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她眼巴巴地看着燕宜:“大姐,你在我心里才是永远排第一位的。”
  “知道,我没多想。”燕宜笑着拍了下她的手背,“我看她也不像是坏人。”
  虽然她和谢鸣珂只见过那一次面,但她相信人和人之间是有眼缘的。
  “其实……我也见过她。”沈令月弱弱举手,“就是那次去陈夫人的牡丹园……”
  她回忆了二人短暂的几句交谈,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她看着也不像是会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啊。”
  燕宜眼底笑意渐深,“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更放心了。”
  马车直接停在白家商行后面的小院。
  谢鸣珂快要招架不住苏慧则的“热情”寒暄,就差把祖宗十八代的族谱背出来了,听到外面车停的动静,连忙放下茶杯匆匆出了屋。
  正看到沈令月和周雁翎一左一右,小心地扶着燕宜下车。
  目光落在燕宜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谢鸣珂鼻头蓦地一酸,快步上前深深一躬。
  “对不起,世子夫人,对不起,不该让你在这个时候劳心劳神的……”
  她母亲便是在怀着小妹妹的时候乍然收到父亲在外面出事的消息,惊惧之下母女俱亡的。
  从那以后谢鸣珂就没了爹娘,小小的她更是对孕妇又敬又怕,只盼着全天下的母亲都能平平安安才好。
  结果她现在却成了破坏别人家庭,耽误孕妇安胎的坏人,这让谢鸣珂无法原谅自己,哭得更厉害了。
  “哎,你怎么又哭了?”周雁翎头皮发麻,手足无措地望向燕宜,“大姐,这要怎么办啊?”
  燕宜上前两步,轻轻将谢鸣珂抱在怀里,温柔地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
  “我明白,不是你的错,不哭了好不好?”
  香香软软的怀抱,仿佛还带着母亲身上的味道。
  谢鸣珂小心翼翼贴在燕宜怀里,轻轻抽泣着,好想把这一刻无限拉长,深深印在记忆里。
  沈令月和周雁翎对视一眼,默契地一手一个将二人拉开。
  “那什么,有话进屋慢慢说。”沈令月挽着燕宜手臂,一本正经道:“在车里闷了半天,赶紧坐下喝口茶。”
  苏慧则体贴地给她们腾出空间,出门前又怜惜地挨个捏了一把。
  “都是好孩子,有事商量着来,别吵架啊。”
  沈令月端起茶杯,还没喝就迫不及待地问:“谢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谢家和恭王还有联系呢?”
  这不对劲啊。
  她们之前分析过,谢家想结亲是假,想借侯府之势重回朝堂是真。
  但真要论起权势威望,恭王可比裴显厉害多了吧?
  放着这层关系不用,还非要曲里拐弯地强抢人夫……这是什么脑回路?
  谢鸣珂茫然摇头:“我以前从未听说家里和恭王有往来,而且看我三婶母的样子,似乎是恭王府主动找上她的,话里话外都像是在替已故的清河郡主承认这门婚事……”
  她说着说着声音减弱,没什么底气地瞄了燕宜一眼。
  沈令月嘶了一声,“好端端的,恭王来淌这趟浑水干什么?之前也没听说他们对燕燕这个外甥媳妇不满意啊。”
  虽然清河郡主过世多年,但裴景翊和燕宜成亲后,每年都会去恭王府上探望舅舅以及若干娘家长辈,虽然平时往来不多,但礼数一向周全,绝不会让人在这些细枝末节挑出错来。
  燕宜回忆着之前几次上门时恭王夫妇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满,也露出一丝疑惑不解。
  “或许他们不是针对我,只是相比而言,谢家是更好的选择。”
  燕宜语气冷静地分析着,把自己抽离出来,以局外人的角度客观思考。
  沈令月不高兴地嘟囔:“哪儿好了?谢家送进宫的姑娘都不得宠,送到咱们家还能翻天覆地了吗?”
  奇怪,老皇帝都不喜欢谢家,恭王是他堂弟,怎么还唱反调呢?
  周雁翎听得头大,敲敲桌面提醒:“你们管恭王是怎么想的呢?现在重点是如何阻止他们啊。”
  沈令月哼了一声,“我和燕燕可是圣旨赐婚嫁到侯府的,就是恭王来了,也不能逼着燕燕和大哥和离吧?”
  燕宜提醒:“别忘了恭王也姓萧,而且民间俗话说‘娘亲舅大’,他要真想逼着裴景翊换一个妻子,恐怕……”
  “不会的不会的,父亲母亲都答应过我们,谁也不能把你赶走!”
  沈令月抓住燕宜的手急急道:“我们俩是一起的,谁要是赶你走,那我也走!”
  燕宜失笑摇头:“说什么傻话呢,你和二弟过得好好的……”
  “那也不行!”沈令月越想越生气,“总之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你们都别吵了,先听我说一句好不好?”
  谢鸣珂左看右看,急得不行,脱口而出:“你们都别走,我走,我走行了吧?”
  沈令月和燕燕齐齐看她:“你往哪儿走?”
  谢鸣珂咬紧嘴唇,一把抓住周雁翎手腕,目露恳求。
  “我跟你走,你带我去边关好不好?”
  第166章
  “……说什么胡话呢!”
  周雁翎惊得差点蹿到桌子上, 如临大敌般盯着谢鸣珂,语气严肃:“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知道漠北的日子有多艰难吗?风雪大的能冻掉耳朵!”
  像谢鸣珂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娇小姐, 真把她带到边关, 只怕哭都没力气哭。
  “你别瞧不起人。”谢鸣珂不服气地瞪圆眼睛, “我才没你想的那么弱。我跟姑姑学过做饭洗衣裳,我还懂医术, 会辨认草药,能救治伤患……你昨天不是还说军营里缺医少药,大夫都不够用吗?你带上我吧,我可以当你们女兵营的专用大夫啊。”
  她越说越觉得此举可行, 转过头亮晶晶看着二人,“只要我‘突然消失’,婶母一时半会也变不出第二个谢家姑娘,这样就没人能破坏你们的安稳生活了,对不对?”
  周雁翎都能逃婚离家, 她为什么不能有样学样呢?
  “这倒是个办法……”
  沈令月迟疑着说了一句, 就被燕宜打断, “不好。”
  她认真看着谢鸣珂:“雁翎说得没错,北境苦寒,生活艰难,你若是为了逃婚就贸然前往, 岂不是自找苦吃?这牺牲也太大了。”
  虽然谢家这件事是有些麻烦,但燕宜也不想看到谢鸣珂这样委屈自己, 否则她会良心不安的。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娇气,真的。”
  谢鸣珂知道燕宜是在为她考虑,心中感动, 越发打定主意要为她做点什么。
  她得离开京城,越快越好,才能让三婶母,还有谢家的算盘落空。
  “自从我听周姑娘讲了她在北境的经历,心里便十分羡慕。天地之大,为何我们只能囿于一地?我虽然不如周姑娘武艺高强,胆识过人,但我也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那么多百姓都能在北地扎根生存,我为什么就不行?”
  谢鸣珂心一横,飞快瞥了周雁翎一眼,小声道:“你若是不带我走,我就自己慢慢找过去……”
  如今坐镇边关那位梁娘子,一定不会拒绝她这样主动投靠的“人才”。
  “哎,你还威胁上我了?”
  周雁翎眉毛一竖,气得不行,又拿她没办法,狠狠跺了下脚,“罢了,你跟我走,只要你半路上别哭着喊着要回家就行。”
  计谋得逞,谢鸣珂暗自窃喜,又努力绷紧嘴角,认真点头,“嗯,我一定不给你拖后腿。”
  周雁翎凶巴巴哼了一声。
  大不了就当是替大姐解决一个潜在麻烦。她一定会牢牢看紧谢鸣珂,不让她再有被利用的机会。
  燕宜见谢鸣珂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叹了口气,柔柔道:“说起来还是委屈你了,好在我外祖家在西北经营多年,我会写信拜托他们多多照顾你的。”
  谢鸣珂破涕为笑,点头应下。
  沈令月高兴鼓掌,“这下算是两全其美了,大家都有美好光明的未来!”
  “还没到庆祝的时候。”
  燕宜冷静提醒,“谢姑娘不比雁翎有武艺在身,说跑就能跑了,眼下正是谢家和恭王合谋的关键时机,她想悄无声息离家出逃,怕是没那么容易。”
  “对哦。”沈令月苦恼地托着下巴,“而且谢姑娘要是突然不见了,马夫人肯定要怀疑是我们干的,到时候天天闹着管侯府要人,又是没完没了的麻烦……”
  有了!
  俗话说得好,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总有使不完的劲儿。
  这句话简直就是沈令月的人生代言。
  每当她的小脑瓜飞速转动,就有一个鬼主意应运而生。
  沈令月搓搓手,桀桀怪笑。
  “谢姑娘你别担心,这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谢鸣珂被她笑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往周雁翎身边挪了两步。
  周雁翎也懵了,她不在京城的这几年,好像发生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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