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路瞻歌喝光杯子里的茶,钱禠白还真的会哄女朋友,她就从来没想过去接夏安也下课。
丁悠仁又和路瞻歌聊了些工作上的想法,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在知非工作室的楼下,丁悠仁不出意料地看见了钱禠白的车子。丁悠仁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人在等待自己回家的感觉还真不错。
丁悠仁坐到副驾驶,钱禠白俯身拉过安全带给丁悠仁系上,在她的脸上讨了个吻,然后喜滋滋地发动车子。
“今天工作忙不忙,累不累?”
丁悠仁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就还好吧!比起其他的周扒皮,瞻歌已经很仁慈了。”
“哈哈哈,我刚刚从j大西门那边过来,看到了瞻歌盘的咖啡屋,已经改了名字,叫‘目夏书屋’。”
“目夏书屋。”丁悠仁跟着念了一遍,“‘倾慕’的‘慕’?”
钱禠白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耳聪目明’的‘目’。”丁悠仁撇了撇嘴,“没想到瞻歌姐姐还真有文人的矫情。”
“哈?你怎么知道是瞻歌取的名字?万一是安也起的呢?”
丁悠仁摇摇头,“安也没有那么自恋。”
“行了,我们的话题光围着‘路瞻歌’转了,我们聊点别的?”
“好啊,你今晚想吃什么?”
“你。”
丁悠仁看着钱禠白得意地笑,娇羞地瞪了她一眼,“没正经。”
“嗯?难道这不是最正经的事情吗?”
“限你三秒钟说出今晚的菜品,要不然你自己下厨。”
“木须柿子,地三鲜。”
“算你厉害。”
钱禠白开始放下芥蒂,渐渐享受她和丁悠仁的恋爱生活。她不再一个人在岁月里流浪,有个人愿意牵着她的手一起虚度时光。
丁悠仁刚打开家门,就听见软糯的猫叫声。丁悠仁先是一愣,然后将目光移向罪魁祸首,“钱禠白,你买猫了?”
“嘿!不是应该激动地给我个温柔的吻吗?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叫上了?”
钱禠白一边帮丁悠仁解开大衣的扣子,一边吐槽。
“mua~”丁悠仁捧着钱禠白的脸吻了上去,“你真的买猫了?”
“对啊,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丁悠仁脱掉鞋子,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寻着猫叫走到窗边。一只灰配白的小英短正孤苦伶仃地坐在窝里,毛绒绒的样子十分可爱。
丁悠仁索性坐到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猫,“它好小啊,好可爱啊!”
钱禠白将丁悠仁的衣服挂起,然后陪着她一起坐在地上。
“喜欢吗?”
丁悠仁忙不迭地点头,温柔地摸着小猫的毛。
“你怎么想着抱猫回来啊?”
“我这不是想着你喜欢吗?”
“禠白,你太好了。”丁悠仁心里的愧疚油然升起。
钱禠白抬手揉了揉丁悠仁的头,笑着讲,“你跟小猫玩吧,我去做菜。”
——————撸猫分界线——————
丁悠仁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钱禠白翻了个身,将丁悠仁搂在怀里。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我在等你。”钱禠白眨眨眼,有些委屈地讲,“你可能因为有了小猫而忽略了我!”
丁悠仁点了点钱禠白的鼻尖,笑着讲“你还和猫吃醋啊!”
“对啊!”
“禠白,谢谢你,圆了我小时候的一个梦想。”
“难道我应该说‘不客气’吗?那是不是太外道了?”钱禠白捏了捏丁悠仁的脸,“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丁悠仁只觉得心都要化了,钱禠白对她的在意程度让她出乎意料。
“你给小猫起个名字吧!我们可以呼唤它。”
“嗯……我们叫它‘虾仁儿’吧!”
“为什么呀?”
“就可爱呗!好不好嘛!”丁悠仁肆无忌惮地跟钱禠白撒着娇。
“好的呀!”
钱禠白摸摸丁悠仁的发,温柔地讲“你开心就好。”
“禠白,我也希望你开心。”
“你开心我就开心了呀!”
“钱老师真的是能说会道。”
丁悠仁摸着钱禠白的脸,光滑细腻的肌肤让人忘记了她的年龄。
“我明明是真心实意的!”
钱禠白握住丁悠仁的手腕,轻轻地在她的掌心中蹭了蹭。丁悠仁闭了闭眼,难道要报复路瞻歌,真的要伤害一个爱自己的人吗?看着钱禠白炽热又真诚的眼神,丁悠仁的心底泛起些许不舍。她寻找了三十年才得到的温暖怀抱,真的要亲手毁灭吗?
“睡吧,悠悠,明天还上班呢!”
“好。”
第245章 番外之我禠悠悠(四) 你妈妈一直是个……
(四)
钱禠白和丁悠仁熬过恼人的倒春寒, 温暖却没有如期而至。清明时节虽然没有纷纷春雨,却也是凉风习习。
钱禠白坐在车子上,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身上。红灯亮起, 丁悠仁停下车子,望着钱禠白,“想妈妈了?”
“嗯?”正在神游的钱禠白回过神来,反应过来丁悠仁的问题, 点了点头, “嗯。”
丁悠仁牵起钱禠白的手,“禠白,你妈妈会知道你在想她的。”
“你呢?真的不去看看你妈妈吗?”
当钱禠白提起清明节要不要去祭拜丁忱一的时候,丁悠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
“不了吧,她还在的时候就叮嘱我,要想看她, 祭日去看看就成了,她说她不想在死后还成为我的包袱。”
“你妈妈一直是个温柔的人。”
丁悠仁勉强地笑了笑,温柔的人却没有被这个世界温柔地对待啊!
她不想在死后还成为我的包袱。
丁悠仁在心底又念了一遍。
她知道, 如果她去伤害路瞻歌, 妈妈会伤心的。
绿灯亮起,丁悠仁发动车子,钱禠白从丁悠仁那里抽回自己的手,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钱禠白的母亲意外离世的那一年, 钱禠白二十岁。眼泪, 悔恨, 不解交织在一起,无力地抓住回忆不肯放手,无数次在梦境里回到从前, 最终却以泪水打湿枕头而草草收场。没了妈妈的钱禠白,总觉得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游魂,任何值得庆祝的喜悦都蒙上了一层灰色。
丁悠仁没再打扰钱禠白的思绪,有时候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
两个人到达墓园的停车场,丁悠仁轻抚钱禠白的肩膀,吻在她的脸侧,“我在这儿等你回来,但你不用着急,我今天的时间都给你。”
钱禠白点了点头,下车到后座上拿了准备好的鲜花,神色复杂地看着丁悠仁,“我走了啊!”
丁悠仁只声答应,看着钱禠白离去。
平日里冷清寂静的墓园因为清明节的到来而热闹起来,丁悠仁解开安全带,隔着车窗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的脸上或神色自如,或面色悲戚,丁悠仁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相遇相逢都是缘分,生离死别均为过客。
可是每当想起母亲的离去,锥心般的痛立即将丁悠仁席卷。
紧随其后的是无处发泄的憎恨和厌恶。而更让她难以控制的是她好像爱上钱禠白了。不是逢场作戏,不是头脑发热,不是勉为其难,是假戏真做。
丁悠仁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对钱禠白的感情时,惊慌之后,她是抗拒的。她曾自私地以为不伤害自己是她们这段“感情”的底线,可没想到的是她在钱禠白润物无声的温柔下一步步沦陷,陷入爱情的沼泽难以自拔。
无论留下还是离开都让她痛苦不已。每到这时丁悠仁又会想路瞻歌究竟是一个多么冷静又狠心的人,母亲陪伴照顾她那么多年,她不但没有爱上,离开时还那样的决绝。丁悠仁对路瞻歌的恨便又增加了一分。
“铛铛”
副驾驶的车窗被敲响,吓了丁悠仁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钱禠白。
丁悠仁打开车门让钱禠白坐进车子,钱禠白抬手揉了揉丁悠仁的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没……”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些回忆罢了。”丁悠仁勉强扯出一个笑,打量着钱禠白,她好像比刚刚有精神了。
“累了吗?我来开?”
“不用,我看你最近天天也挺累的,每天都忙到那么晚。”
“嗯?”钱禠白心里有些高兴,丁悠仁这是在在乎自己吗?是在抱怨自己没有时间陪她吗?
丁悠仁俯身过去为钱禠白系上安全带,“钱老师在装听不懂吗?”
“悠悠的意思是?”
钱禠白的心中小鹿乱撞,和丁悠仁打情骂俏是在开心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