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那么认真，那么严肃，来讨论进路，还只说自己要继续上大学。
  她语气闷闷地说道：“你表达的顺序太奇怪了，我还以为……你在铺垫分手。”
  “……哪里让你觉得有分手的迹象了？”佐久早圣臣十分纳闷。
  她道：“如果不聊「进路」就没有。”
  因为很显然，两个人不可能会再上同一所学校，异地恋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奔波的辛苦，不愿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不、想、”
  佐久早圣臣一字一顿回答。
  清晰有力的答案让少女安定了下来。
  “嗯。”
  她的呼吸渐渐平息
  下来，终于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些许泪水还在眼眶里，佐久早圣臣看到他的模样在她那蓄着眼泪的眼睛里微微晃动。
  她说：“那就说好了！”
  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女，他一时有点移不开眼。
  哭着的样子应该也是好看的。
  他不合时宜地想，随后感觉这个想法很莫名其妙，他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我给你织了一条围巾，明天拿给你。”
  白川惊讶：“啊？你还会这个吗？”
  佐久早圣臣“嗯”了一声。
  原本是不会的。
  但看着家里渐渐多了一些少女送的东西，他就不由地思考起来，在冬季围巾使用的重复率很高，她平时穿的衣服不会很花哨所以纯色围巾也很好搭配。
  最后成品是一条驼色的围巾。
  看起来很温暖。
  不戴也没有关系，只要它挂在衣柜里，每天打开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看见。
  佐久早圣臣这么想着，送出了自己第一件手工制作的织物。
  白川打开礼袋被他的手工织物惊讶到了。
  线团选的是一款毛绒细腻，很好摸，几乎看不出来针脚，还贴了可爱的小熊贴。
  难以置信，这真的是他织出来的。
  她放下围巾打开两人的对话框，激动地给他发了消息。
  白川纯一：【臣臣。】
  白川纯一：【你真的好厉害诶！】
  佐久早圣臣：【你觉得怎么样？】
  白川纯一：【我很喜欢！！/爱心。】
  白川纯一：【好想摸摸你的手。】
  佐久早圣臣发现她说话越来越大胆了，特别是在网上，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格外兴奋。
  佐久早圣臣：【你兴奋过头了。】
  白川纯一：【不可以摸吗？】
  佐久早圣臣：【不是。】
  佐久早圣臣摊开自己的手掌，低头看着那只充满排球训练痕迹的手。
  嘴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昨天白天的时候还眼泪汪汪的，今天像一只被顺好了毛的猫咪，毫无防备地翻起自己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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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出去玩了两天，真快乐啊。
  第78章
  076
  开学第一天。
  古森元也莫名有点紧张,因为古森元也还没有和女孩子一起上过学，可是那天他的表弟佐久早圣臣开口就是「有件事请你帮忙」，简直难以拒绝。
  因为如果是三个人一起上学的话,气氛确实很诡异,所以最后变成四个人一起上学，他的请求是——一起上学，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和天海薰聊聊天。
  不,不对！！
  古森元也突然发现自己被佐久早圣臣带偏了，明明他和天海同学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了！就算在路上偶遇到也是会聊天的！根本用不着他特别叮嘱。
  现在他正纠结要说什么话。
  这时,少女不甘的声音响起。
  “可恶，没想到一个寒假的时间，佐久早就取代了我的地位！战斗力太强了！”
  古森元也接过话道：“但是……恋爱关系中的两个人约着一起上学是很正常的事吧？”
  话音未落他便看见天海薰可怜兮兮的眼神。
  “那……小元你能不能晚点谈恋爱！！一个人上学太可怜了！！”
  古森元也：“……”
  古森元也张嘴说不出话来。
  小元你能不能晚点谈恋爱。
  晚点谈恋爱。
  谈恋爱。
  爱。
  天海薰的话在他的脑袋里荡来荡去。
  他愣了好一会儿,理智才又告诉他自动忽略的信息：是因为她觉得一个人上学太可怜了。
  他冷静了下来。
  天海和圣臣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一个习惯一个人独处，一个不习惯一个人独处，不，圣臣现在大概率也是不习惯一个人了。
  天海薰补充：“路上都没有人可以说话了。”
  看着天海薰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古森元也在心里默默叹气。
  “那你以后上大学了怎么办？”
  天海薰：“——我要养条秋田犬！”
  古森元也：“什么？？”
  天海薰重复了一遍。
  独自一个人上学的烦恼是一点不提,古森元也顿了一下,才领悟她的意思：“有狗了就不可怜了吗！！！”
  天海薰不假思索地回道：“我都有狗了为什么还可怜啊,小狗是这个世界上最治愈人的动物。”
  上次天海薰带古森元也去看的那条狗，她本来是想收养的,可惜家里人不让她养，他们认为她现在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所以不能再养一条狗。
  畅想起理想的未来时，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随后，天海薰的目光略过他的眉毛,看着前面的路认真地说：“嗯，秋田犬果然很可爱。”
  古森元也：“…………”
  他突然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来了。
  一起坐上电车时，白川发现古森同学脸色涨得通红。
  她内心警铃大作。
  糟……
  小薰那家伙是怎么把一向健谈开朗的古森同学搞成这样的！！
  她伸手扯了扯佐久早圣臣的校服衣角。
  佐久早圣臣动作自然地把她护在前身，用高大的身体把她的视线挡住，低声道：“……别看奇怪的画面。”
  白川抬头只能看见佐久早圣臣。
  这是……
  臣臣觉得古森同学脸红的样子是奇怪的画面。
  “哈哈。”
  白川忍不住笑了。
  白川道：“不奇怪啦。”
  佐久早圣臣：“不、还是很奇怪的吧。”
  脑海里又想到元也脸色通红，走路几乎要同手同脚的样子，他只感觉到毛骨悚然。
  不愿再看。
  不管是现实里的画面还是脑海中的画面。
  佐久早圣臣索性低头看着白川。
  强烈的视线令她感觉有些不适，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睫，眼尾的黑痣若隐若现。
  他脑袋里的画面终于就被清空了。
  白川转过身，无声地抗议他的视线。
  电车穿过隧道，她透过窗口的镜面飞快地撇了眼身后的佐久早圣臣，兀地发现两人挨得很近，从镜面看她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去了。
  她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
  交往了那么久，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不是抱抱的话，还是感觉有点害羞。
  但前面实在是没有可以移动的地方了。
  白川委婉地道：“那个……臣臣，我没有地方站了……”
  说完这些，她舒了一口气，侧目却看见男友紧锁的眉头，像是有些不高兴。
  很奇怪。
  佐久早圣臣每次皱眉都是差不多的表情，而且他也就露出额头和眼睛，白川却总莫名感觉到他不一样的情绪。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度脑补了什么
  “……明明就有。”
  佐久早圣臣不满地说道。
  啊。
  他果然是在不高兴吗？
  白川恍然。
  身后的人没有退让的意思。
  比起靠近陌生人，他更愿意靠近白川。
  现在的佐久早圣臣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靠近，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让他忘记了自己之前是一个很注意物理距离的人。
  只是下意识到去靠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
  白川索性说得更直白一点：“你离得太近了……”
  “噢。”
  佐久早圣臣这才往后退了一些。
  回应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些许失落。
  白川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视线下撇看着脚下的鞋子，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她从这样的画面中看见对方的一丝委屈。
  她的心灵遭受到了重大的一击。
  要、要解释才行。
  白川开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啦。”
  佐久早圣臣抬眼看她。
  开学了，说好的摸手不摸了也就算了，手也没牵过，还要让他离远点。
  他理解不了。
  他问道：“那是什么……？”
  白川的太阳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