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26节
傍晚,同安公主被急召入宫。
庆熙帝关切地问:“听说今日宴会上有毒蘑菇,把宾客都给放倒了?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人受伤吧?”
他也是关心京城年轻男女的婚嫁问题,才会要求同安公主每年举办相亲宴会。
前几年都好好的,怎么今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父皇不必担心,事发后儿臣及时请来大夫开了解毒药,大多数人已经无碍了。”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妇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父皇,求父皇赐太医,救救荣成吧!”
太监不敢阻拦,恒王妃哭着进来,一见到同安公主便怒目相对。
“皇妹是怎么办宴会的?我的荣成好好儿地去赴宴,怎么就吃到毒蘑菇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赔给我?”
同安公主翻了个白眼,拒绝回答。
恒王妃见她这般态度,心中暗恨。
等夫君登上储位,她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到时看她怎么收拾同安!
恒王妃又对庆熙帝道:“父皇,同安今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险些把京城各家儿女一锅端了,以后让朝臣勋贵如何相信我们皇家?这可大大有损天威啊。”
她在暗示庆熙帝,必须要惩罚同安公主,给各家一个交代。
庆熙帝想了想,“那就……罚俸半年,各家的医药费和营养费,都由同安负责,你可有异议?”
同安公主干脆应下,“儿臣有错,自当认罚。”
恒王妃目露不满,“只是罚俸半年?太轻了吧。”
同安公主瞥她一眼,“大嫂既然觉得我无能,不如明年的宴会就交给你来筹办如何?”
恒王妃大喜过望,这可是拉拢各家人心的好机会啊。
但当着庆熙帝的面她还要假装谦虚一下,“儿媳惶恐……”
同安公主:“你办不了,那我去找二嫂?”
恒王妃急了,“我办,我能办!”
从栖云山回来,沈令月很是老实了一阵子,就怕宫里或是同安公主铁了心要追查,最后查到她头上来。
但没过两天,宫里就传出消息,是同安公主办事不力,在宴会上吃出毒蘑菇,导致宾客出现幻觉的大型食物中毒事故已经盖章定论。
而且每个当事人都信誓旦旦声称自己吃到了毒蘑菇,才会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最后处理结果就是同安公主罚俸半年,自掏腰包赔偿各家一笔慰问金,并且从明年起不再承办相亲宴活动,交由恒王妃负责。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翻篇儿了?
沈令月提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下来,后怕地拍拍胸口。
她果然是老天奶的亲闺女,干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全身而退!
嘻嘻,下次还敢:)
同一时间,东跨院。
沈颂仪指天发誓对柳姨娘道:“我明明在他的酒里下了药,怎么连我自己也中招了?”
而且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自己吃了毒蘑菇?
到底是毒蘑菇还是chun药,难道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她受药效影响,在床上虚弱地躺了好几天,又被宫里派出来慰问的太医盯着,喝了好多苦死人的汤药,如今整个人都快被黄连腌入味儿了。
沈颂仪心里着急,拉着柳姨娘,“错过这次,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接近淳郡王的小儿子啊。”
“莫慌,还有机会。”
柳姨娘攥紧帕子,不情愿的道:“三小姐马上就要出嫁了,等她嫁进昌宁侯府,你多去那边走动几趟,还怕没有机会吗?”
可惜了,这本来是她想给女儿抢过来的婚事……
六月十八,宜嫁娶。
沈令月再怎么逃避,再怎么不想面对,还是到了这一天。
她的婚前恐惧症很奇怪,一半是即将与一个陌生男人共度余生的紧张,一半是即将能每天和燕宜待在一起的兴奋。
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分裂,时好时坏的。
赵岚都跟刘妈妈私下里嘀咕:她这是恨嫁呢,还是盼嫁呢?
但不管怎么样,婚前教学流程还得走。
出嫁前一晚,赵岚塞给她一个小册子,面无表情地讲着那些羞人的话。
“……抓紧生个儿子,在裴家站稳脚跟,之后想怎么过日子都随你。”
女儿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赵岚不想说扫兴的话,给她留一点对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憧憬吧。
她抬手替沈令月别了别头发,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和眷恋。
“母亲盼着你,永远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快活。”
沈令月鼻子有点酸,俯身抱住了她。
尽管只做了几个月母女,她能感受到赵岚那份毫无保留的爱。
在娘家的最后一晚,不要吵架,不要争执,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度过吧。
因着昌宁侯府两位公子都是圣上赐婚,特许二人同日娶亲,双喜临门。
沈家和周家恰好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两位新郎官自侯府出发,分别去接亲。
两家送喜队伍热热闹闹地绕过半个京城,又重新在昌宁侯府大门前汇合。
左边骑白马的是侯府长子裴景翊,清贵峻拔,君子如玉。
右边骑黑马的是侯府次子裴景淮,英姿勃发,锐气逼人。
京城百姓这一天可谓是大饱眼福,同时又忍不住猜测,能被圣上钦点赐婚,两顶花轿中的新娘子,又该是何等风采?
沈令月在喜婆指引下走出花轿,手上牵着红绸,另一头握在前面的裴景淮手中。
她从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吃东西,饿的有点发晕。周围闹哄哄的,嘈杂的环境让她有种抽离感,仿佛灵魂已经飘出体外,正看着自己的身体和别人拜天地,拜高堂。
直到视线移向另一侧,看到了大红嫁衣下的并蒂莲绣鞋。
她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那是燕宜。
想到这儿她突然就不慌了。
反正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们总是在一起的。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沈令月被领到了喜床边坐下,盖头垂下的流苏遮住了大半视线,她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绣流云纹靴子停在她面前。
围观亲友起哄:“新郎官该挑盖头了!”
裴景淮拿起秤杆,勾住盖头一角,轻轻一挑。
视线恢复光明,沈令月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四目相对,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裴景淮:……
倪、小、蝶?
作者有话说:
月崽:……是你!大胸哥!
第20章
沉默, 沉默是此刻的新房。
仿佛天上有神仙路过一般,屋内众人齐齐被按下了静音键。
裴景淮和沈令月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谁也没动作。
裴景淮手里甚至还紧紧握着挑盖头的秤杆。
……沈令月很怕他下一秒砸到自己脑袋上。
不是, 怎么没人提前告诉她一声, 裴二居然长这样啊!
跟他哥裴大的气质也差太多了吧?
沈令月怀疑自己一定是饿太久饿出幻觉了,笑死, 大胸哥怎么会穿着新郎的喜袍呵呵呵……
视线自他英俊飞扬的眉眼缓缓下移,圆领袍束缚着的喉结微微滚动,再往下是被衣料勒得鼓鼓的胸口……
这个弧度,她不会认错的!
完了完了完了。
沈令月:家人们谁信啊, 人还在,魂儿已经走了半天了tat
裴景淮也在盯着沈令月,眼睛眨也不眨。
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这就是那个爬树逃婚的“倪小蝶”!
“我娘要把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不喜欢的人……”
“不……人……”
那张被蹭的灰扑扑的小花猫脸,倒是挺会骗人。
后来他派人把整条甜水巷反复犁了五遍, 地皮都要挖出三尺深, 也没找到有这么一户姓倪的人家。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今儿个自投罗网来了。
裴景淮咬了咬牙,握着秤杆的指节微微收紧,骨节发出细微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