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309节
她翻了个身问燕宜:“你再感应一下,玄女娘娘充好电了没有?什么时候能把我们送回去啊?”
“……哪有这么快。”燕宜哭笑不得,“我们才来这边几个时辰而已,可能再过几天就好了?”
这一晚她多次尝试在心底呼唤那团金光,都没有得到回应。
不告诉小月亮,是怕她胡思乱想。
“唉,但愿如此吧。”
沈令月叹了口气,下一秒又生龙活虎起来,“不过这趟‘时空旅行’真是来值了,谁能想到开国帝后竟然是义结金兰姐妹花!”
而且谢昭这个世家贵女,纯古人,感情观居然领先她一百年,瑞思拜!
“我看谢鸣珂说不定就是遗传这位祖姑奶奶了。”沈令月开始发散思维,“她们谢家的姑娘还都挺有个性的哈。”
燕宜被她逗笑,想了想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谢皇后,我就能想象出你二十年后是什么样子。”
沈令月双手贴在脸颊比出一朵花,眨巴眨巴眼睛:“那当然,我们e人四十岁了也是快乐小狗!”
“好,快睡吧小狗。”
燕宜拍了她两下,声音渐渐低下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再慢慢想回去的办法吧。”
……
翌日清晨,满朝文武睡眼惺忪地来到大殿上,才惊觉上方那张金光闪闪的龙椅御座,居然是空的。
而在它旁边摆了把小一号的椅子,同安公主吊着受伤的左手坐在上面,气定神闲。
朝臣们窃窃私语,目光交接,互相询问着,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朝会开始,黄总管上前一步宣读庆熙帝口谕,下方轰地炸开了锅。
陛下出宫避暑,却留公主监国,这是什么道理?
同安公主冷眼瞧着,将众人各异神色尽收眼底,直到嘈杂议论声渐弱,才不急不缓站起来。
“本宫是父皇的女儿,你们是父皇的臣属,为君父分忧,本宫与各位大人责无旁贷,谁有异议?”
殿内一时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很好,那么接下来就先议一议,本宫昨日遇刺被围杀的案子吧。”
同安公主神色一凝,冲殿外扬声喊道:“把人带上来。”
片刻后,裴景翊和陆西楼押着一串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还在骂骂咧咧的犯人走了进来。
有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昌宁侯府的裴世子,怎么和锦衣卫的陆家小子混到一块去了?
待他们认出二人身后那一串俱是萧家宗室子弟,更是全场骇然。
“萧植,萧弈,萧楚平……”
同安公主每念出一个名字,众人便跟着心头一跳。
“你们合谋刺杀本宫,谋害皇嗣,该当何罪?!”
……
今日朝会不亚于一场大地震,直到散朝后,官员们走出皇城的脚步还是晕乎乎的。
有恭王这个“污点证人”首告,同安公主以雷厉风行之势将参与谋划行刺的宗室子弟削成白板,革除宗籍,再根据锦衣卫呈上来的罪状,按照之前有过不法行为的轻重程度,砍了一批,打板子一批,抄家流放又是一批。
不光如此,她还鼓励这些宗室现场检举,互相揭发,谁能说出她没查到的罪证,可以酌情减刑。
这一上午满朝文武没干别的,就光顾着看宗室们内斗了,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揭发一个就拖出去一个,到最后大殿上甚至空出了好大一块地方。
有御史看不过眼,站出来谏言:“殿下,陛下只给您监国之权,可没让您对同族宗室挥刀啊!”
都是姓萧的一家人,同安公主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对此同安公主只是抬起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冷冷道:“是他们先对本宫挥刀的,康御史这么宽容大度,不如让本宫也砍你一刀再来说话?”
康御史:……臣退了。
散朝后,有勋贵追上裴显脚步。
“裴侯,你儿子怎么和锦衣卫的人混到一块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啊。”
来人比裴显还高一辈,和裴老侯爷是昔日同僚,两家关系还不错。
“世伯有所不知,同安公主遇刺时,我家两个儿子都在场,老二更是为了保护公主受伤,至今昏迷不醒啊。”
裴显眼下两团青黑不是装出来的,他昨晚跟孟婉茵轮流守了裴景淮整夜,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换冷帕子给他擦身,直到快天亮时退了烧,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原来你们家也是苦主。”
对面老侯爷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又想起昌宁侯府前几天才被恭王闹腾得家宅不宁,便问了句:“你家那两个离家出走的儿媳妇回来了没有?夫君都伤成这样了,再耍小性子就过分了吧。”
裴显张了张口,只觉得舌根又苦又麻,艰难道:“那自然是,回来了的……”
他草草结束话题,出了宫便让马车全速往侯府赶,一见到孟婉茵就问:“怀舟好点了没有?”
孟婉茵点头,神色复杂,“他一睁眼就问我月儿回来了没有,我说没有……他就再也不说话了。”
夫妻两个相顾无言,唯有叹气。
裴显沉声道:“岑鸣带人在那片山坡下找了一夜,连三里之外的村子都没放过,到处都没有两个儿媳妇的踪迹。”
她们到底去哪儿了?
直到入夜时分,裴景翊回到侯府,身上血气浓重,所到之处,连孟婉茵养的猫都被骇住,炸着尾巴叫声尖利地四下逃窜。
他径直来到前院,裴景淮养伤的房间,推门而入。
裴景淮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目光炯炯。
“有她们的消息了吗?”
第174章
裴景翊沉默着走进来, 在离床边还有三步远的距离停下。
他在北镇抚司待了一天,身上沾染的气味浑浊难闻,还是和病号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问裴景淮:“今日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不回答, 就是没消息了。
裴景淮眼底升起的希冀寸寸熄灭, 冷淡地扭过脸去, 赌气似的一言不发。
可恶,要不是他伤还没好利索, 使不上力气,他早就出城去找阿月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躺在床上像个废人似的等消息!
“怀舟, 我知道你心里着急,我和你此时的念头是一样的,但那些宗室一口咬定没有见过燕宜和弟妹,也没有在山坡伏击处安排第二波杀手……”
裴景翊强迫自己保持镇静,有条不紊地梳理这一天里审讯出的内容, 最后得出一个艰难的结论。
“不管你相不相信, 接不接受, 事实就是,她们两个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从紧闭的车厢里凭空消失了。”
裴景淮面容紧绷,双手用力攥紧被子。
“所以呢……”他听到自己沙哑艰涩的声音, “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等老天爷大发慈悲, 再把她们两个还回来?”
裴景翊定定看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其实你也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吧?”
裴景淮目光微闪,似有下意识的一瞬闪躲, “察觉什么?”
裴景翊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怀舟还想瞒着他有什么意义?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妻子……并非凡人。”他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幽深黑眸十分专注,“她们绝不是从前的沈令月和周燕宜,对不对?”
裴景淮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又倔强地回望过来,“那又如何?我管她是什么神仙妖鬼精怪,她就是我媳妇儿,我要和她过一辈子!”
他的小蝴蝶,他的月亮,如果上天能听到他心底最虔诚的渴望,就快点把人还给他!
“好巧,我与你亦同此心。”裴景翊淡淡道。
三年前赐婚圣旨送到侯府,他表面上顺从地应下婚事,私下里早已派人将“周燕宜”的生平过往查了个底朝天。
说不失望是假的。
他虽然对男女情事并无太多期待,但他幻想中的妻子,侯府未来的女主人似乎不该是这个样子。
他们不合适。
所以裴景翊才早早打定主意,只与“周燕宜”做一对表面夫妻,并在新婚夜与她约法三章,态度冷淡疏离。
没想到老天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从揭开盖头,对上眼神的那一瞬间,裴景翊就发觉有什么东西悄悄超出了他的掌控。
……谁能想到打探来的情报会出问题?谁能想到他的妻子居然换了个芯子?
成亲三年,裴景翊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迷恋她多一点。
他一边暗中观察,一边又步步沦陷,最终彻底掀翻引以为傲的理智冷静,虔诚祈求只为得到她爱的回应。
就像他从不追问燕宜偶尔在言语间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陌生词汇,也从不告诉她曾说过哪些没头没脑的梦话呓语。
他明白她或许有自己的顾虑,她和“沈令月”之间那种外人完全插不进去的默契,都是因为她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
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就像怀舟说的那样,管她是神仙妖怪,还是借尸还魂,反正他早就认定了她,裴景翊此生也只有她这一个妻子。
“怀舟,你冷静听我说。”裴景翊轻按了下他的肩膀,认真道:“她们二人身份不凡,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裴景淮不甘心:“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就这样在家里干等吗?”
“只有等待,也只能等待。”裴景翊指尖动了动,仿佛也在用这话来劝慰自己。
他对裴景淮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时吃药,好好睡觉,把伤养好,否则还没等到弟妹回来,府里就要先办你的白事了——你舍得让她当寡妇?”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裴景淮炸毛,气得直嚷嚷,“就算我死了,变成鬼也要缠着她——”
他话头一收,盯着裴景翊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这么一想,你好像比我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