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孟羽凝:“那可要好好谢谢他。”
  祁璟宴:“不急这一时,往后总有还他这份人情的时候。”
  孟羽凝点头:“那倒也是,反正他会一直跟着咱们到岭南呢。”
  随即又问:“那他为啥要大老远从山上背那些東西下来,在这附近吹笛子调遣他那些蛇兵虫将不好吗?”
  听着她这新鲜说法,祁璟宴忍不住笑:“粟央说,他怕路上遇事的时候一时找不到这么多,所以就在山里收集了一些毒性强的,一路背着来,说是有备无患。”
  孟羽凝赞道:“这可真是有心了。殿下,他是真心想帮我们。”
  否则这一竹篓的东西,他随便放出来那么几只,都够大家受的,可见粟央对他们,没有加害之心。
  祁璟宴明白阿凝的意思,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说了这么久的话,孟羽凝腿缓过劲儿了,便想上床去躺着,还没等脱鞋呢,又想起祁璟宴还没洗漱,便问:“殿下,你可要沐浴?我去喊穆山他们过来?”
  祁璟宴:“时候不早,今晚就不洗了,但得麻烦阿凝推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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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羽凝便又下地来,推着他进了净房,先是从桶里舀了两瓢冷水倒进洗脸盆里,随后浸湿毛巾递给他,祁璟宴接过擦了擦脸。
  孟羽凝便又把他的牙刷拿出来,用水冲了冲,随后沾上一点牙粉递给他,又递了一杯水给他。
  祁璟宴伸手接过,先漱了口,慢慢刷起牙来。
  孟羽凝就在一旁站着等,哈欠连天,困得不行。
  祁璟宴收拾妥当,顺手把牙刷洗净,杯子洗净,转动轮椅一回头,就见这姑娘正靠着墙打瞌睡。
  他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捏住她的手腕,轻轻把她从墙上拽下来:“阿凝,我好了。”
  孟羽凝哦了一声,绕到他轮椅后头,推着他回了房间,推到床边,又跑去门口喊来穆山。
  穆山进门,把祁璟宴扶上床,又给他脱了鞋,脱了外袍,这才转身离开,还顺手把门关好了。
  孟羽凝见他安顿好,这才上床躺好,习惯性伸手,把屹儿抱进怀里。
  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可没想人躺在床上,竟然又不怎么困了。
  于是便把她和屹儿刚才在屋里的事情都说给他听,末了说:“殿下,屹儿担心你的腿呢,说起来的时候还很难过,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书里他的腿一直没好。
  孟羽凝最初以为,是因为去岭南的路上,频繁遭遇劫难,耽误了救治。
  可明明书里都明明白白说了,汤神医费尽心力,百般救治,都说了没什么毛病了,可他就是站不起来。
  后来她又想,那祁璟宴应该是心理问题,搞不好他认为皇后是因他而死,所以他也不配好好活着,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腿就该废着,所以是心理性的站不起来。
  可当她想起书中最后的剧情,她又觉得,她可能想岔了。
  祁璟宴在岭南待了几年之后,帶着屹儿回京,先是手刃仇人,报了仇。
  后来又把屹儿扶上皇位,以摄政王的身份,辅佐了屹儿十多年。
  等到屹儿长大亲政,娶妻生子,祁璟宴不顾屹儿的阻拦,自请去给皇后娘娘守陵去了。
  这一守,就守了整整五年。
  后来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他提着一壶老酒,独自跑去皇后娘娘的陵前陪她过年,后来还喝醉了,等到次日清晨,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不过书里没说具体死因,太医们众说纷纭,有说是冻死的,有说是病死的,还有说是毒死的。
  祁璟宴留下了一封绝笔信,讓屹儿不要难过,说他去母后面前尽孝去了,还叮嘱屹儿一定要做个心怀天下,爱護百姓的明君。
  屹儿抱着祁璟宴的尸首悲痛欲绝,可也无力回天。
  孟羽凝看这书的时候,速度极快,这些剧情都是一扫而过,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回想,其实处处都是暗示。
  祁璟宴的双腿如果没好,那大晚上的,他一个人又是怎么躲开那么多服侍的人,偷偷跑到皇后陵前喝酒的?总不可能是爬过去的吧。
  这么多天,她思来想去,几乎可以肯定,原剧情里他的腿一直残废,极有可能是装的。
  祁璟宴见阿凝说完那句话,就一直呆呆望着他,好像走了神,他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下:“阿凝?”
  孟羽凝回神,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殷殷:“殿下,你的腿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啊,我和屹儿还等着你帶我们出海打鱼呢。”
  祁璟宴望着那双真挚的眸子,嘴角勾起,点了点头:“好。”
  见他答应,孟羽凝抬起一只手掌:“殿下,来。”
  祁璟宴早就见她经常和屹儿这般拍掌玩,可却一次都没对他伸出手掌,此刻见了,便利落地抬起手掌,啪叽拍了她一下。
  孟羽凝便笑了,翻身躺好:“晚安,殿下。”
  祁璟宴也笑:“晚安,阿凝。”
  ---
  次日,风和日丽,江风习习。
  一床三人都睡到很晚才起来,收拾妥当出去,随意吃了几口護卫们给他们留的早餐,祁璟宴去三楼和穆云他们商量事情,孟羽凝便带着屹儿去喂小兔子和鸡。
  穆风和粟央不知又从哪里弄了两根竹竿,在甲板上比赛钓鱼,随着一条又一条的鱼钓上来,两人大呼小叫,一惊一乍。
  屹儿被他们吸引,赶紧把最后一根萝卜缨子喂到小兔子面前,又拽着阿凝的手,把她手里的米全都抖落到鸡面前,便牵着她的手啪嗒啪嗒跑过去:“穆风,阿央,你们钓到鱼了吗?”
  穆风不说话。
  阿央指着自己的桶里,笑着说:“屹儿小殿下,我钓了六条了。”
  屹儿背着小手,先往穆风的桶里瞅了一眼,啥都没有,又探头往粟央的桶里看了一眼,惊讶道:“好多鱼呀。”
  望着屹儿那一脸崇拜,阿央很是得意:“小殿下想要,都送给你了。”
  屹儿却摇头:“屹儿自己钓。”
  一条都没钓着的穆风便伸手把小殿下抱到自己面前:“小殿下,你帮穆风一起钓。”于是两个人便一起钓了起来。
  碍于上次那不愉快的经历,孟羽凝有些忐忑不安,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暗中祈祷,钓不到鱼没关系,只要不钓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好。
  她这刚念叨完一圈,就见穆风那一直安静的鱼竿突然动了,孟羽凝的心悬了起来,蹭一下站起来。穆风和屹儿也都激动地站起来,两人合力把鱼竿拽上来,就发现竟然是一条足足有七八斤中的大鲤鱼,落在甲板上不停扑腾。
  屹儿兴高采烈,拍着小巴掌,在甲板上东奔西跑,欢腾跳跃:“钓到鱼了,屹儿钓到鱼了。”
  穆风也一扫之前的憋屈,拎起鱼来,对着粟央哈哈大笑:“看,你钓得再多又有何用,咱小殿下钓这一条,就顶你那一桶子了。”
  粟央看着那么大的鱼,也跟着高兴:“是啊,小殿下好手气。”
  见钓上来的是鱼,孟羽凝松了一口气,也凑过去看:“今儿晌午咱们就吃鱼。”
  听到甲板上的热闹,祁璟宴他们出现在三楼露台上,笑着看向这边。
  屹儿指着穆风手里的鱼,笑出一口小奶牙:“哥哥,屹儿钓的鱼,好大的鱼。”
  祁璟宴笑着对屹儿竖起一根大拇指,他身后的穆云穆山好奇地瞅了瞅,也都有样学样,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孟羽凝忍不住笑。之前屹儿幹了什么事,她都会朝他竖大拇指,说屹儿好厉害,后来祁璟宴也照做,没想到现在穆云他们也学了去。
  看着时候也不早,孟羽凝跟屹儿说,讓他跟着穆风他们继续钓鱼,随后便招呼帮厨们,提上那一条大鲤鱼,外加粟央桶里的六条小鱼,一起去后厨做饭去了。
  羊肉和牛肉都吃完了,孟羽凝想着今天除了鱼,再做点什么,虽说今天想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大家都安然无恙,可也不能胡吃海塞把东西都吃完了,还不知下一次靠岸是什么时候,别后面没菜了。
  正盘算着,就见穆山走进厨房,憨憨地说:“孟姑娘,殿下说你想做什么菜尽管做,不必省着,咱们明儿就找个地方靠岸补给。”
  一听穆山这话,孟羽凝当即轻松了,大手一挥:“那就把鸡都杀了,做个小鸡燉蘑菇,再来一个红燒大鲤鱼,那几条小鱼就燉个笋幹汤,再来一个开胃的酸辣萝卜丝,对了还有鸡蛋,咱们再做个葱香鸡蛋饼。”
  大家自是说好,在孟羽凝的分配下,有条不紊幹起了活。
  祁璟宴说过,得让護卫们自己学会做饭,所以现在孟羽凝除了非得自己动手的活,其他的一律让护卫们干。
  人多力量大,不多时,三锅米饭焖好,盛出来,锅洗好,就轮到孟羽凝伸手了。
  她先把切成小块的鸡肉焯水之后晾着,随后起锅燒油,等油烧热,加入葱姜蒜爆炒出香味,随后把鸡肉倒入锅中快速翻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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