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204节

  “荣成!”
  恒王妃气得想打她,手抬到半空又放了下去,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父王就在前面招待宾客,都到了这一步,你就认了吧,好好跟蒋平过日子,啊?”
  她将凤冠重新戴回女儿头上,稍微用力往下压了压,“听话,以后你父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荣成县主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接下来的流程都十分配合,像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着跟蒋平拜过天地,送入洞房。
  当蒋平挑开荣成县主的盖头,她抬起头对上那张令人厌恶的脸,眉头紧皱,一弯腰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身后那么多观礼的宾客瞬间为之一静。
  蒋平的脸色阴沉了一下,眉毛狠狠抽动,片刻后迅速调整好表情,转身对众人作揖赔礼。
  “县主今日一大早就起来化妆更衣,想是十分疲惫,所以才会偶感微恙,请大家多多包容。”
  众人听着场面话,纷纷知趣地退出房间,把地方留给新婚小夫妻“沟通感情”。
  蒋平关上门,脸色再也掩饰不住地难看极了,快步走到荣成面前,攥紧拳头,紧绷的声音压抑:“县主,你我夫妻一体,你让我难堪,难道在外人眼里你就能撇清干系了吗?”
  荣成县主抬起头冷冷看着他:“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要我学着别的女人那样做低伏小伺候你,下辈子吧!”
  蒋平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利用男女悬殊的体力差将荣成县主按在床上。
  荣成县主挣扎着踢他的腿,“混蛋,你放开我!”
  “县主,从前我一直敬你重你,但过了今晚……你就只能乖乖做我的女人。”
  蒋平狞笑了下,一边压着她的肩膀,一边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荣成县主挣扎着,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到她事先藏起的一把剪刀,拿起便朝他猛刺过去。
  “啊!!!”
  新房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吼叫。
  沈令月和燕宜她们还没走远,听到动静立刻拔腿往回跑。
  她就知道荣成县主不会轻易妥协……
  砰地一声,房门被推开,荣成县主顶着歪斜的凤冠,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大剪刀,一步步走了出来。
  在她身后,蒋平捂着小腹下方在地上哀嚎着翻滚,有血从他指缝间不停涌出,令他面容扭曲越发骇人。
  “萧霏——”蒋平嘶声喊着她的大名,“我要杀了你!”
  荣成县主对他的怒骂和诅咒充耳不闻,歪着头对赶来的宾客嫣然一笑。
  “你们谁去前面告诉我父王一声,他的好女婿,废掉了。”
  沈令月悄悄吸了一口气,“这就是病娇的威力吗?”
  怪不得这半年荣成县主一直没什么动静,原来是憋了个大的,割以永治。
  燕宜点点头,又联想到乐康公主,不由发出感慨。
  “萧家的女儿们,颇有武唐遗风啊。”
  第100章
  好消息:太医来的很及时。
  坏消息:来了……也没用。
  偌大的恒王府像是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推杯换盏,寒暄闲聊的声音统统不见了,只剩下后院方向隐约传来的一声声哀嚎, 真是让人闻之蛋疼。
  很快, 太医灌下去的安神汤起了作用, 就连这哀嚎声也消失了。
  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恒王脸色黑如锅底, 从前院匆匆赶来,一把抓住太医紧张询问:“情况怎么样了,还能……保住吗?”
  太医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回禀王爷, 蒋仪宾的伤处已经止住血了,但以后怕是……微臣学艺不精,王爷最好尽快去宫里找个刀儿匠过来处理一下,否则这天气越来越热,伤口容易溃烂不愈啊。”
  恒王眼前一阵阵发黑, 抓着随从的胳膊才站稳, 仿佛一时还没缓过来, 艰声问:“找刀儿匠处理什么?”
  太医声音更低了,“刀儿匠经验丰富,下手又快又准,找他们过来割得干净一点, 蒋仪宾也能少受点罪。”
  恒王转过头,见荣成县主一脸悠闲自在地坐在廊下赏花, 翘着二郎腿,鞋尖一晃一晃的,那把锋利的大剪刀就放在她手边, 上面还大喇喇沾着蒋平的血。
  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萧霏,你疯了吗?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外面这么多宾客都在,你就非要让整个恒王府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荣成县主忽然抄起手边的大剪刀,吓得恒王连退几步,哆嗦指着她:“孽障,你还想对我动手?”
  “父王说笑了,女儿不敢。”
  荣成县主慢条斯理将剪刀刃合拢,紧握在手中,对他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把它收好,免得误伤了人。”
  话虽如此,恒王还是不敢靠得太近,指着荣成县主你你你了半天,最终一脸失望地拂袖而去。
  荣成县主朝着他的背影大喊:“父王,你要是还想给我塞什么乱七八糟的丑男人,来一个我剪一个!”
  ……
  乐康公主默默站在人群角落里,对上荣成县主那张怼天怼地又无所畏惧的脸庞,惊讶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还可以这样吗……
  她轻咬下唇,怪不得皇姐老是说她不争气,自己立不起来。
  荣成比她更能豁得出去,更像一个公主。
  若是她也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或许云止就不会……
  一想到他,心口又会闷闷地发疼。
  乐康公主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如果父皇非要给她选一个驸马,她就提前跟他说好,两个人只做表面夫妻。
  如果他不同意……那她也只能买一把大剪刀了。
  ……
  恒王府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宫里。
  还没等恒王考虑好要不要去宫里请个刀儿匠,庆熙帝身边的大总管已经把人送来了。
  “听说蒋仪宾今日喝多了酒,在新房摔了一跤,把那处给撞伤了?”
  恒王:……?
  大总管一脸遗憾惋惜,“陛下听了十分担忧,特命奴才前来探望。”
  他一挥手,身后便走上来一个面容方正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正是宫里经验最丰富的刀儿匠。
  “快进去给蒋仪宾瞧瞧,动作麻利点儿,免得贵人受罪。”大总管吩咐了一句,又笑着对恒王道:“陛下叫王爷进宫回话,您请吧。”
  ……
  “好奇怪,老皇帝居然没有处置荣成县主?”
  沈令月把围脖儿推倒在桌上给它梳毛,一边跟燕宜分享最新八卦,“据可靠消息,恒王被叫进宫骂了一顿,似乎还动手了,那天守宫门的侍卫看到他是捂着脑袋出来的。”
  “可能是子债父偿?”燕宜冷静分析,“当初是恒王一意孤行,非要将荣成县主嫁给蒋平,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求仁得仁。”
  说白了,当初荣成县主算计齐修远不成,反被蒋平捡了便宜。虽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捉了个现行,但她毕竟是老皇帝的亲孙女,只要她死活不肯嫁,无非是被传一阵子闲话罢了,难道还要为了所谓的名声寻死觅活?
  荣成县主可不是好捏的软包子,她只会弄死别人,绝不会弄死自己。
  真正放不下名声的是恒王,还有妄想借此一步登天的蒋平。
  沈令月把梳齿里的毛团扯下来,搓成一个圆球丢给小狐狸追着玩儿,又兴致勃勃地问燕宜:“你说荣成县主和蒋平以后会怎么样,他们会和离吗?”
  燕宜想了想摇头,“应该不会。蒋平再怎么不堪,也是去年陛下钦点的状元,如今却被荣成县主给……剪了。陛下总要做出安抚的姿态,才能平息读书人的怒火。”
  “怪不得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是蒋平自己喝醉酒,不小心摔伤了那里,但恒王府上下依旧对这个女婿不离不弃,悉心照顾呢。”
  沈令月一摊手,总结:“这下荣成县主的剧情线又对上了——嫁了个老公,但是跟没嫁一样,以后还是可以养上十个八个男宠。”
  燕宜被她清奇的脑回路逗笑。嗯……怎么不算是殊途同归呢?
  ……
  这个夏天很热闹,各家扎堆似的办喜事,沈令月和燕宜跟着孟婉茵轮流去吃席,偶尔遇上熟悉的好友,还能一起吃瓜,分享各家最新八卦,主打一个互通有无。
  但很快沈令月就要吃瓜吃到自家头上了——她大哥沈明安和桑文鸢,终于要成亲了。
  这是沈家第一次娶媳妇进门,成亲的还是赵岚最引以为傲的长子,一向管家理事都从容不迫的她,最近都有点焦虑了,听刘妈妈说她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失眠。
  沈令月和沈元嘉这阵子没少往娘家跑,帮着赵岚一遍遍核对婚礼流程,检查大婚当日一应器物吃食是否准备齐全。
  还有沈明安的院子,那真是一天打扫三遍,别说墙角的老鼠洞都堵死了,就连屋顶上的瓦片缺了个角,也要马上换一块新的。
  就这样赵岚都还不满意,越看自家宅子越觉得狭小逼仄,生怕委屈了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儿媳妇。
  她跟两个女儿念叨:“要是隔壁东边那户愿意卖宅子就好了,让明安和文鸢搬过去,在墙上开一道小门,这样他们小两口还能松快些。”
  沈令月夸张地哇了一声,“大姐你听听,大嫂还没进门呢,母亲就要把大哥分给她单过了。”
  沈元嘉掩唇轻笑:“我倒是羡慕弟妹,能有母亲这样通情达理的好婆婆。”
  “对了大姐,你婆婆最近没给你使绊子吧,还催生吗?”
  沈令月冲她挤眼睛,姐妹二人心照不宣——大姐夫现在十有八九已经不行啦。
  沈元嘉偷瞄了赵岚一眼,见她还在埋头算账,凑近沈令月耳边小声道:“催啊,怎么不催,只不过被催的变成他了。”
  去年沈元嘉听了赵岚安排,给韩志焕塞了两个通房,他还真当沈元嘉转了性,在伯府里逢人就夸她是贤妻,又偷偷向她许诺,只要两个通房能生下儿子,就去母留子,抱到正院给她养,指天发誓保证自己绝不会做那宠妾灭妻之事。
  沈元嘉听听就算了,也不反驳,冷眼瞧着韩志焕变着法儿地耕耘,辛辛苦苦大半年,人都快熬干了,还是没能传出好消息。
  她婆婆平西伯夫人也急了,心说该不会真是她儿子不能生了吧?又特意从外面寻来两个腰细屁股大的良家女子,都是家里兄弟五六个,特别能生儿子的,花了不少银子买进府里做了良妾。
  沈令月啧啧:“两个变四个,大姐夫能忙得过来吗?”
  沈元嘉勾唇轻笑:“你是好久没见到他了,否则一定会吓一跳,他比去年瘦了十多斤,书房里成天飘着药味儿,什么滋补的偏方都敢往嘴里送。”
  平西伯夫人已经彻底没招了,听说最近已经开始琢磨,不行就把韩志焕的侄子过继给他一个算了。
  “大姐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啊。”沈令月连忙道:“你连庶子都不想要,更何况是侄子。”
  沈元嘉点头,“我又不傻,再说你大姐夫也不愿意,还觉得自己努努力能生呢。”
  她婆婆也是个糊涂蛋,东乡侯府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现在京城各家夫人一听说谁要过继,心里就先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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