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的CP不能BE 第157节

  “已经签了卖身契,春桃现在就是我们顾家的!”
  “银子呢!”刘氏伸手:“卖身的银子呢!想哄骗我家孩子卖身做奴,银子在哪呢!”
  “银子自然是给春桃收着,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下刘氏来劲儿了,“大家伙看看!这就是外头来的大少爷,欺负我们乡下人不懂骗了人去给他做奴婢。可怜我们家春桃这傻姑娘什么都不懂!现在银子银子见不着,人给骗着签了卖身契,真是造孽啊!”
  “一个瘫了身子的少爷,骗我们家姑娘到身边伺候,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呐!”
  姜小曲一听顿时气焰上天,“你说什么呢!”
  刘氏可不怕,“咋了!还不让老百姓说话怎么着,当你们是官差啊!”
  姜小曲气得脸红,这时顾辞在身后冷冽的声音传入人群耳中:
  “小曲,去找官差报案,说刘家食摊卖坏了的吃食给百姓,如今还想抢我家的仆婢在门前闹事。”
  刘氏眼一瞪,厉声叫:“你说什么!我家卖的都是再新鲜不过的吃食,你睁眼说瞎话!”
  顾辞清冷的眼睛注视着她,“前几日我的小厮在你食摊上买过一份发酸的炒酿皮,你刻意用醋和重料掩盖,如今天气冷,你贪图省力做得多,放久了不舍得丢就掺来卖给人吃食。”
  这一说给刘氏说慌了,她惊慌地瞪着眼前这个瘫子,他句句都说在点上,就跟看见了似的,他们做吃食的,难免会偷工减料,放坏了不舍得扔就做重一点掩盖味道,但如今天气冷东西不容易坏的!这么一想她顿时又有了点底气,
  “你放屁!你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呢吗。”
  “我若是吃死了,你当你还能站在这?”顾辞厉声,“小曲!去寻捕头来!”
  刘氏伸手抓姜小曲,姜小曲眼疾手快躲开,“你要干什么!你还想打我!我这就去报官说你家卖坏了的吃食然后还打人!”
  “你们!你们就仗着读书识字欺负我老实人!”眼看姜小曲真要去报官,刘氏到底是心里有鬼,气骂地先一步往家里跑,边走还边大嗓门威胁,“谁不会报官似的,我也去报官!就说你们骗人卖身做奴!让官老爷给咱平康镇的百姓做主!”
  刘氏放了狠话威胁他们走掉,姜小曲拐了个弯跑回来看顾辞,“少爷,我还去报官吗?”
  顾辞,“去,记得当初我教你那些沿街碰瓷的道理吗?”
  懂了!这种擅耍无赖的就得动真格来治!
  姜小曲去报案,刘氏猫儿在拐角见她当真往衙门跑,心里发慌,转头便跑回了家一顿收拾,把那些坏了的材料扔到泔水桶里。
  姜小曲去找捕头报案,给了银子,捕头拿了钱便乐呵呵的走一趟,刘氏见衙差这么快就上门来,忍不住耍无赖哭诉,“冤枉啊大人!我们家凭良心做吃食,绝对不会做那偷工减料的事情,都是那人冤枉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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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和腹黑少爷he29 。
  刘氏仗着自己是本地人, 先声夺人之后立马又反咬一口,“张捕头,你不来我也正要去找你呢。”
  她对跟在捕快一起来的姜小曲指出粗硕的手指, “就他家的那个住在咱们镇上的瘫子少爷!不声不响把我们家春桃骗了去给他当丫鬟,我们家春桃都许好婆家了!如今让人骗了去, 我如何对得起我那死去的小叔和弟妹,张捕快你可得为咱们平康镇的百姓做主啊!”
  姜小曲叫刘氏一口一个瘫子说得心里拱火, 瞪圆眼睛迎着刘氏的指弄气势一点也不软,
  “我劝你这么大年纪嘴上积点德!我家少爷腿残但心明,不像有些人手脚健全但心全是黑的!春桃是自愿来我们家做事, 她做一分事便有一分工钱拿, 不像在你这个亲婶娘家里,什么活儿都丢给侄女做,一毛钱没有不说,还要忍饥挨冻,你不仅磋磨亲人还卖坏了的吃食给全镇上人吃,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
  “你个外地小王八羔子满口喷粪,我撕了你那张嘴!”刘氏被姜小曲挤兑的脸皮狰狞,她蛮横惯了, 气急败坏就要过来打姜小曲!
  姜小曲怎么可能站着让她打,一闪身就躲到了张捕头身后, “捕头大哥你看她打人!你得为我做主!”
  张捕头被围的团团转, “诶诶!诶诶都行了啊!”
  这时春桃和顾辞推着轮椅从围观的人群后赶来,顾辞见到刘氏追着要打姜小曲, 登时神色勃怒,双手快速滚动齿轮就冲过去,“小曲!到我身后来!”
  姜小曲看到顾辞立马朝他跑过去。
  刘氏还想追过来, 顾辞抵在前头,目光如剑,气势摄人,严厉地注视着刘氏声色俱厉道,“大周律法,当街行凶扰乱治安者,一律杖责十棍!刘氏妇人,你今日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便要你好看!”
  顾辞字字如鞭,又响又厉,刘氏壮硕的身形被他挞在原地,高举着手瞪着这个瘫子,愣是被他的气势压迫的不敢上前。
  顾辞虽然年岁不大,又腿残,但此刻身上气势极其强硬刚正,不光是刘氏,不少周围围观的镇民们都被他那股子气势镇住了,好似他坐着的不是轮椅,而是衙门里的官椅,他们面对的也不是一个瘸了腿的公子,而是衙门里高堂之上的官老爷。
  刘氏被他的气势压住,不敢上前真打人,但又落不下面子,“你吓唬谁呢你!”
  顾辞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捕快高声道:“张捕头,你是我大周官律下选出的官差,我说的话大家可能不信,你的话总不该没人信,请问顾某方才说的律法是否属实?”
  张捕头见问到他身上了,迎着周围百姓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咳,顾公子说的没错,律法上是这么规定的。”说完他对刘氏也凶了起来,“闹什么闹!再闹把你们全都抓回衙门!行了,我是随姜小哥报案来的,都说说怎么回事吧。”
  平民百姓到底都是怕进衙门的,刘氏不敢再造次,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回头开始假模假样的跟周围镇民和张捕头哭委屈。
  平康镇离幽州城近,一年到头也出不了什么大事,真有大案子就交给幽州城的官差办了,所以官差捕快们平日里处理的都是些邻里鸡毛的小事儿,一般能原地解决的就在原地解决,对刘氏这种撒泼哭闹很是习以为常。
  顾辞不急着其他,转头先看姜小曲,一双眼睛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圈,里头透着急切的担心:“打到你没?”
  姜小曲摇头对他机灵的笑了一下:“没有,我躲着呢!”
  “以后碰到这种恶人,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要去激怒对方。”顾辞松口气后还是忍不住教训姜小曲,那刘氏那般壮硕的一个妇人,她一个小女孩,真被打了怎么办!
  “哦!”姜小曲口应心不应,回想刘氏的一口一个瘫子心里的火就往上窜,下回碰上这种嘴巴臭的她还是不让!
  顾辞身后还跟着春桃,春桃瑟缩地紧贴在他们身后,她平日里见人多都躲着的,何时经过这么大的阵仗,如今成为重心引了这么多人过来,连官差都出动了,她心里慌怕的厉害,握着顾辞轮椅推手的手控制不住的抖。
  姜小曲见状,伸手握住她安慰,“没事的春桃,别怕,有少爷护着我们。”
  春桃慌乱的点头,满心希望全都寄托在顾辞身上。
  那边刘氏已经颠倒黑白的把姜小曲他们污蔑了一顿,“张捕头,还有咱平康镇的乡亲们,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在刘氏口中,顾辞这个外地人不安好心,把春桃骗了当奴婢不说还想欺负他们一整家,各种煽动情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搞得围观镇民们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顾辞他们。
  然而面对众人的猜忌和打量,顾辞始终身姿比挺,气质堂正,他对姜小曲和春桃投去安抚的一眼,然后推动轮椅来到人群中央,面向张捕头,“不可听信刘氏一面之词,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这一句大人倒是把张捕头给叫飘了,平康镇离着幽州城近,周遭有权有势的人多的是,虽然他也是有官身的,但捕快官卑职轻,鲜少有人把他们也当大人,尤其这句大人还是从顾辞这么一个品貌堂堂的士子口中说出来的,由不得张捕头不飘飘然一下。
  张捕头挎着没开刃的腰刀站在刘家食摊前,下意识对顾辞的态度好上几分,“顾公子,刘大娘说你拐骗了她家侄女的春桃卖身做奴,可有此事?”
  顾辞,“绝无此事,”他从怀中拿出了春桃的卖身契,镇定道:“春桃是自愿来我家中做事,我二人是当着牙官的面签的卖身契,大人可去询问。”
  张捕头看了卖身契,然后问春桃,“这是你自愿按的手印?顾公子可有胁迫你?如实说来不可撒谎。”
  春桃连串的点头,“是、是我自愿的!没人拐骗我,是我自己要给少爷做事的。”
  刘氏一听就火大,冲过来想拧春桃的耳朵,“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家白养你了!”
  春桃慌怕的抱起头,姜小曲一把抱着她往后躲开刘氏的粗手,“你还敢动手,当真是目无法纪,我看就应该锁你去衙门才对!”
  张捕头在一旁吼,“不得放肆!再闹就全去衙门!”
  喝住刘氏,张捕头举着手里的卖身契给周遭围观的人看,镇民们不管识字不识字全都伸脖子去瞧,别的不说,那红手印儿看得可是真真切切。
  “刘大娘,这卖身契上写的很明确了,而且你家春桃自己也承认是自愿的,没人拐骗她,你说顾公子拐骗春桃不成立,不可再散播谣言了啊。”
  刘氏不服气,“她说卖就卖了,感情那活该我们这时日白养她的呗?再说俺都给春桃说好人家了,她去给那瘫子少爷当奴婢,说好的婆家咋办?就没见过这么没有良心的女子,老天爷啊我这是被自家人坑死了哟!”
  刘氏嘴巴一撇又开始哭天抢地耍无赖,口口声声骂春桃没良心,作势要把春桃要回去嫁人,春桃怕的死死攥住姜小曲的手哀求,“我不嫁,我不嫁。”
  顾辞质问刘氏:“可有聘书?可有媒人作证?可有问过春桃的意愿?什么都没有,你不是春桃的生身父母,便做不得她的主。而春桃如今已卖身为我顾家家奴,一应婚配去向全有主家安排,你给春桃找的什么人家,我这个主家要先审视,若是好人家,我便亲自出礼金为春桃添一份嫁妆,若是那不好的人家,”顾辞脸色冷冽,“有我这个主家在,绝不会让春桃去火坑。”
  这话让周围人听见,顿时觉得这顾少爷是个好人——
  “顾少爷对春桃这不挺好的,还说给添嫁妆呢。”
  “是的啊,这哪里像拐骗,春桃这孩子咱们都知道,命挺苦的,虽然卖身做奴不好听,但她就一个小女子又不能靠亲戚一辈子,去人家家里做事很正常吧。”
  “所以刘家给春桃找的婆家是哪个啊?我咋没听说过?”
  “我知道!好像是要说给张老癞!”
  张老癞这个名字一出来,人群中恍然地一片哦声,风向瞬变,什么都不用说就明白了。
  张老癞啊!刘家的这是打算把春桃卖了吧!那怪不得春桃先一步把自己卖了呢!
  镇民们开始有人奚落刘氏了——
  “刘家的这就是你不地道了啊,春桃一个黄花闺女,那张老癞都能当她爹了。”
  “哎哟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家,那不怪人春桃要跑去给人顾少爷当奴婢。”
  “不是亲爹娘,好歹也是亲叔婶儿啊,你这......”
  刘氏被镇民们奚落的脸上挂不住,这事成了还好,不成先被抖出赖,而且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抖出来,她就免不了被乡亲奚落,实在是那张老癞不是啥好人,知道她把春桃许给了他,摆明了是她没给春桃找好人家。
  张捕头一听是张老癞,脸上顿时也很瞧不上的嫌弃,他问刘氏:“你给春桃找的夫家是张老癞?”
  刘氏一时说不出话来,承认吧就坐实了她对春桃不好,不承认吧她男人又口头答应张老癞了,只能哼哼哧哧地含糊说了一句,“有那个意思。”
  “找媒婆了没有?过聘没有?”
  “......没有。”彩礼钱还没谈妥春桃就跑了!
  一听什么都没有,张捕头不高兴地瞪眼,“啥都没有你这叫什么说好婆家。”
  这时顾辞转头去问春桃,“春桃,你可愿与那张老癞结亲?”
  春桃顿时慌怕地跪下哭求,“我不愿意!少爷求您别让婶娘把我说给张老癞,我真的不愿意,我宁可一辈子不成亲给您当牛做马也不要嫁给张老癞。”
  姜小曲在一旁扶着哭求的春桃,大家伙见春桃这抗拒的凄苦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就是被逼到绝路上没法儿了,然后干脆一咬牙把自己卖了求庇护。
  哎,春桃是个可怜人,顾公子是个心善人,
  唯独这刘家是个心黑的!自己亲侄女都这么坑!
  如今全问明白了,压根就没有顾公子拐骗春桃一说,春桃的婚事也不做数,张捕头直接当众拍案,“行了,如今都弄明白了,刘大娘,人顾公子没有拐骗春桃,今后不可再乱说毁人清誉,否则执意给你告上衙门,那是要挨板子的。”
  人没了钱也没了面子也没了,刘氏憋屈的眼框子发红,大腿一拍哭嚎,“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俺们家养着春桃,给她吃给她住,这个没良心的说跑就跑了,好人没好报啊!!!”
  刘氏又在哭闹,试图用撒泼掩盖闹剧,但顾辞却还没完,他冷着一张脸看向一旁的张捕头提醒道,“大人,如今春桃的事情解决,刘家食肆卖变质食物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张捕快叹一口气,心想这点银子拿的真不容易,打起精神来继续断官司,周围人一见事儿还没完,兴致勃勃地继续支棱起耳朵来围观。
  “刘大娘,人家告你说你家的食肆卖变质的食物吃坏肚子了,可有此事?”
  刘氏当即不哭也不嚎了,跳起来瞪顾辞,“放屁!绝对没有的事儿!他这是在故意冤枉我们!”
  “你怎么证明人家是在冤枉你?”
  刘氏已经提前把坏了的酿皮倒掉,此时一点不怕,挺直腰板叫喧:“那他们怎么证明是我家的吃食吃坏了肚子!我家往外卖的全都是好的东西,半点不掺假,你们尽管找上屋里找!找出来坏的我这脑袋都给他!”
  顾辞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一点不慌,他早就料到刘氏一定会先跑回来把坏掉的酿皮全都扔掉,但他也料定刘氏只会想到扔掉坏的酿皮,而没有扔掉其他。
  “也不用费力去找,张捕头,直接去他家仓房中检查是否有发霉的豆子和谷米便可。”
  刘氏一惊,转而便留下一头冷汗,完了!不是说吃坏了酿皮怎么连豆子和谷米也要检查!
  刘氏神色慌张没有逃过顾辞和张捕头的眼睛。张捕头一见这也没用他费脑子,当下乐得吃现成了,听顾辞的话迈开步子便往仓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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