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而顾筠这会也不好过,那药看似冰冰凉,但这会入了腹才觉得有热意在往上涌。
  他看着已经离自己非常近的夏琳琅,一张素白的小脸就靠近他的手臂边上,因为方才咳嗽过的原因,两颊还透着浅浅的红,甚至连耳尖的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都染上了胭脂,红红的。
  迭然,那些已经模糊掉的记忆正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忆起两人初遇时的场景,她不就是眼前的这幅样子,一脸的懵懂,白皙细腻的脸颊酡红,一双像无助小兽的眼眸,透着无尽的好奇,却又不敢进一步的窥探。
  真是,惹人怜爱,又令人无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而觉得自己今日之前的那些忧虑真的是杞人忧天。
  就算她和她那表哥感情甚笃又怎样,就算他二人之间隔着三年的约定又如何。
  至少人这会是在自己的身边,身份上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自己八抬大轿,入了族谱,拜了天地的,要是这都能让人给跑掉,他合该要是问问自己,是怎么为人丈夫的。
  一句话,只要他不想放手,这约定就永远也不止三年。
  夏琳琅觉得他这会的眼神里翻涌着许多莫名的情绪,四目相对,竟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底。
  半晌,终于听见了他开口:
  “我原本让巧玉给我准备了酒。”
  酒?
  他不爱喝酒夏琳琅是知道的,两人成婚以来,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顾筠可以说是滴酒不沾,这会听到他这样说,夏琳琅难免好奇。
  “怎么突然就想喝酒了?”
  顾筠看了她一眼,将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放下。
  “前些日子,一直有事在心里压着。”
  夏琳琅皱眉,问他有什么心事。
  这次他没再挪开视线,而是仔细盯着夏琳琅,突然的伸手,捏住她小巧的手掌。
  “那几天,有个人的表哥从昌平远道而来过后,她就一直把她表哥和要回昌平这事给挂在嘴边。”
  顾筠的嗓音低沉,说话的速度又慢,边说,边将自己的五指伸进她的指缝里面,下一瞬,十指相扣,他继续再说:
  “说什么日后要是回昌平也要和表哥挨着,甚至连春闱结束过后怎么陪表哥都想清楚了…”
  屋子里这会并不热,但不知为何,夏琳琅却感觉从两人相握的手心开始,就有一股热流从那里开始蔓延。
  也就一会的时间,手心变的湿濡濡的,身体从里到外也都弥散着一股莫名的悸动在里面。
  扑通,扑通,心跳加快,她有些受不住了,想将手抽出来,却没成功,顾筠早就察觉到她的意图,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可,这和你要喝酒又有什么关系。”
  “我有说过是我自己要喝?”
  “那,那不然是谁。”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她的影响,顾筠也觉得自己身上在渐渐发热,又看了一眼夏琳琅的额头,似明非明的样子,突然问了句:
  “你很热?”
  “有,有一点…”她不太想承认。
  顾筠伸手拭了拭她额头上的细汗,下一瞬,就将人牵走,带去了净室。
  “去哪儿?”
  没去回答她的问题,入了净室以后,除却浴桶之外,还有一张软榻,架子上甚至不合时宜的放着一盆凉水。
  顾筠将人摁坐在软榻上,微微躬身看着她。
  “怎,怎么了。”
  他的脸忽然的凑近,又是熟悉的沉水香气息,身上的热度在攀升,气息也跟着越来越浓,夏琳琅觉得这会呼吸急促了不少。
  “身上真没有那里不舒服?”
  夏琳琅这会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半密闭的狭小空间里,空气不流通,而她身上越来越热,偏生他还离的这么近,深处那股无名的悸动感觉就快要压抑不住了。
  她偏头不去看他,梗着脖子不说话,也不去回答。
  顾筠看出了她这会的不对劲,只是无声的轻笑。
  “你笑什么。”她蹙着眉头问他。
  “没怎么。”
  “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
  “什么话?”顾筠问。
  她咬了咬唇,嗔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酒,是给谁准备的?”
  他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脸又凑近了几分,几乎快要贴着她的额头:
  “真猜不到,还是故意在这等我?”
  那些个心照不宣的话,两人多多少少心知肚明,但这层窗户纸一直没有机会去捅破,夏琳琅自觉自己是女子,有些话不能主动去提,唯恐日后关系中,她处于下乘。
  “我,我不知…呀!”
  话还没说完,耳垂的地方有些轻微的刺痛,顾筠用唇齿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你,你做何!”
  她捂着耳朵,满脸通红的看着他。
  顾筠的手这会已经扶上了她的腰,两个食指也在腰际有意无意的摩挲。
  “李循出的主意,让我把你给灌醉,说人半醉的时候讲的都是真话。”
  “把我灌醉干嘛?”
  “就想和你确定一些事。”
  夏琳琅就快受不了了,随着顾筠这会的靠近,她身上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燥,痒的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我有些不舒服,你,你快些说。”
  顾筠看她已经面色酡红不已,猜到是那误食的那碗药起了作用,诱导她:
  “热的难受?”
  “嗯……嗯。”
  “要不要我帮你?”
  夏琳琅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涣散,说话也不过脑:
  “怎,怎么帮。”
  顾筠的一只手随即离开了她的腰间,从裙摆下面缓缓的伸了进去,脚踝上,腿上的肌肤因为他的动作而战栗了一瞬。
  他握住她的腿根,触到里面的湿润,勾了勾唇角:
  “你应当是知道的。”
  她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帮,双手捏着他的肩上的衣料,喘着气说:
  “像上次那样?”
  顾筠眯着眼,轻轻摇了摇头:“出阁之前,有没有看过避火图?”
  她咬着牙点头,声音断断续续:“看,看过。”
  他的手不知是勾到了哪里,于是好端端穿在身上的裙子一下就落了下来,下半身就变得光溜溜的。
  “就是像图里的那样帮。”
  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松动,‘铿’的一声,让她所有的理智丧失,但迷蒙之余还记得起两人之间的三年之约。
  顾筠又哑着嗓子问:
  “行吗?”
  她闭着眼,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了句:
  “那…三年之后…”
  去他的什么三年,他当初不知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有这个三年和离之约。
  他的手忽而松开夏琳琅的腰,如愿的看到她眼里的不舍。
  “你,你要去哪儿。”
  以为他就要走了,又像之前一样故技重施拽着人衣袖不放,顾筠握住她的后颈,亲了亲她的唇,哄道:
  “你额头都湿透了,我给你擦擦。”
  那盆不合时宜的水,总算起了作用,夏琳琅被顾筠擦的干净净,身上热度也降了不少,但就是害怕人突然离开,一直拽着人不放。
  顾筠擦好后,放下手上的东西,拍了拍她的脸颊,问:
  “是在这里还是去内室?”
  她看了眼身下这方软榻,觉得应当不能同时承受两个人重量,缓了缓,这才说了内室两个字。
  得到肯定答案的顾筠没在有半点的犹豫,正好,他也不想在这小小的软榻,方才他就想过,若是她不答应,那哄也要把她哄到内室的床上去,于是,一手揽在身后,一手穿过腿弯就将人抱起来。
  “我就当你已经答应了。”素日里寡淡的声音已经染上欲望。
  说完,提步就往内室而去。
  夏琳琅双手勾着人脖子
  ,还惦记着他方才话里的未尽之言,一半清醒,一半迷糊的嘟囔:
  “你方才说想和我确定的,到底是什么事?”
  “不用确定,我已经有答案了。”
  他原本是想问她,等那劳什子的三年之约过后,能不能不要离开,但就眼下的情形来看,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他也不见得会放人离开。
  …
  傍晚,巧玉终于遵循顾筠的吩咐,将他的那张方子带去给城里的郎中看。
  “大夫您帮我看看,这方子究竟是补什么的?”
  老大夫眯着满是皱纹的眼睛看着手里的方子。
  半晌,才说:“都是些大补的药,于男子来说多食能将身健体,但有几味药药性强了些,不能多食。”
  巧玉听的胆战心惊,以为就是普通温和滋补的药,哪想老太太一来就下那么猛的料,她颤巍巍的问:
  “那若是女子不小心误食会如何?”
  大夫抚了抚下颌上的胡须:
  “这药就不是给女子开的,药性太强,若是女子误食,恐会受不住浑身发烫,血脉流动加快,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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