吗?”
“哪有, ”牧听语一脸认真,“我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呢。”
“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都不回答。”
韶月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既有“我家白菜竟然真的就这样被拱了”的复杂感慨,又有“白菜好像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的茫然无措。
牧听语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 以至于她对自己的判断也产生了怀疑。
“他......难道不喜欢你吗?”
牧听语语气轻快:“我不知道呀,他又没亲口说。”
“哦, ”韶月表情一片空白,“反正我不觉得刑泽会给不喜欢的人洗床单。”
“不一样嘛。”牧听语眼睛弯弯地冲她撒娇,“万一他只是人好呢?”
韶月跟她认识这么多年, 很快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你想等他先开口?”
她狡黠一笑:“嘿嘿。”
韶月看着她的笑颜,一时无言,好半晌才问道:“听宝,你喜欢他什么?”
牧听语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呀。”
“我问你哦,”韶月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因为他对你好,所以才喜欢他?”
“......”
“不只是吧。”牧听语视线平直地望着不远处,轻声回答,“对我好的人可以有很多,但他应该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
牧听语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他能‘看见’我。”
“无关外貌,而是看见...我的内心。他愿意去了解我,愿意仔细地看我,即使我有一段并不愉快的过往,但那是真正的我。”
韶月反应了两秒,然后惊讶道:“你把你家的事情告诉他了?”
“嗯,前两天林雨兰问我要了二十万。我的状态有些不对,就没瞒过他。”
韶月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万,她疯了吧?!你给了?”
“给了,”牧听语平静地回答,“阿月你知道的,与她们家划清界限,二十万是值得的。”
韶月是知道牧听语那个贪财舅妈的嘴脸的,不禁担忧道:“听宝,她以后再来骚扰你怎么办?”
“来就来吧,大不了告她个勒索罪。”牧听语弯起嘴角,“反正我现在是真的身无分文啦。”
“听宝......”
她慢慢说:“可你知道吗?刑泽听说这件事,第一反应是问我钱还够不够用。”
“今天早上我把姨妈弄到被子上,他的第一反应也是问我裤子换了没有。”
“你别看他凶巴巴的,其实很细心,也很会照顾人,无声无息地对别人好。”
“其实这些也并不是多难得的特质,只是他给我一种——他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事,只关心我这个人的感觉。”
“我不开心不说话,他就想尽办法撬开我的嘴,愿意花时间陪我看无聊的电影。”
“我肚子疼睡不着,折腾一整夜,他就真的照顾了我一整夜。”
“他还说,不管是爱哭的我还是爱笑的我,不管什么样的我,他都可以接受。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能有效多久,但我姑且认为是永远——”
她轻轻吸了口气:“阿月,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
“但我真的很开心。”
“......听宝,会不会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你,所以你觉得他不一样呢?”
韶月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是泼你冷水嗷,就是...你没谈过恋爱,可能很容易就被感动到......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以后...不愿意再‘看见’你了呢?”
“听宝,我就是怕你受伤。”
牧听语闻言一挑眉:“那就把他踹了啊。”
韶月“啊”了一声:“这、这么爽快吗?”
她看见韶月脸上无比惊讶的表情,笑了起来:“我只是喜欢他,又不是非他不可。我是为了我自己而活的,不开心的话,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呢?”
韶月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但我觉得吧,”她弯着眼睛,“不能因为未来的变数就违背自己当下的内心,不然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放心啦阿月,我自己心里知道的。”牧听语搂住了她,“谢谢你关心我。”
韶月慢慢眨了眨眼睛:“......你能这么想,那我确实放心一些。”
露营帐篷里挂着两盏小灯,不亮但柔和,几人结伴从屋内出来,黄静抬手招呼她们:“你们站那说什么小话呢!到点了来喝酒啦!”
牧听语扬声答应完,有些惊讶地问:“你们还买了酒啊。”
“是啊,”韶月笑了起来,“他们几个都是爱玩的嘛,好不容易休息,放松放松。”
她们往矮桌走去,刚好看见刑泽也从屋内出来。
刑泽手里端着一杯水,还冒着热气,一看就知道是给谁的。
他站在门口,目光静静地看过来。
牧听语刚扬起笑容,想迎上去,就听韶月轻声在她身旁开口。
“听宝,刑泽有没有可能,也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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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饭后闲不住,很快就在矮桌边聚了起来,组起了局,还拉上了刑恩和刑泽。
他们下午去采购的时候特地买了几提听装的啤酒,准备喝个意思。
刑泽不爱喝这种啤酒,就在某人的死亡注视下把桂花酒拿了出来。
他一挑眉:“看什么,这酒不是本来就是我的么。”
牧听语虚张声势道:“......这是我要来的,也有我的一份,我还没同意你喝呢!”
“你给刑恩喝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了?”
“......”
“你就趁我现在不能喝吧!”她装作愤愤不平,“昨晚你就偷喝,现在已经只剩个底了,再喝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酒坛里明明晃晃还剩着三分之一的量,刑泽眼见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伸手把张牙舞爪的她摁住,“你一喝多就捣乱,以后也不许喝了。”
“?”
“谁捣乱了!我酒品好得不得了!”她嚷嚷着把手中的热水一把塞进他手里,怒道,“我不喝了!”
生理期果然容易暴躁。
刑泽没办法,只好俯下身,好声好气地说:“热水要喝,等下晚上又肚子疼怎么办?”
“不可能,我现在健康得可以立刻跑一个三千米。”
她这一整天,不知道被喂了多少杯水。好不容易喝完了红糖姜茶,现在又要受热水的迫害。
她又问:“小苹姐之前不是给你送酒了吗?酒呢?”
刑泽默了一下:“早喝完了。”
牧听语怒而拍桌:“什么时候的事!你到底背着我偷偷喝了多少酒?”
那时候两人还不熟,她这番话多少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
但刑泽还是没脾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无奈:“下次上街,再问老板要一坛,好不好?先把热水喝了。”
“过来玩游戏啦!”黄静坐在矮桌边冲他们喊道,“快来,就等你们了!”
牧听语“哼”了一声,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把水杯接了过去。
“那我不管,你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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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学校周边有酒吧一条街,夜夜都灯红酒绿的,学生们基本都去玩过一两回,要么是哪个社团聚餐,要么是参加谁的生日party,对酒桌游戏也比较熟悉。
刑恩之前也是酒吧常客,都不需要解释,一看到他们拿出了两副扑克牌就知道要玩什么:“小姐牌?”
“对!”
在座的只有刑泽对游戏规则不了解,牧听语被明令禁止不许碰酒,只好坐在他旁边,一边玩一边给他科普。
不知道是不是新手的原因,刑泽老是抽到要喝酒的牌,念他的酒度数高,大家同意他每次只喝一口,可很快杯中的酒就见了底,他伸手再舀了一杯。
牧听语伸手掐他的腰,低声道:“少喝点,给我留点。”
她就坐在刑泽身边,做这个动作极为顺手。
刑泽咽下一口酒,好半天才出声:“......不许动手动脚。”
她有恃无恐,伸手又掐了一下。
刑泽一把抓住她要缩回去的手,屈指弹了好几下。
“嗷!”
牧听语被暴力强行压制,终于稍微消停了一会儿。
很快又轮到刑泽抽牌,翻开是一张“2”。
桌上瞬间爆发一阵欢呼:“第一张小姐牌出现咯!”
牧听语眼见着是保不住她的酒了,加入了幸灾乐祸的行列,起哄让他陪酒。
刑泽酒量再好,这样的喝法也有些太快,本来还剩三分之一的酒坛很快真的见了底。
又轮了好几圈,他翻出了一张“8”。
他示意了一下,牌往牌堆里一扔,站起了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