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三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对于各自在大唐此时的身份都做了介绍,但对于穿越前自己是做什么的?从何时何地来的?有没有金手指?
  这些可都是只字不提。
  刑瑜这人,李三娘早先就通过那次刑瑜携家带口来李家,接被救的邢二郎的时候就有所了解了。
  倒是这个常思远,李三娘只知道他弄出的活字印刷术,倒是不知道这人的根底。
  “不才,投胎投的好,这辈子的老子小有家资,我又是幼子,上有两个兄长顶门立户,自小就过得像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也就是几年前,才能模模糊糊的回忆起些前世的事儿来,这两年才用花了不少银子,找了不少工匠做出了这个活字印刷术来。
  比不上二位,我啊,至今还是单身贵族一个。”
  常思远的话,让李三娘起了疑心。
  “你这岁数定是及冠了的,至今未曾婚配?”
  李三娘疑惑的问,旁边刑瑜才觉出不对来,“对啊,你小子可别想骗人。难道是害怕有家人被威胁,这才不说的?”
  只见常思远苦笑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感受到回甘后才开口:“什么啊?
  我能赶来赴约,还害怕被查么?
  想必丁安柏这人早就把咱们查了个底朝天了。”
  常思远翻了一个大白眼,才紧跟着开口说:“我是命硬,少时定了一门亲,这人生病死了。
  后来又定了一门,这人家里接二连三的死人,我阿娘觉得晦气,就有想退婚的意头,结果没等我家退婚,人家亲自来家里,说是这女娘没看上我,看上了旁人。
  一而再,我就这么耽搁下了。
  这单身税,我可是每年都交的。”
  常思远的话音刚落下,这屋子的门再次从外面开了,丁安柏这个时候拍着手走了进来。
  “哟,诸位这聊的不错么?
  我来晚了,诸位见谅,以茶代酒,给诸位赔礼。”
  丁安柏假模假样的拿起茶壶,给每人倒了一杯茶后,才坐下,一脸兴味的看着李三娘他们。
  李三娘心里想着,“好哇,这个丁安柏,果然不说真话。
  之前和另外一个人躲在这有机关的屋子里观察我们三个,现在看这时机差不多了,就又出来装小白兔来了。”
  丁安柏的话没有得到三人的回应,他也不丧气,仍旧笑呵呵的。
  “这虽然是个茶楼,但这茶点可也是我精挑细选的,都尝尝,好不好吃?”
  这话,自然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刑瑜有些不耐烦了,就直接向丁安柏问:“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呢。
  直接说,把我们引过来,你是想干嘛?
  真老乡叙旧,也得有个由头吧?
  说吧,你,或者可以说,你和你身后的人到底想干嘛?”
  这时候,李三娘倒是对刑瑜有些刮目相看了,之前看刑瑜的表现还以为就是个性格活泼的人呢。
  但这做生意的商人,哪里就能真的没心眼?
  “对啊,刑兄说的有道理,说吧,到底叫我们出来,你们想要做什么?”
  李三娘就没再开口,只是也是同样的意思看着丁安柏,想要知晓,你现在把我们这些穿越同仁引出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丁安柏愣了一下,不过连一息的时间都没有,立马就又变了脸,仍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嗨,我能想干嘛?
  不过就是想要和大家见见面,认识认识么?
  咱们这可是真的有缘,都这么个样儿了,竟然还能遇到一块儿来?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来,尝尝这点心,要不,我叫个席面,咱们边吃边聊?”
  李三娘看着这丁安柏油盐不进,还想继续装模作样,就心里有股子气。
  只不过没等李三娘出声,常思远这人却是第一个把茶杯往桌子上使劲儿放下,“砰”的响声儿过后,抬起头同样笑眯眯的对着丁安柏道:“得了吧。
  咱们谁不知道谁啊?
  就现在,这屋子里是就有我,刑兄,李医师和你丁安柏四个人,但这屋子隔壁有几个人谁知道?
  或者说,这屋顶上有没有谁又能知道?
  你别扯些没用的,赶紧的说,到底干嘛的?
  说完了,咱们好聚好散,我这大笔的生意等着打理呢,真是分分钟几十两银子上下的。”
  丁安柏看着刑瑜和李三娘也是如此表现,就又变了脸,变成一脸漠然的表情,
  “这请帖,我发出去七封,有一封不在长安,在东都(现洛阳),这人应是以后会来长安。
  剩下的六封,只有你们三个人来赴约了。”
  丁安柏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背对着几人继续说:“至于我想干嘛?
  这,第一自是跟各位认识认识,混个脸熟。
  各位的来处,咱不过问,但各位未来想做什么,这还真想问问?”
  丁安柏转过身,看着三人继续说:“至于我想做什么?
  这就看诸位是不是能够配合了?
  刑瑜,你这超市都开了起来,咱俩也联合弄出了蜂窝煤和羊毛衣,要是能联合常思远的印刷术,和李三娘的医术,那能出的东西可就更多了。”
  “你要想做生意,那没问题,我刑瑜是个商人,只要能挣钱的,不违反律法的,那自然是做得。
  可是,你要是想通过我去做些其他的事儿,那我可没办法奉陪了。
  刑瑜我,只想做个守法良民。”
  第346章 灰色的世界
  最后,四人的聚会不欢而散。
  要怪就怪丁安柏嘴里没个实话,想要联合诸人的能力,却又不详细说说到底是要作何?
  并且,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男子,谁知道是什么来路?
  见不得光的老鼠,才需要躲起来的。
  丁安柏及其背后的人到底要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一杯茶都还未喝完,李三娘就和刑瑜以及常思远从屋子里退了出来,丁安柏做事倒是爽快,眼见谈不成了,倒也没阻拦李三娘他们的离开。
  等在老乡楼外头,李三娘同刑瑜与常思远行礼后,“诸位,地方都告诉你们了,有事儿尽管说话。”
  常思远洒脱一礼,直接和自家仆从上了车离开了。
  “李医师,我家住址,你也知道,话不多说,有事儿您说话。”
  刑瑜也走了后,李三娘这才和秋香与十九上了自家的车,往李家回。
  车厢里,秋香这会子正跟李三娘交代她和十九去了隔壁屋子后的事儿。
  “三娘子,这处茶楼有古怪。
  我和十九在隔壁都感觉到了另一处屋子里有其他人的气息。
  且,三娘子,屋顶有人!
  还是会功夫且功夫不低的人。”
  李三娘毫不惊讶,丁安柏没这个能力,他背后的人自然是有的。
  “我知道了,辛苦你俩了,跟着我整天都得提心吊胆的。
  放心,丁安柏他不敢乱来的。
  这长安,怎么说都是圣人在的地方,圣殿门那起子人在长安都得逃窜,别说他们这样的了。”
  李三娘虽然是这样对秋香说的,但心里还是有几分警惕的。
  正义或是邪恶,这要怎么说?
  李三娘不是那象牙塔里的天真学生了,早就过了那个时候了,除了在治病救人上有几分执着之外,李三娘可是个实打实的在社会上工作多年的人。
  这个世界,不论是现代还是此界的大唐,哪里有什么非黑即白,大多都是灰色的。
  丁安柏及其背后的人,不论他们要做什么,只要是和李三娘的目标一致,即提高女娘儿童的医疗保障,促进大唐的医药进步发展,与这不相违背的事儿,且还能对李三娘想做的事儿有所帮助的,李三娘肯定是同刑瑜一样愿意加入其中,并出一份力的。
  可李三娘也同刑瑜一般,要是丁安柏这边只顾自己的利益,想要破坏这片蓬勃发展的土地,李三娘自是不会认同的,甚至还会同不可先生上报,先发制人。
  并且,千万不要小瞧古人。
  现代穿越而来的人,虽然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俯视此时的技艺,但这勾心斗角,玩弄人心的活儿,真真还是老祖宗们比较在行。
  李三娘不看好丁安柏他们,若是他们搞破坏,怕不是要吃教训,或者很可能直接被噶。
  等回了李家,李三娘简略的把能说的同李父李二兄说了一些,李父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再看看吧。
  要是以后再找你去,就斟酌一番再说。”
  李三娘点头应是,就去找了梁老医师与邵阳小师兄学习金针术了。
  正与梁老医师讨论这金针术的种种的时候,李大郎竟是直接过来了,说是高家来了人,请李三娘过去。
  “高家?
  可是户部高尚书在的那个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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