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至于停止，那就必须得靠一些特殊的药物了。但使用这种手段停止心跳，人陷入昏迷之后，是没有办法自己醒来，也没有办法自主恢复心率的，只能依靠外部救治。而且这种手段对人体伤害很大，甚至一不小心是真的有可能试试就逝世的。
所以对方自杀的行为，应该是真的。毕竟目暮警官今天出警到河边打捞尸体的事是因为侦探的推理临时决定的，他如果要假装自杀溺水，陷入昏迷之后，就没法保证会有人把他捞起来。
对方有自杀的倾向，他所说的对自杀的追求，也是真的。
这或许会是一个突破点。
太宰治掀起眼皮，又说了一次：“我没说对吗？”
降谷零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又问出了白天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这个问题啊……”对方看似思索了一阵，然后低头看着他，“你需要我是什么人呢？”
降谷零错愕半晌，感觉对方有想和自己合作的意思，但他又不太敢确认对方合作的意向是针对哪个身份。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对方能帮助身为警察的他，可要把这个合作拿出来说，他就得先暴露自己警察的身份。
尽管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猜测和确认还是有区别的，心知肚明和明说也是有区别的。
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实在是让他感到棘手，在组织里当了这么久的神秘主义者，降谷零头一次感觉到神秘主义的麻烦。
谜语人真是太糟心了！
明明年纪轻轻，语言里的套路却这么多，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他进一步试探道：“你知道黑衣组织吗？”
太宰治似笑非笑：“知道哦。”
他果然知道！
降谷零神色一凛，变得有些接近波本的人设起来，“你是组织的人啊。”
“唔，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听到这个回答，降谷零就基本可以肯定对方确实是组织的人了，但他在组织里好像没见过这个少年啊？是外围成员吗？可是连他的身份有问题对方都可能看出来了，有这样的能力却是个外围成员？感觉不太现实。
可是对方是组织成员的话，没有把他的疑点上报给组织，那就说明他跟组织不是一条心，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开口，说得越多破绽越多，对方一副明显还有话要说在组织语言的样子，拿捏过神秘主义者人设的波本选择寻找对方的破绽。
“如果我说我是组织成员的话，组织那边肯定不会认的吧。”
……嗯？
降谷零意外了下。组织那边不会认？难道是组织的叛徒？
他迂回地问了下对方：“组织在追杀你吗？我没有看到有关你的暗杀任务。”
太宰治笑道：“当然不会有，那么重大的失误，朗姆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听到朗姆这个代号，降谷零瞳孔骤缩，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朗姆这个人，小心谨慎十足，身高体型性别年龄外貌在组织的传言里就只有有一只眼是义眼，每次电话联系、线上开会 他都是用变声器合成的电子音，或许琴酒、贝尔摩德和那位先生知道他真实的样貌声音身份，但其他人是没有一点情报的。
而听这个少年所说，他跟朗姆好像交集不浅，说不定会知道朗姆的情报。
“哦？不知道是什么失误？”
“一份名单。”
“名单？”
太宰治嘴角轻轻地弯起：“一份组织在警视厅安插的人员名单。”
这份名单对花川夏夜来说不算难弄，就是比较麻烦，耗时也长，还需要整个警视厅时刻盯控。警视厅的电子化程度还很低，就连组织的卧底往外传消息都大多用的u盘。要不是她开着田山花袋的马甲在躲在新买的别墅那边写代码做软件外部盯控，还捕捉不到这些卧底的信号。
这次降谷零就连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微微睁大。
卧底人员是最难排查的，当年和他一同在黑衣组织卧底的诸伏景光，就是因为被潜伏在警视厅的组织卧底曝出来才牺牲的，他之后让公安趁机抓出了一批，但警方机构里组织的卧底显然不会只有那些。
而且，当时被抓出来的那些肯定不是全部，其实一部分知道的比较多的还被组织灭口了——从这里也能看出警视厅里肯定还有他们的人。
如果能把这些人都抓出来……
降谷零不免有些心动。
当年诸伏景光的死一直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现在听到有这份名单，他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但是……
“你想让我把朗姆扳倒？”
虽然对方专门指出是警视厅的名单，恐怕有针对他身份的意思在，并且就是想拿这份名单跟他合作，或者是做交易，但降谷零直觉对方的目的应该没这么简单。只不过这是他自己想做的，如果对方认同这个的话，他也不需要付出别的代价，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而且，不管对方到底知不知道他公安的身份，这样说也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不过事情果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顺利，对方悠然道：“那倒不用，我留着他还有用。”
降谷零：……？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好像在这个少年和朗姆的交锋之间，他还是占上风的啊？
不过既然已经试探出对方想搞朗姆，虽然不知道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总归是对组织不利，就算不能拉拢，也可以适当利用。
“那么你把这份名单交给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随便你想做什么，”少年的话依旧是滴水不漏，但下一句却是叫他心跳都漏了半拍，“就算你想交给日本公安那也是你的事。”
降谷零面沉如水。
他果然知道自己公安的身份了。但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向组织那边挑破，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些话他也就可以直接问了：“我能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太宰治却是微笑着看着他：“目的吗……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了吗？”
第63章 boss的邮件
【我想达成的事, 即便是窃取神明的权柄，我也一定会让它达成。】
降谷零回去的时候，也还在思索着那个少年白天说的这句话到底藏着他什么样的目的。对方到最后也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目的, 而这句话过于模棱两可，又过于特殊, 让他无法抑制地想到一些违背自然规律、违背人伦的东西。
不过现在思索这些也得不出结果，降谷零回了自己目前普通人身份所居住的住址。不管怎么说, 能得到组织在警视厅的卧底名单都是好事，就等之后那位太宰君把名单交到他手上了。
说起来真的会有人起跟知名作家一模一样的姓名吗？还是某种代号？他记得住在工藤宅的那个跟柯南认识的少年就叫织田作之助吧, 两个人会有关系吗？
而且那个少年也是, 身手也很不错，甚至还在基安蒂的狙下躲开了两枪！这可不是普通未成年能做到的……别说普通未成年了, 他觉得换成琴酒来琴酒也做不到！
降谷零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扔, 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就从衣服上掉了下来。
降谷零：“……”
有点眼熟。
他捡起来一看，好家伙，一个窃听器！
不用想, 他周围会使用这玩意的就只有柯南, 但是就柯南那水平，让他把这玩意放自己身上，他警校就白读了, 也白在组织混这么多年还没被琴酒抓出来毙掉了。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就只有那个摸不清底细的太宰治了。
真刑啊！
降谷零微微眯起眼，把窃听器碾碎。
幸好他还没跟公安那边联系，不然岂不是全给那家伙听见了？
想起晚上见面时上下一直隔着好一段距离的会面，降谷零立刻排除掉了窃听器是当时放上去的可能。那么，就是下午接近的时候放他身上的？他们两人近距离接触的时间也就那个时候了。
他当时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在自己身上放这玩意, 这手法可比柯南强多了……不，是比大多数灰色黑色人士都强多了，至少他不觉得琴酒贝尔摩德他们能做到在自己清醒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把窃听器放他身上。
他本来还想着回来就让风见去查一下这个人，可如果自己身上带着对方的窃听器，就难免透露出一些情报。
对方虽然指出了他是日本公安，但具体是警视厅还是警察厅却并没有明说，是哪个部门就更不好说了，但如果知道他的线人是风见裕也，那就可以顺着风见裕也那边往上查。
而且……他想到风见裕也那张漏风的嘴，一接电话就是“降谷先生”，那不是明摆着把他的身份信息往外送吗？
他脱下皮鞋，拿起鞋正准备放进鞋柜，手指忽然触碰到了一个平滑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