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29节

  太夫人这才收了威风,依旧悻悻,“好像谁没当过婆婆似的。”
  别以为自己有了儿媳妇,就能挺起腰杆摆谱了。
  她还没死呢。
  孟婉茵如坐针毡,过了一会儿借着更衣的借口离席,叫来祁妈妈。
  “给两位少夫人的饭菜都送去了?她们可说了什么?”
  祁妈妈脸色有些不好,“二少夫人自是不必说,千恩万谢的,毕竟是您亲儿媳妇嘛。可九思院那边……奴婢刚走没多远,就瞧见老太太身边的钱妈妈也拎着食盒进去了。”
  孟婉茵叹了口气:“老太太一向偏心大公子,惦记着大孙媳妇也正常。”
  “不过,二少夫人倒是问了一句。”祁妈妈又道,“她问奴婢送去的饭菜,是只给她送的,还是人人都有?”
  孟婉茵顿觉头疼,早就听说周、沈两家的姑娘是互不顺眼的死对头,这才进门第一天,就要攀比上了?
  可她作为侯府主母,总不能太偏心自己亲儿子,明面上还是要端水的。
  她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让我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要是让她天天一睁眼就给两个儿媳妇断官司,她,她宁可把自己关起来陪猫玩儿!
  “不吃了,走,回屋喂绒团儿去。”
  沈令月吃饱喝足,又洗了个澡,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天都黑了。
  新房里点起了粗长的龙凤喜烛,照得满室通明如白昼。
  据说这喜烛要燃到天明,预示着新人白头到老。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青蝉:“前院的宴席是什么时候散的?”
  “听说一直闹腾到了未时,侯爷才发话让散了。”
  青蝉这一下午也没闲着,出去和澹月轩伺候的丫鬟小厮套了一圈近乎。
  她笑道:“他们说咱家姑爷被灌了好多酒,到最后都不是一杯一杯地喝,而是直接上酒坛子了。”
  沈令月眼睛一亮:“他喝醉了?”
  醉了好啊,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忘了“倪小蝶”才好呢!
  青蝉在沈令月期待的目光中,憋笑摇头。
  “姑爷一直喝到散席还稳稳站着呢,只不过身上沾了酒气难闻,说是要先在前院洗漱打理一下,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青蝉见她身上还穿着寝衣,便问:“小姐要不要再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沈令月有点抗拒,怎么说的好像要她洗干净了等他回来似的……
  她找借口,“我才睡醒,又饿了,你去给我找点东西吃。”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青蝉没多想,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沈令月走到梳妆台前,桌上的妆奁盒子是她的陪嫁,今天跟着送亲队伍一块搬过来的。
  她拉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个素色小瓷瓶。
  上次让何融去买的chun药还没用完,后来她又让他去弄了点蒙汗药。
  原本想着要是她嫁的男人太差劲,实在下不去嘴,那就直接一把药药倒了,坚决不委屈自己。
  可是现在嘛……事实证明男人不但很可口,手感也很亚米……
  但是他要命啊!
  沈令月脑内斗争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一把抓起小瓷瓶,藏在袖子里。
  不管了,还是先药倒了再说。
  这时青蝉忽然跑回来,语气惊喜。
  “小姐,姑爷从前院回来了,还让厨房置办了一桌酒菜,要和您一起吃呢。”
  沈令月:!
  她手忙脚乱跑到屏风后面,胡乱拿了两件平常在家穿的衣裳套好。
  裴景淮已经到了门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催促,就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青蝉拉开门,冲他小心地点了点头。
  “姑爷,可以进来了。”
  裴景淮进了屋,见沈令月已经换下耀眼光华的大红织金嫁衣,上身桃红色绣燕草纹竖领小袄,下着一条鹦鹉绿底花间裙,素净的小脸,一头黑发松松挽在脑后。
  她站在床边,双手交叠,低着头一声不吭,好像绑了嘴的鹌鹑。
  裴景淮更想笑了。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爬树偷听的劲头呢?
  他只装作不知情,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敲了敲桌面。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沈令月磨磨蹭蹭挪过来,坐在他对面最远的位置上,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青蝉和霜絮端了酒菜碗筷过来摆好,正要给二人布菜,裴景淮一抬手。
  “都出去吧,今晚不用你们伺候。”
  青蝉抿唇,憋着笑蹲了蹲身,“是,奴婢今晚在外面值夜,姑爷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成。”
  来之前刘妈妈都给她们培训过了,今晚一定要打起精神,热水时刻准备好了。
  别,别走啊……
  沈令月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丫鬟退出房间,青蝉关门时还冲她挤眉弄眼。
  门一关,裴景淮就变了脸。
  “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等我用些手段?”
  沈令月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夫君……想听我交代什么?”
  “还装?”裴景淮挑眉,“需要我提醒你吗,倪小蝶姑娘?”
  “我可以解释,真的,这完全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沈令月绞尽脑汁拖延时间,主动拿起酒壶,“要不我们边喝边聊?”
  裴景淮刚要阻止,就听她自说自话,“不行,夫君今天喝了太多酒,还是换成茶水吧。”
  她拿起酒壶起身,走到放茶壶的圆桌旁,侧过身子背对裴景淮鼓捣着什么。
  裴景淮没出声,只是抬手将梳妆台上的铜镜稍微调整了个角度。
  烛火明亮,铜镜清晰映照出沈令月的动作——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出塞子,往一只杯子里倒。
  可那瓶中粉末似是受潮结了块,半天也倒不出来。
  裴景淮在镜中看着她急得直跺脚,面色狰狞地加大动作幅度,甚至还敲了两下瓶底……他掐了一下大腿才没有笑出声来。
  就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还想给他下药?
  沈令月拿着两个杯子回来,裴景淮连忙收起笑意。
  “现在可以说了吗?”
  沈令月眼神示意,“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在前面喝了不少醒酒汤,我不渴。”
  裴景淮换了个姿势,支起一条长腿,身子微微前倾,黑眸直直盯着她。
  “我现在就想听你说点儿什么,我的夫,人,嗯?”
  面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脸,她可耻地动摇了。
  啊啊啊美色误我!
  沈令月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大喊:“我又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谁知道你当时是不是要杀人灭口,我是疯了吗还会把真名告诉你!”
  “你担心我会杀人灭口,证明你当时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裴景淮眸色幽深,“你——”
  沈令月立刻指天发誓,“我谁也没说,真的,回家我就全忘了。”
  她冲他笑得灿烂:“你看,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我肯定不会告发你嘛,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裴景淮沉默不语,算是勉强接受了她的理由。
  沈令月刚松了口气,他突然又问:“你为什么会在那座废宅,还爬到树上去了?”
  这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她如实道:“那家隔壁住着我大姐夫的外室……哦现在不是了。”
  瑶娘很讲信用,说跟韩志焕断了就断了,她那大姐夫还失魂落魄了好一阵。
  然后大姐安排在平西伯夫人院子里的那个丫鬟就趁虚而入,在韩志焕最寂寞无助的时候成功上位,如今已经是夏姨娘了。
  裴景淮无语了下,板起脸警告她:“你骗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下不为例。以后不许乱跑不许爬树,更不许……”
  不许扑到别的男人怀里!
  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万一那天在树下接着她的不是自己呢?
  她是不是好像还摸了他一把……
  裴景淮瞪圆了眼睛,有句话在唇边滚了几圈,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哼,男子汉大丈夫,才不跟她一般计较。
  裴景淮不愿意承认,其实“倪小蝶”从长相到性格,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所以他才会让人去甜水巷反复打听,找不到人后又生了好几天闷气。
  如今“倪小蝶”摇身一变,成了他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夫人,难道这不该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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