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小家伙被他养成了大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纵容了,脾气也养的越来越爆。甭管有人没人,一旦吵起来吼的比他还大声。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身上要是沾了香水味,能哭着跟他吵一晚上。
  有些时候气的真想打他,可他又病着,打不得,更骂不得。
  知砚揪着他衣领,吻他下巴,随后抬起一双湿漉漉眼眸,“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可你那些狐朋狗友,老往你床上送人,我本来疑心病就重!”
  于泽辉接手了于氏集团,想干净是不可能的。往床上送人这种事儿,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见怪不怪。他每次都会假装收下,又悄摸送走。不送走,知砚要是知道了他今晚就只能睡狗窝。
  他那些狐朋朋友,知道知砚,但只当他养了一个稀罕的小玩意儿,玩腻了就扔。直到有次,他喝醉了,知砚给他打电话,是陪酒的小姐的。这就算了,偏偏还他妈坐他大腿上。
  知砚冷静的问了地址,半个小时就杀到了地下酒吧,那女人还坐在于泽辉大腿上,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于泽辉醉醺醺的,看到他还以为是做梦了。白天臭着一张脸就算了,梦里还臭着一张脸,刚要骂,知砚猝不及防的拿起桌上的酒瓶子砸在他脑袋上!
  玻璃碎片四溅,知砚在一声声刺耳的尖叫中跑出去了,于泽辉捂着流血的额头,酒醒了大半。推开身上几乎全裸的女人,一路摔,一路追。
  顶着一头血,追到了酒吧门口。一把抱住知砚,“你别走,你听我说,我喝醉了,她什么时候坐上来的?我都不知道……”
  知砚泪流满面,几乎在一瞬间失控了,他凄厉地尖叫起来,孱弱的推开于泽辉,奋力挣脱出去,挣扎时一个不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知知!”于泽辉满脸惊惶,顾不得头上还流血,蹲下去抱他,知砚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身上很疼,但远没有心疼。
  拍了拍身上的灰,用平静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说,“你进去吧,我先回家了。”
  于泽辉是个大男子主义,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再加上他那帮狐朋狗友也跟着出来看热闹,他就不惯着他了,“你他妈什么意思?!想吵架就吵,别他妈这副死样子!”
  知砚抱着胳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以前于泽辉最忌讳“死”这个字了,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字。
  而现在……
  “我没有想吵架,我错了,我不应该砸你头,我先回去了,你朋友他们还在等你。记得让刘海给你包扎一下。”
  于泽辉只觉肺都要气炸了,指着他鼻子大骂,“砸老子的时候想砸就砸,现在又想走就走。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骂完他当场僵住,他不想这么骂的,可是已经骂出去了。
  知砚错愕地看着他,哆嗦着两片唇,身体畏寒般地剧烈发颤。于泽辉是养了他五年,可终究是没名没分的。要是哪天不想养了,完全就可以一脚踢出去。他又有什么资格管他?
  把他当成什么?
  他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他喜欢他,可不管是清醒的于泽辉,还是醉了的于泽辉,都没有给过他回应。
  可能他就只把他当弟弟了吧,或者是于泽暎的替身。他当年愿意养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于泽暎,他一直都知道的。有好几次他喝醉回来,抱着他喊了一夜的阿暎……
  于泽辉要是不养他了,他好像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你要不也拿酒瓶子砸我吧……”
  于泽辉脸上忽青忽白,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老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他妈凭什么给我甩脸子?!”
  他嗓门本来就大,这么一吼。人更多了,不是富二代就是达官显贵。知砚怕对他有不好影响,就没再理他。推开他,麻木的往走了。
  他没打于泽辉,于泽辉却觉得脸火辣辣的疼,“你他妈说清楚了再走!”
  知砚忍不了了,吼回去,“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要是还生气,你就拿酒瓶子砸我。别以为就你会吼!”
  “我他妈不砸,你要滚就滚吧!”于泽辉吼完又后悔了,玩的还可以的杨文彪拉过他,“行了,辉哥,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收拾他回家再收拾。”
  知砚往他手里塞了几张纸,声音哽咽的说,“你擦擦吧,我走了……”
  于泽辉把手里的纸攥的皱皱巴巴的,等他回过神来,知砚已经走远了。凛凛秋夜中,他穿的很薄,瘦瘦小小的一个,就这么回去肯定得感冒。
  他想追上去把外套给他,杨文彪一把拉住他,“算了,没啥好打的,回家了再打,先把你头包扎了。”
  于泽辉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跟他走了,回到包厢,他越想越不对,走了,为什么要说走了……
  以前说都是回家……
  包扎好,秦时扯了扯旁边女伴的吊带,“辉哥,你的那个能不能借我玩玩?就刚才来的那个,我保证不给你玩死!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我的,你看上哪个要哪个!”
  第132章 有我在,没谁敢要你的命。
  于泽辉眸色不动,如同千年死潭,谁也猜不透那潭底究竟游弋着些什么。随后声声低笑从他血唇间溢出,继而越来越大声。
  包厢里的人都被他的笑弄得云里雾里。秦时推开大腿上的露着半个胸的女伴,也陪着笑,
  “辉哥,你别光笑,你同不同意?”
  于泽辉却笑得更盛,眼尾染上一抹血色,薄唇勾出的弧度,“可以!”
  秦时眼睛里搅动着疯狂的欲色,转动手上迈巴赫的车钥匙,“那我可去接人了?”
  于泽辉“啧”了一声,“你他妈的也太色急了吧你,我还没选呢!”
  “对,你先选!”秦时把他旁边的女伴往前面推,“辉哥,你全部要了都行!一个人玩没意思,人多了才有意思!”
  于泽辉垂眸,长睫遮住眼底的暗色,“那我可就选了,你的人我选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辉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时拍着胸脯说。于泽辉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撑着沙发站起来,修长的手指,从最左边选到了最右边,最后停在了秦时鼻子上,幽幽的说,“那就你吧!”
  包厢肃静,大片黑鸦鸦的死寂。
  秦时以为于泽辉是开玩笑,正准备要大笑,可看到他阴沉沉的脸,笑容扭曲抽搐,“辉哥你开玩笑的吧?”
  于泽辉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面色阴沉,眼神狠戾,“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你不是说的吗?让我在你的人里面选,那也包括了你。过来吧,给我脱裤子!”
  秦时脸色像死人一样,“辉哥……”
  于泽辉阖上眼,打断他,“我他妈叫你过来!”
  坐得最近的杨文彪想劝,毕竟秦时是秦家的独子,可于泽辉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还是太子爷,只怕他还没劝小命就没了。
  秦时畏畏缩缩的上前,就那么几步路,他走的又慢又磨蹭。于泽辉也不催促,他有的是时间跟他耗。秦时面如死灰的跪在他面前,刚张嘴,于泽辉把手指放到唇边,“嘘,我不想听,开始吧!”
  秦明一向都是他玩别人,还从来没被人玩过。他再不如于泽辉这个太子爷,那也是秦家千娇万宠的少爷,怎么可能会甘心当兔爷!
  “于泽辉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于泽辉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解下皮带,在众人的错愕中,凶狠的勒住秦时脖子。粗暴的拽着他,像条狗一样围着酒桌走了两圈,秦时抓着勒出血的皮带,“于泽辉,你再不放开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于泽辉一张脸狰狞着,把过长的皮带一圈一圈的绕在手腕上,手背暴起青筋,“你他妈说错了,是我连你爸也不会放过!”抓着他的头狠狠的往酒桌上撞,一下又一下。血溅进酒杯里,红酒更红了……
  没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的女人吓哭了,死死的捂住嘴,一丝哭声都不敢泄露。杨文彪看的心惊肉跳,这局是他组的,秦时要是死了,秦家不会放过他,“阿辉,算了吧,知砚还在家等你。”
  他很会审时度势,知砚对于泽辉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敢觊觎亵渎的人,就是秦时的下场。于泽辉听到知砚两个字,松开了只剩一口气的秦时,抬手擦去眼尾的血,“那剩下的你收拾,对不起了,把你场子砸了,他爸来了,你就让他来找我!”
  于泽辉擦干净手上的血,冷眼看瘫在地上的人,秦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抽气,接着好似尸体复活了一样,双手撑着地面,用力的爬向他,但似乎是体力不支,爬了没多久又瘫了下去。
  于泽辉把额前凌乱的头发往后撩,从他身上重重的踩过去,“傻逼!”
  火急火燎的出了酒吧,原本应该送知砚回家的刘海却靠着车门在抽烟,于泽辉脸色大变,上去就骂,“你他妈怎么在这儿?你让他一个人回家?你他妈是傻逼吗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身体不好,你还让他一个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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