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宫辞眼底寒芒尽露。
宫简回神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误会了。朝人摆了手,让他进来坐。
“多大人了,整天喊打喊杀的。堂星出去工作了,刚妈来了电话。”
宫简翻出杯子洗了洗,打算烧水泡茶,其实此刻他真想来支烟。
闻言,宫辞随即表情也冷了下来。
将花放在中岛台上,弯腰抱起地上跟他示好的暹罗猫。
“爸病了,新闻压着没出来。外面的女人闹得厉害,妈心里……不安。”
宫简望着一脸平静的弟弟,眼睛里的惊愕一闪而过。
宫辞撸着猫头,像是在叙说着他人的故事。
宫简缓了缓,人已经恢复过来。
端起托盘走到沙发边,已经能与对方说笑了。
他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双胞胎。
两人大部分遗传了母亲的美貌,肖像宫世文的地方并不多。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宫简身上有他母亲身上的优美高贵的气质,宫辞却与宫世文差不多脾气,一样的狠厉与冷情。
其实和宫家走得近的人都知道,宫简并不是那种很叛逆的孩子。
成绩好又懂事,从小就是家长口中别的孩子的典范。相反却是宫辞,为人阴沉又爱算计,心思根本猜不透。
宫简与家里闹成那样也不全是为了严寒霁,宫辞知道收敛与圆滑,宫简却是一条筋走到底的性格。
当他突然有天发现,自己不想照着父亲安排的方式生活下去的时候,反弹来得凶猛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外面都说兄弟俩不合,其实两人关系非常好。
宫辞反而还挺感谢他这个哥哥。有宫简在前面吸引火力,他做事就不用那么畏首畏尾,能放手大干特干。
宫简这次能从国外回来,里面多少也有宫辞的手笔,只是他不会告诉宫简这些。
他哥单纯,内斗的事他来解决就行了。
“放心,老家伙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说扫兴的话了,你家那位晚上有空没?一起约个饭。”
这才是他今天过来一趟的目的。
宫辞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手表,似乎在研究对方的品味,一旁沙发上还丢了宋堂星来不及收拾的外套。
虽然到处都不符合他哥一贯的整洁,倒叫整座房子有了不少活人气。
“堂星去韩国参加音乐节,一早就走了,晚上怕是回不来。”
宫简把宋堂星的衣服抓了回来叠了叠,一扭头又看到一枚克罗心戒指滚沙发底下了。
昨晚两人在沙发上太激动,动静堪比拆家。明明那家伙才过来住一晚上,怎么搞得到处都是他的东西。
宫辞耸肩,无所谓了。
“那中午陪我吃饭吧,正好带个人你见见。”
宫简手中一顿,眼神似有揶揄。
“谁啊?这是正式领来见家长了?~”
宫辞战略性端着茶杯,眼神飘忽的押了一口,脸上却控制不住开始发烫。
“别乱说!唔,就朋友。”
第20章 裴悠
“哇!长得一模一样呢。真神奇!”
三人坐在餐厅里,眼前两张宛如复制粘贴的脸,裴悠撑着下巴,啧啧称奇。
宫简朝裴悠笑了笑,对方也让他觉得神奇。
娱乐圈里什么神仙颜值没有?但裴悠这张脸长得太心真看好。
三庭五眼,堪称黄金比例。与宋堂星的颜值不同,有股近妖的异域感。
都说“男生女相”贵不可言,这人身上还多了些说不出的气质,好似楼兰惊梦里雌雄莫辨的美人。
他嗓音还特别好听,就这一笑跟唱歌似的!
听宫辞说,这人之前还兼职做过cv,是业内大佬。
宫简看了看自家弟弟,一脸老气横秋,跟谁欠账不还似的。再对方那活泼欢实的样子,身上满是一种蓬勃生辉的朝气!怎么也没法把两人联系起来,放在一起性格可差太远了。
“你家的基因真不错啊!”
裴悠朝宫简眨了眨眼,眼角弯弯,笑容炸开了花。
娇俏一笑可真比女人还媚。
宫简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年轻人的活力肉眼可见!
宫简不着痕迹瞧了瞧这家伙的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
衣服下这身肌肉线条真不是盖的,该有193以上吧?反正比他弟高,像是深海人鱼上岸来见世面的,王子殿下天真无邪!
宫辞捂脸不太想说话。
裴悠这家伙经常脑抽像只阿拉斯加,傻不拉几的简直没眼看。
桌子底下的腿被用力撞了下,裴悠一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委屈撇嘴,手指拽了拽宫辞袖子。“我就看看嘛。哥哥好歹是你带我见的第一个家人。”
边说还很有眼力劲的拿起一旁的水壶替宫简倒上热茶。
他笑眯眯的恭敬道,“大哥,您喝茶。”随后又给宫辞续上,满脸讨好的朝对方笑了笑。
宫辞在桌子底下都快把裴悠的大腿拧清了,裴悠“哎哟哎哟”的嚷着,却一点也没真跟宫辞生气。
宫简偏头望着眼前两只的互动,真觉得外头的天在下红雨了。
服务生拿了菜单过来,宫辞挑了两道宫简喜欢,又单子推给宫简选,让他自己看看还有没补充的。
宫简没看懂宫辞这是什么流程,赶紧主动把菜单递还给了裴悠。
他俩是亲兄弟,人家裴悠好歹是客啊!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
哪知裴悠压根没接,直接又跟服务生要了两道。
宫简一愣。呵,两盘似乎都是宫辞爱吃的口味。
宫简战略端茶,已经笑而不语了。
这两人有点情况不对啊……
等菜期间宫简起身去趟了洗手间。
算算时间宋堂星也该吃饭了,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忙忘了,宫简打算顺便打个电话问问。
谈恋爱就是这样,做啥时候总想着,挂念的心忽上忽下。
宫简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宫辞扭头回来已经不装了,豪不客气地一脚踹了过去。
裴悠也不是吃素的,像是早有预判一般抬手挡住,顺手还在某人的西装裤上摸了摸,挑逗的掐了把对方细白紧实的腿脖子。
宫辞耳朵一下红了,恼羞成怒的斥了一声。
“你干什么!这里是餐厅!”可他不得不将声音压低,莫名有股慌乱的情绪。
裴悠慢悠悠松开手,勾着嘴角的往他耳边凑了凑。
“你哥不在,小獠牙就露出来了?你比你哥都会演戏呢,我的小阿辞!”
宫辞眸子一下子冷了许多,横了眼某人被西装裤包裹紧实的夸张起伏,恶狠狠。
“我就该把这根东西给你卸了!”
裴悠迎着宫辞的眼神半分不怂,甚至还笑着拍了拍胯。
“我看你舍不得吧?”
宫辞眼脾气猛跳,有些记忆瞬间在脑子里炸开。
尽量扭头不去看这货,整个耳骨红得都可以出血了。
他在反思。
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把这人带来呢?真是失心疯了!
见宫辞不说话,裴悠哼笑了一声重新端茶抿了一口,半晌又慢悠悠冒了一句出来炸雷。
“没想到你还是个恋兄情节的。嘿!你哥他知道吗?”
“裴悠,你在找死!”宫辞猛然站起身,凳子在地砖上滑动出刺耳的声音。
周围一圈的人不由转过头来,不知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裴悠满不在乎的朝人仰起完美的下颚,还朝对方不知死活的怼了回去。
“找死?可我更希望是和你腹上死!”
宫辞拳头握紧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精英式教育,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黄腔,哪里是他这种人招架得住的。
宫辞唇齿翕动了半天,气得双眼通红,可最终只骂得出一句,“下流!”
“你们在聊什么?”
宫简的声音适时出现在一旁。
画上一道休止符,两人的争吵戛然而止。
宫辞拿餐巾擦嘴,手已然摸到了一旁的菜单。“没什么。哥要喝点红酒吗?刚看了他们有几款,口感似乎还不错。”
宫简拒绝了。他下午还得收拾房间,可不想在家睡死过去。
饭后不久,裴悠先自己开车回去了。
宫辞把宫简送到楼下,宫简开门下车又转回头。
“你脾气该改改了。人家让着你,是因为喜欢你。肆意挥霍别人的喜欢,再浓的感情也是有尽头的。”
宫辞敏感的那根神经像是触动了一样,半分不让的回嘴。
“他哪是喜欢我!哥,裴悠是个男的!男的!他那个人可恶得很,还是个花花肠子的主。你不要被他给骗了,那些样子都是他妈装出来的!”
哟?还说影响不深,都会骂脏话了。
宫简伸手拉了拉宫辞的手,放缓了语气。
“阿辞,你是怎样的人,我很了解。如果你不在意我的看法,又怎会带他来我面前让我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