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路瞻歌皱了眉,看着丁忱一。
“皱眉老的快啊!”
正午的阳光,面前的美人,如此清闲的日子,让丁忱一觉得惬意无比。
“说吧,你在笑什么?”
“你在吃醋啊,瞻歌。”
“吃醋?”丁忱一的话让路瞻歌摸不着头脑,她可是一向波澜不惊啊!
“你在吃你妹妹的醋,路指挥自己没察觉吗?还是不愿意承认?”
路瞻歌站起身,走出餐厅,留给丁忱一一个倔强的背影。
丁忱一不以为意,享用完早餐,回到客厅发现路瞻歌正在收拾东西。
“我今天就不陪你了,要回去收拾宿舍,马上就要搬家了。”
“你找好房子了?”丁忱一关切地问。
“住学校分的房子,不但租金便宜,离学校还近,上下班方便。”
“是s大南边的那片家属区吗?”
“对。”
那片房子建于上个世纪90年代,近年来虽有修缮,可怎么也比不上新规划的小区住的舒服。
“要不我在你们学校附近给你租个房子,你自己住,我绝对不去打扰你。”
“心领了,我已经工作了,之前欠你的钱也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你就是这么看我们的关系的?”
丁忱一下意识地问出口,可越说心底越没有底气,本来就是她一厢情愿,小狼终究是小狼。
路瞻歌放下手中的事情,看着丁忱一一脸隐忍的样子,上前一步抱住她,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响起,你不能爱上她,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爱上她。
“忱一,我是个大人了,我有能力养活自己,感情是感情,金钱是金钱,你的感情我还不了,这辈子我都还不了。但我可以把这几年花你的钱还给你,请不要让我觉得亏欠你太多,就算我求求你,行吗?”
丁忱一轻抚路瞻歌的背,凄楚地勾起嘴角,“好人坏人都让你做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答应你吗?”
“你是想说我,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是啊,你看我多自私,自私到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丁忱一长叹一口气,“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心里舒服的话,我依着你。”
路瞻歌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学校了。”
“我送你?”丁忱一抓住路瞻歌的手。
“我坐地铁就好了。”路瞻歌蜻蜓点水般亲在丁忱一的嘴角,“再见,忱一。”
路瞻歌回到宿舍,发现钱禠白正坐在椅子上。
“等我呢?”
“不然呢?”钱禠白打了个哈欠,“我还想着昨天跟你庆祝一下毕业呢,谁知道你那么忙。”
“你这是刚下课?怎么困成这样?”路瞻歌看着自己的东西,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看着都头疼。
“你当了老师之后你就知道了,给那帮小孩上课可难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钱禠白两年前毕业,没有选择回去继承家产,而是留在s大做了历史老师。可这宿舍从她走了之后只有路瞻歌一个人住着,她更是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你房找好了吗?”
“没有……”
“要不然你上我那儿住,反正宽敞,又离学校不远,我一人儿住没意思。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当电灯泡,你要是领妹子回来我就躲的远远的。”
路瞻歌的话被钱禠白“截了胡”,钱禠白一口气将话说完,期待地看着路瞻歌。
“禠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决定住学校提供的房子了,再说我也没那么频繁地领妹子回来吧?”路瞻歌越说心里越没底,难不成她在钱禠白心里就是这么个印象?
钱禠白若有所思地看着路瞻歌,“你这半年确实没那么频繁,毕竟毕业这座大山在这儿挡着呢!”
“我……”
“哎呀!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就不能坦诚一点?”
“我?”
“好了好了。”钱禠白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已经订好餐厅了,今晚请你吃饭,庆祝你顺利毕业。”
“好。”路瞻歌只声答应,她一向觉得她很坦诚啊?可当亲近的人将事情讲出来,她还是有点……有点不好意思?
路瞻歌换了身衣服,跟着钱禠白来到她的车子旁。钱禠白十分自觉地坐到副驾驶。
“你开吧,我有点困。”
“刮花了我可赔不起啊!”路瞻歌半开玩笑地讲。
“不用你陪。”钱禠白自顾自地系上安全带,将座椅调整到舒适的位置。
“你最近忙什么呢?”
“给曹先生校正,上次我把书拿到出版社去,编辑说尺度太大,给打回来了。”
没想到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钱禠白还如此乐此不疲。
“禠白,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你有时候也得为你自己想想……”
钱禠白摆摆手,示意路瞻歌不要再说下去。
车子里陷入一片沉默,直到车子开出学校,钱禠白才重新开口,“瞻歌,咱们认识也有几年了,我自认为你是我的朋友。”
“我也一样。”
“我知道,可能在你眼里我有点不学无术,但是我在历史学里找到了我真正归属。”
路瞻歌疑惑地看看钱禠白,一时难以揣测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我认为历史学要对自己所处时代的历史负责任,历史学者不能沦为时代的帮凶。”
“可是,禠白,不是大多数人所认为的就是错误的。”
“可尽力掩盖的一定有猫腻。就像里尔克诗中说的那样,‘一个刹那把另一刹那抛弃了’,历史在这一时刻起源,也在这一时刻终结。人为掩盖的总会真相大白。”
路瞻歌看了看钱禠白,她明白,历史就是历史,不应该为了什么而讲述,可现实总让人无能为力。路瞻歌沉默良久,语重心长地对钱禠白讲:“禠白,要小心。”
第259章 前传之幻想交响曲(七) 祝你一生顺遂……
《幻想交响曲》7
昏暗台灯是屋子里的唯一光亮, 书桌上的电脑已经进入待机状态,桌子正中放着一个敞着口的锦盒,盒子里躺着一根指挥棒。路瞻歌坐在椅子上, 直愣愣地看着指挥棒。
有些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怎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那时候的路瞻歌和现在的路瞻歌不是一个人吧?可是路瞻歌又究竟是谁呢?
敲门声打断了路瞻歌的思绪,她想不出今天会有谁来访。将锦盒盖上放进抽屉,简单理了理头发,打开老式防盗门, 门口站着丁忱一。
两个人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丁忱一看起来心情不错,状态也很好。
“路老师不让我进去坐坐吗?”丁忱一歪了歪头,笑着看着路瞻歌。
路瞻歌闪身,让丁忱一进来。
屋内屋外好像两个世界。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正午,可厚重的窗帘却把它们统统挡在窗外。
路瞻歌关上门,没等转身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好想你。”
“听说你回来了, 我就一刻都不停地来找你了。”
“又没好好照顾自己,都瘦了。”
细密的吻落在路瞻歌的脖颈上,丁忱一的手在路瞻歌的腰间摸索, 刚摸到腰带扣就被路瞻歌抓住手腕, “丁忱一,你越线了。”
路瞻歌按下心中的悸动,离开丁忱一的怀抱,按亮客厅的灯, 自顾自地走到老沙发上坐下。
丁忱一的心中有些许的失落, 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面前, 心中又多了几分满足。
丁忱一走到路瞻歌的身边坐下,顺着她的发,“你在做什么?”
看路瞻歌的样子不像是在睡觉, “好不容易过了梅雨季屋子里潮乎乎的,你怎么还把阳光挡在外面?”
“我不喜欢。”
“嗯哼。”
丁忱一点点头,小狼越独立越敢露爪子了。
“你饿不饿?去我那儿,我给你做些吃的?或者陪你下个馆子?”
路瞻歌看看丁忱一,虽然她还和从前一样貌美,不过给人的感觉却不如从前年轻,她对自己如此有耐心,只不过是为了在循环往复的生活里寻找一丝慰藉吧?
寻着她的手摸过去,路瞻歌的手覆在丁忱一的手上,将头倚在她的肩上。
“我对你那么坏,你怎么还对我好啊?”
难过与心痛传遍四肢百骸,丁忱一稳了稳心神,抬手搂住路瞻歌的头,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我答应过你,耗尽余生守护你,你忘了?”
路瞻歌蜷起腿,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