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郑纯筠摇摇头,“反正我是没听说过。”
哪家千金小姐不爱俏郎君呢,蒋平固然才华横溢,但谁家大人敢给自家女儿乱点鸳鸯谱,回家非被夫人罚跪搓衣板不可。
沈令月想了想,沈杭确实很疼爱沈颂仪,都没说要把蒋平领回家相看。
也不知道这位捡漏状元,最后会被谁家捡漏呢?
……
“我跟蒋平?母妃你疯了吧,他有哪点比得上齐修远?”
荣成县主不可思议地瞪着恒王妃,“全京城贵女都看不上的人,你要我去嫁?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你以为我舍得?还不是你父王透出的口风。”
恒王妃好言好语哄着她,“你想啊,全京城的千金小姐都嫌蒋平长得丑,可他有状元之才啊。如果你嫁给他,不就显出你慧眼识珠,看中内在更胜于外表?”
“我不要,我肤浅,我虚荣,我就喜欢齐修远那张脸!”
荣成县主跺脚,“别说让我嫁给蒋平,就是看到他那张脸,我都要恶心得做噩梦了!”
恒王妃发愁,一不留神秃噜出了心里话,“你这样任性,如何帮你父王拉拢那些清流文人?”
男人才不会在乎蒋平长得是美是丑,他们只知道蒋平是状元,有才华。
若是在其他人都嫌弃他的时候,荣成县主却甘心下嫁,不就能显得他们恒王府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吗?
荣成县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父王是想拿我当筏子收拢人心?那也不能牺牲我的终身幸福啊!”
她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主意,“小姑和我同岁,她不是也要相看吗,她可是父王的亲妹妹,让她嫁给蒋平好了!”
门外,端着点心的乐康公主顿住脚步,垂下眼睛。
她屏气凝神,听见屋里的恒王妃语带迟疑:“这样能行吗?”
“反正祖母又不喜欢她,才不管她会嫁给谁呢。”
荣成县主自顾自做了决定,“她可是皇爷爷的女儿,金枝玉叶,公主和状元郎天生一对,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一段佳话啊。”
说到最后,她咯咯笑起来,笑得天真又恶毒。
乐康公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转身离开。
她是贤妃的小女儿,那时候宫里美人频出,生下皇长子的贤妃年老色衰,已然是半失宠的状态。
好不容易才利用旧情勾起帝王怜惜承恩,结果却只生下她这个女儿。
贤妃失望透顶,从小就对她不闻不问,她像个小透明在后宫长大,如今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贤妃也只是随手把她塞给恒王妃安排。
结果呢,她的好嫂嫂,好侄女,竟然要把她和那个人人嫌弃的捡漏状元凑成一对,就为了给恒王立个好名声?
乐康公主一路忍着回到休息的厢房,再也气不过,将她亲手做的预备讨好恒王妃的点心丢到地上通通踩烂。
她不会让那对母女如愿的。
齐修远……乐康公主念着这个名字,眸光微闪。
第42章
问:如何让两个人快速拉近距离?
答案当然是一起吃瓜!
沈令月怀疑自己是有些瓜神体质在身上的, 难道这就是她的金手指?
她带着燕宜和郑纯筠四处乱窜,看似漫无目的没有规律,实则一抓一个准。
“表哥, 我前几天诊出了喜脉, 大夫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那不就是我们上次……”
“怎么办?万一这孩子不是我夫君的……”
三颗脑袋齐刷刷蹲在草丛后面, 三脸震惊。
又是你,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媳和她表哥。
这才过去多久啊, 怎么都弄出孩子了?
郑纯筠叹为观止,小声分享情报:“现任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听说出生时难产,在母体里憋得太久呛了水, 脑子有点……不灵光。”
尚书夫人一心想找个温柔贤惠的姑娘照顾他,最后选中了这位出身不高的小官之女,给了厚厚一笔聘礼,还将姑娘的父亲运作升了官。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姑娘胆子也不小, 都成亲了还敢和表哥私会……
那边表哥表妹还在你侬我侬。
表哥:“别怕, 反正只要我们小心一点, 没人会发现的。你就安心养胎,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是他们家的宝贝孙子。”
表妹:“都怪我爹嫌贫爱富, 为了自己的仕途就不顾我的死活,还把我嫁给一个傻子, 我好恨他!”
表哥:“别说了,你的苦我都明白!是我没出息,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眼看接下来的画面就要进入不可描述阶段, 三个人默默后撤离开。
辣眼睛。
郑纯筠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算什么,上次我和大嫂还撞见了淳郡王世子妃和她小叔子……”
沈令月嘀嘀咕咕,郑纯筠眼睛越睁越大。
难道是她太久没出来交际,竟然都跟不上京城最新八卦潮流了吗?
幸好她今天听了顾凛的劝说出门,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精彩啊。
但八卦是要礼尚往来的,郑纯筠也不能光听不说,想了想便道:“你们知道顾源和秦筝筝最近怎么样了吗?”
沈令月和燕宜立刻来了精神,催她细说。
“他们俩虽然被我夫君逐出家门,族谱除名,但我那婆婆可舍不得让她的宝贝儿子吃苦,拿出自己的嫁妆,全都贴补给了他,买房买人。”
沈令月皱紧眉头,“便宜他了。”
郑纯筠倒是没那么生气,淡淡道:“她毕竟也是夫君的亲生母亲,她可以不慈,夫君却不能不孝。”
自从冯椿被押解进京,判了个斩立决,如今的令国公太夫人冯棠就跟彻底被抽走了主心骨似的,每天在自己院子里破口大骂,骂顾凛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亲情。
顾凛的父亲都厌烦了她,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令国公了,也没了差事,无官一身轻,索性躲去了城外庄子,每天坐在河边钓鱼,还上瘾了,一钓就是一整天不挪窝,短短一个月,人都晒成昆仑奴了。
冯棠非要用自己的嫁妆补贴顾源,郑纯筠也不能阻拦,毕竟那是人家的嫁妆,想怎么花都是她的自由。
见沈令月还在替她愤愤不平,郑纯筠心里暖暖的,安慰她:“你别看顾源现在看似衣食无忧,可对他来说,这些根本都不重要,也无法弥补他内心的落差。”
郑纯筠这回留了个心眼,在冯棠派人出去给顾源和秦筝筝采买下人的时候,塞了好几个眼线进去。
如今顾源和秦筝筝在家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掌控。
她这样做也不是为了算计他们,只是自保,万一他们又想出什么害人的计谋,也好提前应对。
“顾源没了令国公府二公子的身份,又勾结冯椿陷害亲哥,被逐出家门,已然是一枚弃子。从前和他交好,捧着他的那些酒肉朋友瞬间如鸟兽散,他再也无法回到京城第一等的那个圈子里,甚至过去肆意得罪的对头,如今也能轻而易举整治他。”
或许对顾源来说,这种跌落云端的感觉才是生不如死。
郑纯筠冷静地说着顾源的遭遇,就算她不出手,也自有人来收拾他。
她恨他,但她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破坏现在一切美好宁静的生活。
郑纯筠语气带了些许嘲讽,“最好笑的是,他现在每天在家里和秦筝筝吵架,全然不复当初的恩爱甜蜜,还说——如果当初没有悔婚,娶的是我就好了。”
顾源现在整日酗酒,喝醉了就怨天尤人,骂这个骂那个,又说郑纯筠明明是祖父给自己定下的未婚妻,他却被秦筝筝迷惑,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沦落到如今的下场,都怪她挟恩图报,怪她勾引自己。
就连燕宜都忍不住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
沈令月无语,“他和秦筝筝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怪谁啊,锁死一辈子才好呢。”
“秦筝筝……也是有趣。”郑纯筠语气微妙,“她对我塞进府里的丫鬟诉苦,说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贪图富贵跟着顾源回京城。更有甚者,她还埋怨自己运气不好,如果当初捡到的人是我夫君就好了。”
沈令月精准吐槽:“这两口子真是绝配啊,都盯上你们两口子了。”
郑纯筠看二人为她抱不平的样子,掩唇轻笑,摆摆手道:“好了,何必在意这种人的胡言乱语。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自己就会把日子越过越糟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能流传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们继续边走边聊,突然看到前面一处炊烟袅袅的小院,像是恒王府的厨房,可是周围又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护卫,仿佛是在看守什么。
沈令月好奇地上前打听,“里面有什么贵重物品吗?”
为首的护卫一板一眼,“没有,只是存放酒水的库房,王妃担心有人会在酒水中下药,特命我们严加看守,不许任何外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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