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停止投喂诱惑 第25节

  她高兴起来,也不用他牵了,自己“噔噔”往上走,像地主一样仰起脑袋在三楼走了一圈,最后在刑泽无奈的目光中,往杂物间走去。
  她开了灯,表情一瞬间变得惊讶。
  她指着房间内整齐堆放的物件,有些结巴:“田、田螺姑娘来了?”
  刑泽轻拍一下她的脑门:“田你个头,进去。”
  牧听语愣愣地转了一圈,感觉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领域:“你自己理的?不是,地上那些东西呢?之前的垃圾杂物间去哪了?”
  刑泽:“......”
  她又问:“你什么时候理的?”
  刑泽沉默了一瞬:“...前几天吧。”
  牧听语往阳台走去,头也不回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理呀?怎么都不喊我帮忙呀?”
  刑泽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回答:“太乱了,容易绊倒。”
  “确实哎,我上次就差点摔倒了。”牧听语没心没肺地往摇椅上一靠,伸出一只手招了招,“快来快来,月亮好漂亮。”
  刑泽端着玻璃杯走过来,俯视着摇椅里毫无形象的人:“起来。”
  牧听语用手扒住摇椅扶手:“你好小气,我可是客人!”
  “白吃白喝的客人?”
  牧听语登时心虚地往躺椅里一缩,嘀嘀咕咕道:“不是给你买酒喝了。”
  刑泽眼里带着一丝笑意:“老板送的。”
  “那也是我亲自、讨来、一路抱回来的!”牧听语连忙大声声明。
  刑泽想起她下午一路小心翼翼的样子,眼里笑意更盛,从屋内拖了张椅子出来。
  牧听语见他没有再赶人,便心安理得地伸长双腿,舒舒服服地在摇椅里窝了一个位置,仰起脑袋看天上悬挂的月亮。
  她摆烂咸鱼一般的坐姿简直没眼看,刑泽心觉好笑,也懒得管她,自顾自坐下喝了口酒。
  月亮圆润莹白,看上去不像平时那样遥不可及,低低悬在墨蓝的空中,散发着柔和清冷的光晕,不远处的海面被照得一片波光粼粼。
  牧听语听着阵阵海浪拍打的轻响,意识有点模模糊糊,可还是坚持伸出手去:“给我喝一口。”
  “刚刚是谁说不喝?”
  “不知道,谁说的。”
  “明天再喝。”
  “现在就想喝。”
  “不行。”
  “行。”
  刑泽朝她看去:“耍赖是吧?”
  牧听语的脑袋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雪白的脖颈露在月光下,肩颈线弧度很漂亮,像一只飞鸟的翅膀。
  他喉结瞬间一滚,接着听到她不死心地再次开口:“我就喝一口,就沾一下。”
  她的声音软软和和的,带着一丝醉意,漂亮的眼睛也微微眯着,眼尾狭长勾人。
  刑泽目光扫到她嫩红的、带着细微水光的嘴唇,狠狠一滞,继而急促地移开视线,把酒杯递给她:“就一口。”
  咦。
  牧听语支起脑袋。
  她“求求你了”四个字都在嘴边了,答应得这么快。
  她生怕这人反悔,飞速捞过酒杯,低头嘬了一口。
  下一秒,眼睛就亮了起来。
  果然很好喝嘛,虽然喝着酒味要比闻着浓很多,但口感很顺滑,喝下去喉咙暖暖的,满嘴都是桂花香。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她惬意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端起酒杯准备再喝一口。
  下一秒,酒杯腾空而起,她还没反应过来,脑门就被弹了一下。
  “就一口。”
  她捂着额头不甘地看去,见刑泽站在她身侧,仰起头,把杯中的酒液全部倒入了口中。
  玻璃杯里起码还剩下四分之一的量,杯子也不小,这一口下去估计得有一两。
  她好奇问道:“你酒量很好吗?”
  刑泽低下头瞥她一眼:“还行。”
  “还行是多少?”
  “比你好。”
  牧听语无语地看着他:“你幼不幼稚?”
  刑泽把杯子放在扶手台面上,低低笑了一声。
  牧听语大人不记小人过,重新仰起脑袋看天。
  还没有入夏,晚风微凉,她耳侧的发丝被轻轻吹动。
  刑泽问她:“冷吗?”
  “不冷。”牧听语笑着摇摇头,一指月亮感叹道,“真的好圆。”
  “月圆归家呀,”她低声喃喃,侧过头问刑泽,“你中秋会回家吗?”
  刑泽回答:“没事就不回。”
  她“唔”了一声。
  “你回吗?”
  “嗯......”牧听语笑道,“回的。”
  刑泽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睛,问:“你出来支教,你爸妈知道吗?”
  牧听语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有些无奈地蹙起眉头:“我都二十五啦。可以自己决定的。”
  “我以为你是那种做什么都要跟爸妈报备的小孩。”刑泽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你朋友圈不是说半夜吃垃圾食品会被骂?”
  牧听语扑哧一笑,迅速反击道:“你偷看我朋友圈!”
  刑泽淡淡说:“反应这么快,你没醉?没醉起来,不准坐我的摇椅。”
  牧听语才不听他讲,伸手去拉他的衣角:“今年中秋,记得回家呀!”
  刑泽眉一挑:“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牧听语奇怪地看他一眼,“跟家里人聚一聚,多好呀。”
  刑泽回想了一下屈指可数几次和老爷子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场景,不是鸡飞狗跳就是吵架结尾,还是算了,他还没到要折磨自己的程度。
  牧听语定定地望着月亮看,眼睛里没什么神采。
  刑泽眉头轻轻一皱:“困了吗?”
  她揉揉眼睛:“有一点。”
  “那睡觉。”
  她乖乖起身:“好。”
  可能是之前喝的醒酒汤起效果了,她看上去不用人牵着也能走得平稳。
  刑泽看着她扶着墙壁慢慢往下走,还是跟了上去。
  他把人送到二楼,看着她有些瘦的背影,询问的话语就在喉咙口。
  想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晚上回来的时候,看上去那么难过。
  以至于展露出这副从未有过的、带着些脆弱和依赖的姿态,像是在他身上汲取温暖一样。
  可她不想说。
  所以这件事并不是像余力的事情一样,他问,她就会求助他。
  或者说,他根本帮不了她,所以她不说。
  ——而他现在也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要求她必须要告诉自己。
  刑泽照常停在楼梯口,开口:“牧听语。”
  牧听语疑惑地转过头,眼睛里迷蒙不清,像是困得不行了。
  刑泽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今天和我打电话的女孩子,是我姐姐。”他开口,“‘你们女孩子’里的‘们’,说的也是她。”
  闻言,牧听语一愣,接着笑了:“好的,知道啦。”
  刑泽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你知道什么,笨蛋。
  第19章 在意 他心里无端冒出一股火。
  牧听语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的头晕晕的, 有点难受,像是回到了大学时跟朋友通宵喝酒完的那个感觉。
  “等、等下,再碎十分钟......”
  她嘴里含糊不清, 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门外传来声音:“——再不起, 你上课就要迟到了。”
  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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