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邱和舒爱喂鱼,不管是在邱府还是在匡府,他都喜欢去池边喂鱼,现在来了新家,池子里也喂了鱼。但要说钓鱼的话,邱和舒还没钓过,所以听到颜真是叫他们去钓鱼,邱和舒是挺感兴趣的。
于是两人一番收拾,上了马车去找颜真,三人再一同往城郊去。
仆从早备好了用具,几人赶到池边时,直接坐下来就好。邱和舒坐在最边上,匡珣挨着他坐,颜真坐得稍远点。
“有鱼吗?”坐了好一会,还没钓到鱼,匡珣有点坐不住了,质疑起颜真。
颜真瞪匡珣,不满道:“当然有鱼啊。”
“和舒,你快说说匡珣,他现在竟然这般没耐心,才坐下多久就坐不住了。”颜真越过匡珣,跟邱和舒告状。
匡珣呆住了,没想到颜真会这样,他哎哟了声,抬起手作势要打人。不过匡珣手没落下,便侧过头看邱和舒,辩解道:“我没有。”
邱和舒认真盯着湖面,怕错过鱼咬钩,谁知身边两人竟然拌上嘴了,为的还是这么个小事。
邱和舒无奈地笑了,敲打匡珣说:“认真点。”
匡珣哦了声,不理颜真了,认真看水面去了。拌嘴赢了,颜真很是得意,想要再跟匡珣嘚瑟,然而匡珣根本不理人,颜真便自觉无趣,撇撇嘴钓鱼去了。
邱和舒运气不错,两个时辰钓了好几条鱼,其中一条鱼还挺大的,匡珣跟颜真就没那么好运了,要不钓的鱼挺小,要不就是鱼咬钩然后跑了。
不过他们只是钓着玩的,并要求每个人必须要钓多少,所以见天阴了下来,几人就起身回了宅子,钓的鱼也交由厨房。
这场雨下得又急又大,等到吃完饭准备回家,鱼还是没停,好在雨下了很多,邱和舒和匡珣撑着伞上了马车。
入夜后天气转凉,加上又有雨又有风,邱和舒上了马车,还觉得有点冷。邱和舒记得马车上有披风,伸手想要去找披风,免得着凉。
但邱和舒手才生出去,肩上就一重,披风落了下来:“有点冷,披件披风。”
席间匡珣喝了不少酒,现在身上一股酒味,邱和舒闻不太惯,若是平时,他早让匡珣去沐浴了。只是现在还在外面,沐浴很不现实,邱和舒就没说什么,相反还靠进匡珣怀里。
邱和舒也喝了一点酒,此时头有点晕:“匡珣。”
匡珣欣喜邱和舒的亲近,嘴角不听话的上扬,边去搂邱和舒腰边回话道:“怎么了?”
邱和舒没有立马回答,匡珣的怀抱很暖和,邱和舒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意,这让邱和舒有点昏昏欲睡。但邱和舒想起上次未说完的话,在这个舒适到让人倦怠的环境里,他想要再说一说。
“原本我想去宫中帮你,结果宫中戒严,虽然我能进去,只是进去后会有点麻烦,所以我没有去宫里。”酒让邱和舒脸发热,耳朵也热热的,连带着他说话的语速都变慢了:“后来我就去了几位皇子的外家,帮了点小忙。”
从和鲜阙将士的战斗来看,邱和舒无疑是很强的,而且他还是向导,一名灵域非常广阔的向导,无论普通人还是向导哨兵对上他,都没有胜算。故而邱和舒说他只帮了点小忙,匡珣是不太信的,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匡珣完全被邱和舒吸引住视线了。
邱和舒皮肤白,脸一红就特别明显,他又长得好,喝了酒后眼睛湿漉漉的,匡珣眼神渐深,大脑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遵循本能亲了下来。
邱和舒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冷不丁被亲了,邱和舒先是一愣,随后便接受了这个吻,安静地接了会吻。
一吻结束,邱和舒脸上的温度更高了。
“梁信隐忍这么多年,光凭他自己不是控制不住局面,只是不会那么顺利,可有了匡弘毅,有了匡家军,梁信想做什么就容易多了。”匡珣接上邱和舒的话往下道。
之前梁存桦几人还安分时,匡弘毅作为一代战神,不少人想要拉拢他,而匡弘毅是墙头草,谁也不答应,也谁也不得罪。现在梁存桦几人被抓了,梁信也露出真实的一面来,匡弘毅也不再犹豫,直接向梁信示忠。
想起匡弘毅这些天做的事,邱和舒赞同地点点头:“也是。”
“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匡珣低头亲邱和舒额头,声音温柔。
邱和舒确实困了,故而他没拒绝,嗯了声就真闭上眼睡觉了。匡珣看邱和舒睡了,嘴角不住上扬,眼里的笑意更甚。
第74章 邱和舒x匡珣
池子里的荷花争相盛开时,三位皇子逼宫意图谋反一事,也落下了帷幕。
按照大梁律令,皇子犯法与庶名同罪,三位皇子羁押大理寺,择日问斩,至于他们各自外家,参与此事的成男一并问斩,未参与谋反的成男则和家中妇孺发配边疆,无召不得离开流放之地半步。
罚完了,就该论赏了,以匡弘毅、匡成戬和匡珣为首的一行人最先受到赏赐,只是匡弘毅官职已经到顶,封无可封了,匡珣便大行赏赐。匡成戬倒是升官了,却无法和匡珣相比,而除他们外,邱和舒也得到了赏赐。
但要说这件事里获利最大的,当是梁子安,在处理完意图谋反的叛逆之人,又肃清朝纲后,梁信遣散后宫,将位置传给了梁子安,然后牵着一匹马,离开了京城。
“走之前他宣我觐见,这还是这么多年来,我和他第一次正式地见面。”宫中无事,梁子安微服出宫找匡珣,叫上邱和舒,三人坐在池边的亭子里喝酒。
梁子安喝了不少,开始上脸,已有些醉了,不过他没有停,还继续往下喝,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势。匡珣没有叫停,和邱和舒对视一眼,也继续喝了。
“其实我是恨他的,我恨他狠心,对我不闻不问,更恨他身在高位,却不谋其事。”梁子安一口闷掉酒杯里的酒,嘲讽一笑道:“但那天我见了他,忽然觉得一切没必要了。”
“权臣把控朝堂,他亦被骂昏庸无用,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能让朝堂不乱,天下安稳,属实有点本事。”梁子安说:“他为社稷隐忍数十载,还瞒过了所有人,仅这一点,我就佩服他。”
邱和舒不爱喝酒,但现下这情况不喝酒就格格不入了,好在匡珣知他不爱喝酒,便在家中常备果子酿的果酒,度数低,邱和舒喜欢喝。
邱和舒抿了口果酒,顺势问:“那子安你不恨他了?”
梁子安已继承大统,哪怕是私下聚会,邱和舒也该叫他陛下。只是梁子安不喜欢这个称呼,他不让邱和舒称他陛下,说和从前一样就好,于是邱和舒就跟着匡珣叫子安。
“怎么可能?”梁子安想也不想道。
匡珣哈哈一笑:“那你做什么说这些?”
“有些感慨罢了。”梁子安道:“梁信演了这么多年,为的正是一个至清的朝堂,为的是天下苍生,结果这一切成真后,梁信竟然甩甩衣袖走了。”
梁子安叹气,如实道:“我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梁子安不明白,邱和舒却是极清楚的。宣布立梁子安为储君前,邱和舒和梁信见了一面,那是逼宫一事发生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梁信还跟从前一样,坐在窗边的榻上,只是前边的小桌上没再放棋盘,梁信也没有喝酒,而是在喝茶。邱和舒走到对面坐下,梁信给他倒了一杯茶,将茶推到邱和舒面前,笑着示意他喝。
邱和舒一时无言,没有开口说话。
梁信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喝茶,待邱和舒一杯茶快要喝完时,梁信才再开口:“我准备走了。”
邱和舒并不意外梁信会说这种话,在邱和舒看来,梁信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之前他受限于朝堂,正事未完,想走也走不了。如今一切安定,邱和舒不觉得梁信还会留下来。
“去哪?”
“不知道。”梁信笑了:“走到哪算哪。”
虽生在皇家,但梁信从没想过要做皇帝,他想做的,一直是驰骋沙场,戍边卫国的将军。他运气不错,有幸做过几年将军,也打了几年胜仗,赢得不少好名声。
那时的日子真惬意啊,梁信就如同空中的雄鹰,草原才是他的归宿,时常骑马狂奔,灵宠也肆享自由,和梁信是最好的搭档。梁信设想的很好,他要做大将军,要守好大梁,闲暇之余就四处走走,看看大梁壮美河山。
然而命运推着他走上了另一条路,梁信做了皇帝,本是天下之主,却处处受限,过的不如七品小官。彼时每当夜深人静,梁信都会从梦中惊喜,然后和灵宠干瞪眼,自言自语说以后该怎么办。
梁信当然想大展宏图,管理好大梁,只是朝廷沉疴已久,仅凭梁信一人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梁信没有放弃,他培养自己的力量,想要重击权臣,谁料他还没行动,先中了毒,至此,梁信不得不有所收敛,开始演戏,转而暗里培养力量。
梁信以为最多十年,他就能够完成他想做的事,不想转眼二十多年了,他才终于等到机会,一举端了几个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