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名护卫说道:“小侯爷,没有其余吩咐,属下这就回去向将军复命。”
  贺雪麟向他道了谢,目送他离开。
  周小山是真的弃暗投明了,贺雪麟想,自己应该撇开对原文中那个贪得无厌卑鄙狠毒大反派的偏见。
  时光飞逝而过,春日渐深,枝头的花谢了,挂了青涩的果子。
  京中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只有暗流涌动。
  在一个深夜,贺雪麟脱了衣裳正要躺下,门外传来异响,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在门上,很是熟悉。
  他打开门,果然是周小山站在门口,风尘仆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贺雪麟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周小山张嘴正要说话,被他一把扯到屋内,道:“进来说。”
  周小山随着他进屋,看着他神态自若地盘着腿坐到床上,其中一条腿垂在床边,灯光照得肌肤雪白光滑如玉。
  数十天没见,贺雪麟身上被刻意吮出的印子早消了,周小山暗自有些失望。
  贺雪麟问:“事情办好了?”
  周小山拿出地契递过去。
  贺雪麟奇怪道:“怎么有三张?”
  周小山说:“路上听说云城的珍珠玉石在南边物稀价昂,转手倒卖了一些。”
  贺雪麟对此并无异议,说他这事办得很不错,又半开玩笑地问:“你不向我讨赏?”
  周小山抬头瞧了他一眼,喉结滚动,眼神幽深。
  贺雪麟不知怎么的,被他这么一瞧,身体莫名又有些躁动,想起那天在游船上的放纵。
  要知道这些天他一直清心寡欲,从来没再回想过第二遍,只当那从没发生过的。
  周小山说:“我什么赏赐都不要,只向主人讨一杯茶喝。”
  贺雪麟听着,感到他的嗓音确实有些哑了,失笑道:“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周小山望着他笑时潮润柔软唇瓣荡漾的快乐和风情,咽了口唾沫。
  贺雪麟下了床,道:“好吧,我请你喝一杯茶。”
  他今晚有好兴致,亲自走过去替他倒了一杯茶,那茶还是温热的,递到周小山手边。
  周小山伸手去接,一向沉稳的人,接一杯茶却没有接稳,水全都洒下来,将贺雪麟单薄的睡衣弄湿一片。
  周小山跪下去,拿着帕子去擦拭,嘴里说道:“小山笨手笨脚,主人不要生气。”
  他说话时离贺雪麟的小腹极近,呼出的热气一直传递到贺雪麟的身上,似乎将湿透的衣服点燃了。
  他擦拭水珠的动作也逐渐不对劲,一只手托在贺雪麟的后腰上。
  贺雪麟忽然福至心灵,幽幽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周小山不说话,那只贴在他后腰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缓慢游移着。
  贺雪麟抬手放在他头顶,既没推开,也没同意,像在犹豫。
  周小山两只手将他紧紧环抱住,额头抵上他平坦柔软的小腹,嗓音低哑略带几分蛊惑:“我会让主人高兴的。”
  贺雪麟没什么自制力,点头默许了,察觉到他要抱自己去床上,又嫌他脏,坚持表示:“就在这里。”
  周小山不急不缓,有的是方法让骄矜的主人反悔这一决定。
  没过一会儿,贺雪麟就浑身绵软得站不住,被那坚实有力的胳膊挽起来抱去床上,也只是张着嫩红的唇吐着气,被壮硕高大的身体压上来,也只是有气无力警告了一句:“不许做别的。”
  周小山颇觉遗憾,忍耐着不去触碰他的底线,不过贺雪麟的身体每一处都妙不可言,让人爱不释手,他能从中发现无穷无尽的乐趣。
  至于更大的满足,他心里很清楚只能徐徐图之。
  下半夜,贺雪麟故技重施,把人赶下床,让他自己解决。
  周小山哭笑不得,舌尖唇畔都是对方的味道,反复在脑海里将这没良心的主人扒光,弄到哭也没力气。
  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贺雪麟对那种事情没有太多欲求,但周小山十分殷勤,并且又一次表现出极强的学习能力,让他有些难以拒绝送上门来的快乐。
  周小山尽心尽力侍奉着主人,哄着漂亮的主人一次次脱了衣服任由他品尝,只要不去试探底线,平日里骄矜傲慢的主人在这时候非常好说话,乖巧地被他抱着,露出贪图享受的迷离神情。
  那副可爱的痴态每次都在考验他的理智,像是有意诱使他暴露贪得无厌的真面目。
  第21章
  这样的事终究还是藏不住的,下人悄悄向长公主禀报时,雍容华贵的女人呆愣了半天,满脸写着费解。
  她想孩子年纪大了,有那方面需求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家里又不是找不到娇柔可爱的,却在房里留一个人高马大的木头,这是什么眼光。
  想到周小山那副沉闷木讷的样子,赵靖柔的脑瓜子嗡嗡的。
  她不好直接去质疑孩子的眼光,以免破坏亲情,就把周小山暗中喊过来训话。
  周小山倒没有因为上了主子的床就骄横起来,还是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面对赵靖柔更是格外恭敬地行礼。
  赵靖柔心情更复杂了,若是行事因此狂放起来,她还能找到理由把他处理了,可人家老实得很,只不过伺候贺雪麟伺候得太“周到”了一些而已。
  “小侯爷年纪轻,性子没定下来,”她委婉开口,“偶尔乱来也情有可原,但是等他长大了就会知道轻重。”
  见周小山不语,她继续敲打:“你一向做事妥帖,若是能拎得清自己的身份,便是雪麟的心腹,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拎不清……”
  “母亲。”贺雪麟有些尴尬地走进来,高门大户就这点不好,做点“下流”事就立刻传开了。
  赵靖柔停下来望向他,有些不高兴。
  他轻笑了一声,“我来领我的人回去,别吓他了,他听话得很。”
  虽然赵靖柔认为周小山做仆人还行,往床上带便是污了她最为得意的、全京城最漂亮的孩子,但她幸好不是那种强横的家长,让贺雪麟把人带走了。
  周小山被敲打之后,看上去有些失落。
  贺雪麟以为他被吓住了,宽慰他道:“母亲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她是个心善的人。”又说:“大不了以后我不逼你做这些了,你还是安心像从前一样。”
  周小山听到这句残忍的话,更失落了。
  贺雪麟说到做到,不再滥用主人权威迫使仆从做分外之事,周小山一时竟找不到近身的机会。
  外面天气好,贺雪麟不想和周小山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同窗好友像是猜到他的心事,又开始不停向他发出邀约。
  于是时隔多日他终于接受赵迦羽的请帖,去赴一场宴会。
  赵迦羽在宫外建府,得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宅院,宴请好友前去游赏。
  贺雪麟的出现使几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在看到他身旁跟着的周小山时,那些人的脸色就更精彩了。
  有人笑道:“雪麟,终于舍得出门了,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
  贺雪麟用袖子扇了扇风,今天太阳有些大,他脸上泛着潮红,像醉了一样,嘴里应道:“那怎么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诸位。”
  沈修洁盯着他那张颜色极为艳丽的脸,道:“殿下准备了好酒,雪麟一定要多尝几口。”
  提到这个,赵迦羽就眉飞色舞说起他弄到这些酒的过程是多么跌宕起伏。
  众人跟在他这个主人身后,不紧不慢进了门,至于说了些什么,都没仔细听,心思都在贺雪麟身上,或者说,心思都在贺雪麟和他旁边那个古怪的仆从身上。
  凡是和贺雪麟有关的消息,他们都细心留意,所以那些暧昧的传言即便被赵靖柔压住,但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总之就是越想越酸,越想越恨。
  瞧这个仆从,眉尾有疤,模样古怪,除了一副结实高大的身板,哪有一丝一毫可取之处。
  一个贱奴才,竟然就吃上了?
  他们哪里比不过这个贱奴才了?
  贺雪麟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几个人说话明显少了,沈修洁更是比往常更加刻薄放肆,夹枪带棒地对所有人讽刺一通之后,又旧事重提说起了书童的“妙趣”,随后拿眼睛往周小山身上瞧,嗤地笑出声来,问贺雪麟:“狸奴,你这位新换的书童,伺候得可还用心?”
  赵迦羽劝说道:“沈兄,你收敛一点。”
  沈修洁不以为然:“奴才伺候主人天经地义,我又没说不行。”
  但他转脸就对贺雪麟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狸奴肌肤胜雪人间绝色,身份又贵不可言,留这样一个丑东西在身边,像含苞待放的娇花被一只害虫啃了花芯,总归是有些大煞风景。”
  他看似为贺雪麟考虑,但其中用意在场之人一清二楚。
  贺雪麟蹙着眉,“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来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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