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两个人三心二意地度过了一天,眼看着会议要结束,吴握愚拽了拽路瞻歌的袖子。
“瞻歌,我们走吧!”
“嗯?”
“要不然一会儿结束,又该有人找我寒暄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路瞻歌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收好东西,跟着吴握愚离开会场,刚到停车场,就看见打着哈欠的钱禠白。
“呦,你们也翘班了?”
路瞻歌耸耸肩。
“那你回去接你们家那位?我先去餐厅等了?”
路瞻歌点点头表示应允,“哎?还有我叫着安也的表姐了啊?”
“大姨子?”钱禠白问。
路瞻歌点点头。
“那得好好伺候着啊!我跟你讲,有时候大姨子比丈母娘还重要!”
“我知道。走了!”
路瞻歌和吴握愚回到住处,接了夏安也和周可温,跟着导航到了约好的餐馆,没想到钱禠白早一步到达,热情地招呼着。
“请坐请坐,今儿我请客,都别客气。”拉过夏安也身旁的凳子,“我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收下我们路美人的芳心?”
“师姐好。”夏安也笑着打招呼,她还真有点紧张。
“呦,还挺有礼貌。起码比我们路大美人有礼貌。”钱禠白拍拍夏安也的肩膀,“你想问什么事儿我都告诉你。”
“嘿嘿,没什么,瞻歌都和我讲了。”
“是吗?”钱禠白看了看路瞻歌,又和夏安也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你们不是室友吗?”
“对。但是她来学校复试之前,我就看到她的照片了。当时有好几个师哥师姐也都看到了。我们历史系也不是什么大系,等到她来复试的那天,好多人都来现场看她。”
“别听她瞎说。”路瞻歌拽了拽夏安也,脸色泛红。
“嘿嘿,瞻歌不好意思了。”吴握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
夏安也转头看看路瞻歌,还真的脸红了。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钱禠白翻了个白眼,“但是她特牛,我们两个住一个宿舍,她开始的时候完全都不搭理我,特别没礼貌。”
钱禠白继续控诉。
“嗯?”这个话题勾起了夏安也的兴趣。
“然后我就特别不服气啊有一天我就想收拾她一下,我也是练过的是不是!然后……被她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钱禠白不客气地控诉。
“能不提了吗?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还怪我了?”
夏安也抬手揽住路瞻歌的肩,“你这么厉害呀!”
第85章 爱情 爱情是需要证明的
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肴, 夏安也不客气地大快朵颐,时不时地还给正在和钱禠白和吴握愚聊天的路瞻歌夹菜。而吴握愚和周可温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装作不熟的样子。
“哎?听说小安也已经毕业了,工作去哪了?”
钱禠白问。
夏安也咽下口中的菜,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在k大。”
钱禠白点点头,“你是学什么的来着?”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钱禠白笑笑,“还真是顺势而为,现在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门类很热啊!”
“还好还好。”夏安也谦虚地说。
“禠白。”
“怎么了?”
“我们工作室在十一的时候要上线一个新项目, 场地这里……”路瞻歌语焉不详, 钱禠白倒是痛快,“知道了,我回去和我爹讲,准保给你打个满意的折扣。”
路瞻歌满意地点点头,“还有,我们公司缺个靠的住的法务, 你那里有没有合适的?”
钱禠白喝了口酒,“你别说,真有。我把她微信推给你, 你和她聊。”
“谢了。“
“客气。你自己做事情这么长时间,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钱禠白边摆弄手机边说,“这个小律师才三十岁,叫周惟。”
“男的女的?”
“就以你这个专门克男律师的命,我当然给你介绍的是女律师。这小丫头是我姨妈的学生, 哈佛的博士, 你要是能和她谈的拢, 做梦都能笑出声。”
“切,我就那么没出息。”路瞻歌不以为然。
“哎?吴老师国外的学术氛围跟国内比怎么样?钱禠白无缝衔接换了话题。
被点了名字的吴握愚放下筷子,“还好吧, 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局限。”
“当初瞻歌跟我j大来挖她,我还以为她在吹牛,后来才听说是你要去国外做访问学者,她去顶替你的位置。”
钱禠白的话获得了路瞻歌的白眼,她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好不好?
“其实,握愚有看禠白的文章,从史料引用到谋篇布局,还是论证角度都是上乘之作。只不过……似乎没有得到重视。”
钱禠白无奈地笑笑,“握愚你心直口快,在座的也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其实s大这些年人才流失很厉害,像瞻歌这种有点成绩的新生代早就已经被挖走了。而学校里的老人拉帮结伙,排挤外人。百年s大,早已是风烛残年。”
“你想走吗?”路瞻歌看着钱禠白,若无其事地问。
“去哪?”
路瞻歌和钱禠白会心一笑,“你就是不想走,要不然早就另谋高就了。”
“怎么?我去北京,你能给我找到工作?”
“你不应该是家里有矿,丝毫不慌吗?”
钱禠白抬手打了路瞻歌一下,坐在旁边的夏安也立即警觉起来,路瞻歌抬手摸了摸夏安也的头,表示安慰。
“说实话,你要是真的想离开这里,k大是个不错的去处。”
吴握愚点点头,对路瞻歌话表示认可,“说实话,j大的清史研究偏于保守,而k大这些年正是高歌猛进的时候,相对开放一些。”
“好啦,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有需要我会开口的。”钱禠白打了个太极,看着映在杯子上自己的影子,不知道她能不能和路瞻歌一样,从感情的迷宫中走出来。
几个人聊到深夜,就此告别。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擞的路瞻歌带着十分困倦的吴握愚去了学校。百无聊赖的夏安也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和吴从周通过电话的周可温从楼上下来,坐在夏安也身旁。
“姐。”
“嗯?”
“从小到大,咱俩好像都没有机会像这样坐坐。”
“那是你太小了。”九岁的年龄差让周可温很少去注意这个妹妹。
“哼,我才没有。”
“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吗?”周可温关切地问。
“我有表现的很明显吗?”夏安也睁大眼睛看着周可温。
“你就差写在额头上了。”周可温温柔地笑笑。
“好吧。”夏安也有些丧气,她的不高兴岂不是让路瞻歌也看了去?
“说吧,我们好好聊聊。”周可温拍拍夏安也的肩膀。
“姐,你怀疑过吴老师吗?”
“怀疑?”
夏安也点点头,“你有没有怀疑过,她对你的感情。”
周可温点点头,“当然。我的初恋离开我的时候,28岁,而握愚认识我的时候也是28岁。加上她长得漂亮,聪明睿智,家境又好,当时我很怀疑她对我的感情。甚至我们在一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去爱她。”
“然后呢?”
周可温耸耸肩,“然后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所以我才愿意嫁给她,和她去异国他乡,怀孕生子。小也,爱情是需要证明的。给路老师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
夏安也点点头,却又叹了口气。
“有什么话讲出来我听听?舅妈知道你们的事情吗?”
“我妈知道,可是她不让我告诉瞻歌,说要考察考察她。”
“这么多年,舅妈还是那么多鬼主意。”周可温笑笑,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路老师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瞻歌曾经是个很出色的指挥家,后来因为她的初恋的死,才改行学了历史。”
“那她很优秀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当了教授,你看憨憨从小就学历史,到现在也才是个副教授。”
“这都不重要。”
“你是觉得她忘不了初恋?”
夏安也没做声,周可温拍拍她的背。
“如果她忘了,忘了她之前的感情,我才觉得这个人不能托付,薄情寡义。何况,那个姑娘已经去世了。你知道吗,一个人如果突然离开,活着的人对她的爱会转为亏欠,而亏欠不是爱。”
“姐,我真的是爱她的,比之前的任何一个姑娘都爱。可是,我真的怕她像之前一样,毅然决然的离开。”夏安也揉揉眼睛,一想到路瞻歌会离开,她竟然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