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这一回,李大郎作为队正带队来疏勒城里执行任务,这十多个人里,有一半以上都是第一次见,众人都是第一次合作,其中倒是也有两三个人是曾经合作过一两次的。
只有王大胆、高海平是从特种兵成立之初就一直跟在李大郎身边的。
所以,这会子,高海平和王大胆两人这一唱一和,倒也算是为李大郎站台了。
李大郎如何不知王大胆和高海平弄这一出的意思?
不过就是想让他这钱出得值当些罢了,让头一次合作执行任务的人能上心些就是了。
李大郎笑了笑,对着高海平摆了摆手,让他自去。
高海平出了门后,李大郎这才坐下对着在屋子里三五成群坐着的十几人这般说:“大胆是为我说好话,诸位心里别有压力。”
王大胆眼睛一瞪,就要开口,李大郎赶紧眼神制止了他,王大胆这才瘪瘪嘴又坐了下来。
“上头给咱们的钱其实是够用的,加上路上马匹的消耗,也是尽够的。
更别说,咱们这是公务,回头在路上,是能住驿站的,都不花钱。
至于,我为何出钱?
一是确实是为了让咱们路上能吃的饱些,这回从疏勒开始追踪的那一路商队,咱们跟着的应是要到长安后,由长安往江南而去的。
路途长,谁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吃的饱些,咱们遇到危险了,也有力气脱险。
二是,我既然是你们的队正,阖该我对兄弟们负责。
这钱,我是自愿出的,诸位别有压力。
将来咱们的任务办的好,我也好给上头交待。”
李大郎这么一说,更显真诚,其他人有那实诚的,就对着李大郎拱了拱手,李大郎自然回礼。
入夜后,高海平才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队正,我出去逛了一圈,看到那行商身旁的管事也出来采买,看样子,该是想天一亮就出城的。”
“让兄弟们吃顿好的,赶紧睡上一觉。”
果然,天还未明,仍旧需要打着灯笼照亮的时候,出城的路上,就有不少赶得急出城的人排起了长队。
李大郎他们是扮作贩卖皮毛的小商贩的,这会子就离盯梢的那队行商差不多有百步远的距离。
边城的人动了起来,远在江南东道的不良人和杜清晖麾下的人也动了起来。
某处码头上的百艘船坞里头,今夜的点点灯火之中,离着岸边较为近的一艘,围着桌上豆大的火苗坐着五个人。
“上头的意思是让咱们尽量抓活的,活的才有用,死了的可不会说话。”
“好说,这么一包下去,想抓几个活的就能抓几个。”
一面目上有疤的汉子从一旁拿出一个纸包甩在桌子上,他就那么指着这东西那般说。
不良人里代号三十四的汉子拿起来那东西打开看了一眼,闻了下,面色一变,与身旁的同伴使了眼色。
“嗐,不是什么毒药,使什么眼色啊?
刀疤拿的那是蒙汗药,死不了人的。”
不良人里的三十四和三十五再次互相对视一眼,三十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禁吐槽了起来:“什么人啊?
杜将军麾下这是兵士么?
怎么瞧着都像是水匪啊?”
其实,三十四想的还真的是没错的,刀疤和另外三个人,可不就是水匪出身的么?
只不过,他们早前被杜清晖带兵打散了,又收编到手里头后,那就是兵了。
再是兵,也不过才当了不到两年罢了,身上那股子水匪的味儿可还没能彻底消散掉的。
过了子时后,码头上的船坞里的灯火灭了大半,只有零星的几盏灯仍旧亮着。
刀疤和左手断了三根手指的断指三两人趁着夜色,小心的在离着那艘停泊在深水湾里的大船不远处,抛下了舢(shān)板,直接跳下了水。
三十四和三十五两人不会水,只好在此处等候。
小半个时辰后,三十四看到远方那艘大船的船头上有人挥舞着一面小旗,他这才和三十五两人一起赶紧划桨往那处大船行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十四和三十五这才到了甲板上。
第686章 大黄、二黄是好狗。
三十四和三十五顺着断指三在船边放下的麻绳梯子爬上甲板后,刚站稳了,就瞧见刀疤从船舱里头拖着一人的双脚往甲板上来。
待得三十四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就着这点子光亮往甲板上去瞧的时候,这才发现甲板上已经排排摆了数人了。
要不是提前知道了刀疤给船上的人酒食饮水里头下致人昏睡不醒的蒙汗药,这会子看着甲板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躯体,怕不是就以为是死人的尸身了。
“可别光看着啊,我一个人可搬不了这么老些。”
刀疤对着仍旧站着看的三十四和三十五这般说过后,放下手中的人,就返回船舱里头去了。
三十四与三十五点点头,转过身他又对着站在甲板上的断指三拱拱手后,就往刀疤去的地方走。
过了三更天后,四人合作这才把船舱里昏睡的人都拖到了甲板上去。
三十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抬眼看向天空,估摸着这会子的时辰。
正当三十四想与三十五商议一下,是不是该放信号的时候,“吱”的一声儿尖利的声响在四人耳边响起,然后“砰”的炸了开来,天空上出现了红色的信花。
这一朵信花出现过后,“砰砰砰”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这处码头,长长的海岸线,停泊的数百艘大小不等的船只,只要有人在的都被这响声给吓起来了。
三十四见状,也就从腰间拿出自己的那支信花就着火折子点燃了。
“吱”声过后就是“砰”的一响,纯粹的红给墨色的夜空增添了一丝色彩。
信花一共出现了八次,也代表着八队如三十四和三十五与刀疤、断指三这般合作的小队都圆满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而当其余船只里的人和码头上的各色人等还没闹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时候,三艘福船从上流行驶了过来。
岸上已经点起了火把的人们,就着朦胧的月光,逐渐看清了离着停泊大船的深水湾越来越近的福船上的旗帜。
“是杜家军!是官军!”
岸上的人们现下还是不清楚到底这处码头发生了何事?
竟是引得这估计得有数百的官军往这儿来了。
那些有船只停泊在此处码头的行商们都聚在了一处,个个面色都带着焦急,实在是怕出了什么大事儿。
“刺史府来人了!是姚录事。”
姚录事召集了众商户的掌柜、管事的时候,深水湾那处,杜清晖麾下的水军将领也带兵接管了这八艘大船。
当然了,在这其中,自然是见了血的。
因着,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刀疤似的,是那爱用阴招的,给人下蒙汗药去。
只能说,这会子遇着官军,还敢反抗的,那必定就不会错杀一个。
没勾结外邦,也定是违背唐律了的。
跟着杜家水军来的人里也有不良人里的人,这回跟来的不良人里不光有人,还有训练出来没多久的犬。
这犬自然是用来嗅芙蓉膏所在的,选的是当地常见的犬种,服从性高、性格温顺的土黄色短毛品类训练。
“哟,行啊,这看着像那么回事儿啊。”
三十四看着代号四十八的年轻男子手中牵着的两只黄色皮毛的狗,很是有兴趣的对着牵狗的看着不过弱冠之龄的男子笑问:“行不行啊?可别光看着行。
我和三十五在这船上同杜家军的人,”三十四对着已经站到了官军身旁的刀疤和断指三拱了拱手,“一起找了两刻多钟都没找见一丁点儿咱们要的东西。”
四十八对于三十四的不信任是这么说的:“大黄、二黄,走,给你们三十四叔瞧瞧,咱们可是数一数二的好狗。”
四十八蹲下身,取下了大黄和二黄脖颈儿子上的牵引绳,给它们下了命令后,就见两只狗低下头来回嗅了起来。
三十四和甲板上站着的人都十分好奇的跟在两狗后头,他们倒是要看看大黄和二黄是不是真的能在船上找出点儿东西来。
之前三十四说的也是实话,他和三十五、刀疤还有断指三四个人在搬完了船舱里的人,又都一个个的拿了绳子绑了手脚后,就开始对着整艘船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开始搜寻,当真是一点儿芙蓉膏的影子都没找见。
船舱底层放得货物里头,有粮食、布匹、药材和各种百货,若是说有什么出格儿的东西,也就是两担子粗盐了。
可这粗盐里头,都被三十四倒在地上,一点点扒拉开看了,那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就真是粗盐。
而这会子,大黄一马当先的在一箩筐跟前儿蹲坐了下来,且还冲着这箩筐“汪汪”的叫个不停。
四十八赶紧上前把这堆叠起来的箩筐一一搬开,打开最底层的那个箩筐的盖子,就见里头是垫了稻草后装满了摞在一起的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