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138节

  沈令月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脸,“婆婆,我来找我表哥投亲的,他姓华,信上说他最近刚搬到碧桃巷,但是没告诉我是哪一家,您见过他吗?大概长这么高……”
  她凭回忆简单描述了下小白脸的长相。
  老婆婆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儿,往巷子里面指,“前几天好像是有个年轻人搬进来,马车上拉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的,你往里面再问问呢。”
  “好的,谢谢婆婆。”
  沈令月一路边走边问,终于有个热心的妇人指着斜对面那扇黑漆大门,“那便是华公子家了。小娘子,你表哥长得倒是挺俊,人又和气,搬过来那天还给我们左邻右舍都送了礼物呢。就是吧……”
  妇人看了沈令月几眼,欲言又止。
  沈令月露出几分迷茫,“嫂子,我表哥怎么了?”
  妇人委婉道:“我瞧你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娘子,过来走亲戚认个门也就罢了,还是少跟你表哥来往的好,免得瓜田李下,惹人误会。”
  沈令月嗅到瓜的味道,表情越发诚恳,软乎乎地冲她撒娇:“嫂子你就告诉我吧,他是不是搬过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唉,都是我母亲惦记这个远房外甥,非要让我来看看他,我这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妇人和华公子家就住斜对门,她每天坐在院门口洗衣服,便能将对面的情形尽收眼底。
  “那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妇人被她缠磨得没办法,压低声音,“我见过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穿金戴银的贵妇人来找他,出门时俩人还搂搂抱抱,亲密的不得了!”
  原本妇人看华公子年轻俊俏又和气,还想为自家大女儿探探口风呢,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幕,怄得连晚饭都没吃。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原来是个吃软饭的!
  看来她说的贵妇人就是小姑了。沈令月适时露出惊诧神情,“什么?几年不见,表哥怎么变成这样了……嫂子,他不会是做那种生意的吧?”
  沈令月小脸红红,冲她挤了个眼神。
  妇人秒懂,然后摆摆手,“那倒没有,我就见过那一位夫人总来找他,没有别的客……咳咳,不过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来过几次,每次他一来,你表哥的院子里就呼呼冒烟,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打听的差不多了,沈令月和她道谢,又塞给她一条精致的绣帕。
  “耽误嫂子干活了,这是我新绣的,还没用过,给家里妹妹用着玩儿吧。”
  “哎呦,就几句话的事儿,这怎么好意思……”
  妇人推辞了几番,但那绣帕做工实在精巧,上面绣的并蒂莲栩栩如生,正好能给女儿参详参详。
  就算卖到绣房,也能换几百个钱呢。
  妇人高高兴兴地关门进屋,没一会儿屋顶上方飘起炊烟,估计是准备午饭去了。
  沈令月摸了摸袖口,决定回去再让霜絮带着院里的小丫鬟多绣些帕子。
  侯府用的布料好,绣线也好,出门打听消息也算是硬通货了。
  她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裴景淮也不知道打听到哪家去了,半天都没过来跟她汇合。
  沈令月决定不等了,她要单独去会一会这个华公子。
  咚咚——
  敲了几声门,吱呀一声打开,年轻俊俏的华公子站在门后,目露困惑:“这位夫人,你找谁?”
  沈令月捏着帕子,带着三分娇羞开口:“我是来探亲的,可是我家亲戚好像搬走了,我问了好多家都不是……公子,我能不能借一碗水喝啊?”
  她抬手扶着门框,一副走了太久十分疲惫的模样,袖口垂下,恰好露出太夫人送她的那只金镯子,又大又宽,在日光下明晃晃的刺人眼球。
  华公子的眼睛也直了一瞬,片刻后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当然可以,夫人要不要进来坐下,歇歇脚?”
  沈令月清清嗓子,做作地抚了下鬓角,“这样不好吧,我可是有夫君的人。”
  一边说着,一边还不经意地朝他抛了个媚眼——也不知道能有瑶娘几分功力,反正她眼皮子差点抽筋。
  华公子把院门完全打开,一脸正气:“无妨,你就坐在院中稍微歇息片刻,我开着门,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啊……好,麻烦公子了。”
  沈令月跟着他进了院子。
  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和小姑的腻歪劲儿,沈令月都要以为他真是个正人君子了。
  难道是她演戏的功夫还不到家?还是这小白脸一心盯准了裴玉珍,对外面的莺莺燕燕都封心锁爱?
  华公子进屋一趟,出来时空着手,面露歉意,“茶水刚好喝完了,夫人若是不急,我现在就去厨房烧水沏茶,你稍坐片刻,很快就好。”
  沈令月笑着点头:“麻烦公子了。”
  她在石桌旁坐下来,环顾一周,看到西边廊下遮阴处摆着一座巨大的香炉,四周散落着一些蓝蓝绿绿的粉末,混着尘土,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对面嫂子说有个老道士来找过他,每次一来院子里就冒烟。
  难道这座大号香炉是炼丹用的?
  沈令月瞥了一眼西边厨房,华公子正蹲在灶台前,背对着她引火烧水。
  她假装起身溜达,欣赏墙根下的葫芦藤,一步步挪到香炉附近,飞快抓了一把地上的粉末,用帕子包起来塞进荷包里。
  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带回去给燕宜看看。
  华公子端着茶壶出来时,沈令月还坐在石桌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腿,仿佛走了太久的路,很疲惫的模样。
  “茶水有点烫,还得晾一会儿。”
  华公子在她对面坐下来,客气地寒暄:“夫人要找的亲戚姓甚名谁,住在哪一户?你跟我说说,兴许我还见过呢。”
  沈令月:……你自己才搬来几天啊就敢跟我装坐地户?
  可疑,十分可疑!
  不过她本就是来刺探敌情的,既然华公子愿意聊,那就聊呗。
  沈令月张口就来,编了一个“成亲三年无子,丈夫无能婆婆难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上京寻亲”的故事。
  她讲得活灵活现,那叫一个细节充足,剧情生动。
  华公子听得认真极了,配合地做出各种表情,时不时还用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她,一副感慨惋惜,感同身受的模样。
  沈令月:……不愧是专业的,很有妇女之友的潜质啊。
  “夫人千里迢迢来京城寻亲,若是找不到亲戚的下落,可有什么打算?”
  华公子一脸关切,仿佛为她考虑,“京城居,大不易,你一个独身女子,就算手中尚有余钱,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可不是吗,我母亲给我陪嫁的几千两银子一点儿都不经花,我这次全都带出来了,还指望着京城的亲戚帮衬一二,帮我投几个铺子,或是在京郊买田置地,反正坚决不能便宜了我那不中用的夫君!”
  沈令月不断完善自己“在婆家受委屈,但手里有钱,娇纵又没什么心眼”的小媳妇人设,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轻易相信了华公子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冲他大倒苦水。
  果然,听说她陪嫁丰厚,华公子的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仿佛沈令月的银子比她这个人更让他感兴趣。
  他轻咳一声,给沈令月倒茶。
  “承蒙夫人信任,愿意与我说这么多话,相逢即是有缘——”
  随着他抬起手腕的动作,宽大的衣袖里骨碌碌滚出几个小小的金元宝。
  沈令月瞪大眼睛:“公子,你的钱掉了。”
  “哎呀,这一胎怎么提前生出来了?”
  华公子仿佛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满地滚落的金元宝捡起来,又朝着廊下的丹炉拜了三拜:“弟子多谢金仙娘娘保佑,助我化石成金,永享富贵……”
  嘴里念叨不停,余光还在观察沈令月的表情。
  “什么点石成金?”
  沈令月不敢相信地掩唇惊呼,“公子,你在开玩笑吧?这几个金元宝,难道是石头变的?”
  华公子却慌慌张张冲她嘘了一下,“小声点儿,这可是金仙娘娘赐下的大机缘,让外人听到就不灵了。”
  他说完像是懊悔一般捂住嘴,又对沈令月道:“夫人你喝过茶就快些走吧,我这儿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留你了。”
  “别呀,公子,你刚才还说相逢就是缘呢。”
  沈令月拉住他的衣袖,仿佛已经被“点石成金”迷了眼,不依不饶,一定要让他说清楚这生财之道。
  华公子似是耐不住她百般哀求,终于长叹一声。
  “唉,夫人,我也是看你一个人寻亲不易,这才告诉你的,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啊。”
  沈令月连连点头,指天发誓:“我倪小蝶一定替公子保守秘密,否则就罚我永远生不出儿子!”
  华公子都被她这个“毒誓”震住了,这么狠的吗?
  不过她敢这么说,显然是发财心切,已然上钩了。
  华公子强压下笑意,神神秘秘将那几个小金元宝递给她,“你看,这就是金仙娘娘赐给我的。”
  “真的假的?”
  沈令月拿起一个金元宝咬了一下,上面留下浅浅的印痕,瞪大双眼,“真是金子,你没骗我。”
  华公子自信点头,“当然,我又没料到你今日会来我家中借水,我们萍水相逢,我为何要骗你?再说了,这金子是金仙娘娘刚才突然赐下来的,连我都没预料到呢。”
  华公子摇摇头,仿佛若不是沈令月“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大秘密告诉她的。
  沈令月一脸期待:“那我该去哪里拜金仙娘娘?祂也会赐我金子吗?”
  华公子轻咳一声,“你要先给金仙娘娘供上祭品,有借有还,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什么祭品?鲜花果子,还是三牲五鼎?”
  沈令月一边四下张望,“我怎么没看到你供的祭品在哪里?”
  华公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金仙娘娘,顾名思义,你要供给祂黄金,祂才能汲取力量,化作功德,生出更多的金子。”
  他给沈令月举例:“假如你供给金仙娘娘十两黄金,每个月就能生出九钱金子,这九钱金子和十两黄金放在一块,下个月又能生出更多……如此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多,等到一年后,你算算能生出多少金子?”
  沈令月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地对他摇头:“我不会算,从小我就学不会看账本,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
  华公子:……果然是个人傻钱多的笨女人。
  他耐着性子在石桌上用茶水写写画画,“……你看,一年后你能收到二十两零八钱的黄金,足足翻了一倍还多呢!”
  “天哪。”沈令月双眼放光,下意识道:“如果我放五百两黄金进去,那一年后就是……”
  华公子脱口而出:“连本带利,一千零四十两黄金!”
  “一千两?哈哈哈,我要有一千两黄金了!”
  沈令月仿佛已经沉浸在被无数金元宝环绕的喜悦中,浑然未觉华公子看她的眼神仿佛主动落网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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