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李三娘闻言,叫了一声:“秋香。”
秋香就从旁上前,双手公主抱抱起翠兰,把她公主抱到自己的诊室内里的床上,又叫了那妇人进来细问。
年轻男子和老汉见李三娘如此做,倒也不多说什么,就走到医堂门口耐心等着。
南星还搬出两张椅凳出来,想要二人好坐下等待。
没想到那年轻男子看了一眼自家阿耶和自己身上的雨水后,对着南星拱了拱手道:“劳烦了,我们身上都有雨水,没得脏了医堂的地儿。
在门口等着就行。”
南星见这年轻男子有理有据的样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而把一个炭盆往门口踢了踢,多少能让湿着衣裳的两人能觉出些温暖来。
而现下在内室的李三娘先是诊脉,后又问了翠兰的意思,脱了衣裳查看了下身儿的出血量,然后直接下了针。
“我先把这股子出血止住了,是个人都不能这般一直的流血。”
妇人见李三娘这个女医师十分有章程,看着样子是能救治翠兰的,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几分。
但金针止血只是急救的方法,这翠兰的状况,从刚才诊脉来看,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她这气血虚弱,从我刚才诊脉来看,你们打胎时,她肚腹里的胎儿可不小了吧?”
李三娘见妇人嗫嚅着不看自己也不说话,就看向床上躺着,已经去了外衫,盖着薄被的翠兰。
翠兰张了口,刚想说点儿什么,那妇人却是直接站起了身,“女医师,俺们不说这事儿可行?
兰娘她现下正难受着呢,何必往她胸口上插刀?”
李三娘理解妇人的担忧,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家人应是正经清白的良家人,不是兰花班那等风月场所有了身孕只能打掉的人。
正因为身家清白,但还能出手打胎,就证明这女娘要不就是未婚先孕,要不就是成婚了,可是却又不得不打胎的理由。
那这理由必然是有难以言说的伤心事来。
不论是何种情况,确实可以说是在人家面前提这伤心事,属实不怎么好。
可是李三娘是个医师,她是为了开药方,才有此一问的,是为了斟酌药方药量的缘故,可不是那起子八卦没脸皮的非要往人家心口上插刀。
李三娘正想解释自己是个医师,是为了开药而问,且出了这医堂的门,必定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病人自己的隐私的。
但没等李三娘开口解释,倒是翠兰虚弱的出声儿了:“阿娘,哪里能对女医师这般开口?”
翠兰想要起身儿,一旁的秋香赶紧上前帮忙,扶着她的半边身子,让她坐了起来。
翠兰先是对着秋香道谢,然后才抬眼看了妇人一眼,妇人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转而翠兰才看向李三娘,苍白的脸,面带微笑的对着李三娘致歉:“女医师见谅,我阿娘她是担心于我,紧张了些,这才如此出言,还望女医师别放在心上。
我知女医师这般询问,是为了开药方子的使的。”
翠兰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李三娘这才回话:“无妨,阿娘担心子女,属实情有可原。
我确实是为了开药方,需要斟酌药量才询问的。
另外,还请二位放心,这作为医师,病人的隐私,出了这门,再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是绝不会透露出去的。”
第428章 下药强占
李三娘这话一出,翠兰和妇人对视一眼,妇人本来就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翠兰低头沉思了几息,才抬起头看向李三娘。
“我知晓女医师,女医师是坊里乃至长安城里都甚为有名的女医师。
往常我也听不少人说过女医师的事迹,我相信女医师的品性。”
这时候,秋香从外接了南星端上来的茶盘,端了两杯水,一杯给了翠兰,一杯给了妇人,是为了让这两人喝口热水,稍微舒适些的。
然后,李三娘和秋香就听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故事。
翠兰家就在永平坊里住,家中有个杂货铺子,在城外还有几亩田地。
算是长安城里一般的能过得下去的人家,说不上小富即安,但也没到吃糠咽菜的地步,至少是比外城的人家活得能好些。
背着翠兰来的那个年轻男子,是其阿弟,少时也被老汉送去学堂认了几个字儿,有那么几分聪明劲儿,现下就是在家里打理杂货铺子。
平静祥和的日子,从翠兰到了年岁与人相看,看中了同样是住在坊内的周家大郎后,开始变得阴郁起来。
周家大郎长得不错,算是周正,家中虽还有两个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弟弟,但周家在坊内有两间不算小的门脸铺子。
周家可以说得上是小富即安的殷实人家,这在翠兰家看来就已是不错的郎胥人选了。
郎有情妾有意,周大郎和翠兰的感情急速升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很快就走起三书六礼来。
翠兰家虽是想要给翠兰找一殷实人家,但也不是那等为了收彩礼而卖女儿的人家,反而为了给翠兰底气,把家里攒的一半家财,都打算拿出来作为嫁妆让翠兰带走。
一切都按着三书六礼走着,翠兰是既高兴有了周大郎这般好的郎胥,又悲伤自己即将出嫁,要离开父母兄弟去他人家生活。
就是,甜中带咸吧。
在这其中,周大郎巧舌如簧哄得翠兰眉梢带喜,真是哪哪儿都觉得周大郎好得不得了。
这时候,周大郎就在两人单独约见的时候,动起了手脚来。
翠兰自是言辞拒绝,“周郎,不可如此。
咱们还未成亲,如此轻浮,可不好咧。”
翠兰此时脑子还在,轻言面有羞意的拒绝了周大郎的亲近。
翠兰看到周大郎的黑脸,心里带了几分忐忑,既想要在成婚前矜持自身,也不想让周大郎因为自己不愿而厌恶自己。
遂,轻声细语的哄了周大郎大半晌儿,才算好。
又过了月余,周大郎有一日又约了翠兰出去,是在一处小有名气的酒楼里。
“周郎,作何来这般贵的地方,咱们去那馆子里吃上一碗汤饼就是了。”
“兰娘,在我心里你值得最好的,我瞧见你,心里就欢喜,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等咱们成亲了,我再带你去君又来,那里的席面才好吃呢。”
翠兰听了这甜言蜜语,哪里还顶的住,只得开心的低下头,露出洁白柔嫩的脖颈儿来。
翠兰没看到盯着她看的周大郎此时眼里淫邪的目光和满是算计的面庞,只在心里高兴自己竟是能找到这么一个大方、对自己又好的郎胥来。
本来一切都好,可不过喝了一盏桃花酿后的翠兰,竟是不过一会子就觉得头昏沉沉,晕乎的很。
“周郎,我很是不胜酒力,头有些难受,你送我家去吧。”
可这待宰的羔羊就在眼前,披着人皮的狼如何能放过?
周大郎一把揽过翠兰,笑呵呵的在她耳边嘶语:“兰娘,无妨,此处有一矮榻,我抱你去那处歇歇就好。”
本就有些迷糊的翠兰,听了这话,本能的就想反抗。
但周大郎哪里能给翠兰机会,说完,周大郎一把抱起翠兰就往包间里头走,过了屏风,就有一矮榻立在此处。
翠兰中了药,哪里能反抗的起来?
那药就下在桃花酿里头,就是周大郎提前买通了上菜的小厮做的。
翠兰再厉害,不过一女娘,女娘的力气天生就比郎君小,更别说被下了药了。
可翠兰自是不愿在婚前就被人如此对待的,努力挣着眼睛要反抗,但周大郎这会子看出翠兰仍旧不从的样子,就俯身在她耳边说:“翠兰,咱们都走过了纳吉了,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
你从了我就是,我那般心悦于你,实在是一天也忍不了了。”
翠兰听了这话,心思有些浮动,反抗的力度变小了一些。
但仍旧是不愿的,可药效上来,翠兰有心不从,但力不从心。
随着时间过去,翠兰直接完全昏睡了过去。
而在翠兰昏睡后,周大郎自是成就了好事。
一个多时辰后,翠兰醒了过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青紫的伤痕,感受到下身儿撕裂的疼痛,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翠兰惊恐的哭了起来,赶紧穿戴齐整,就想离开包间,可这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周大郎堵了个正着。
“兰娘,你去哪儿呢?
我这不是买了药膏子回来给你抹,你快回去坐下,我给你好好抹上药膏,要不然你可有的疼了。”
“你,周郎,你怎的,你怎会如此对我?
我们还未走完六礼,还未成亲,你,你这般对我,我怎么办啊?”
想到自己在婚前失了身子的翠兰,现下除了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压力,懊恼悔恨自责,种种情绪一一在翠兰身上闪现。
最后,周大郎自是把翠兰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