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呵呵,太操蛋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
  ——
  晨光熹微,从窗户透进几缕淡金色的阳光。李凤遥醒来,她与朱厚照约好要出门逛街呢。
  李凤遥起身,拿出那件淡青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细密的叶子,领口和袖口都滚了边,还是挺好的。
  她打水洗漱,她看着昨日用过美颜丹,水中映出她的
  倒影,很是美丽动人,此刻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更显得肌肤如玉。
  李凤遥的头发又黑又亮,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她将上半部分挽成髻,插上一支白玉簪子,下半部分则自然垂落,在发尾系了条与衣裙同色的丝带。
  她对着铜镜端详片刻,从妆奁中取出一对珍珠耳坠戴上,“元宝,今天的我是不是很漂亮?”
  【没看出来。】
  “要你何用?”
  她特地勤快一回,不编个麻花辫敷衍了,还梳了个发髻。
  她站在镜前转了一圈。淡青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腰间系着一条绿色的腰带,更显得腰肢纤细。她抿了抿唇上的胭脂,哼,不愧是要出门的她。
  她下楼客栈的伙计都很给面子的惊叹,“哇,掌柜的今天打扮得好漂亮,真是天人之姿。”
  “还是婉儿说话好听,我正准备吃了早饭去逛逛外头,今天正好太阳不错。”
  李凤遥回完婉儿看见朱厚照骚包的出来,他今天也好好打扮了一下,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锦袍,腰间配着一把装饰性的长剑,头发用一根深色发带束起,整个人如青松般俊挺。
  配着他美如冠玉的脸,很是有观赏性。
  李凤遥看了他,她不吝啬她的赞美,“今天朱公子可像是变了一个人,着实惊艳到我了,不知公子为谁妆扮?”
  朱厚照走过来,看着她不同于往日的打扮,眼中倒映着她美丽的脸,走了过去,“不知李姑娘又是为谁妆扮,美得我都不敢相认了。”
  李凤遥哼了一声推开他,“总归不是你,吃早饭了,净让人看笑话。”
  没看见婉儿她们偷笑好久了吗?
  第12章 野心
  李凤遥话音未落,朱厚照已经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李姑娘这话可伤人了,”他故作委屈地眨眨眼,“我今早可是对着铜镜折腾了半个时辰,就为配得上姑娘这身打扮,免得说我带出去丢人。”
  客栈大堂里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李凤遥耳尖微热,抬脚就往朱厚照靴面上踩,却被他灵活地闪开。
  朱厚照摇着扇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坐下用膳吧,今天早早让王婶做了蟹黄汤包,挂我账上。”
  蒸笼掀开的瞬间,金黄汤汁在薄如蝉翼的面皮里微微晃动,鲜香顿时溢满整个大堂。
  李凤遥呵他,“这话新鲜,您家管吃饭叫用膳啊?”
  朱厚照脸僵了僵,一下子顺口了,但他反应很快,“怎么了?准你自称朕,不准我用点高档的词?戏台上都这么唱的。”
  李凤遥往主位上一坐,靠着椅背撑着头,瞥他看,“说的对,小寿子,给朕好生伺候着,勺碗粥来。”
  朱厚照还很有细节的翘了兰花指,捏着嗓子,太监音十足,“得嘞,陛下且等着,咱家这就给您倒来。”
  他话音刚落,房梁上就发出声音,李凤遥咦了一声,“什么动静?”
  朱厚照想起那些锦衣卫,“可能是年久失修,有了耗子。”
  “哦,耗子——”李凤遥应了声,’元宝,你装修怎么还有耗子。’
  【他污蔑我,那就锦衣卫,差点被他吓得掉下来。】
  ‘锦衣卫武功这么高的吗?’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跟在他身边的锦衣卫,又是能人中的顶尖能人,人家很专业的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别说,朱厚照的太监声学得有模有样的,一看就是耳濡目染。’
  他们吃完早饭,两人就出了门,店里三个人比较忙,李凤遥准备去找人牙子。
  朱厚照与她并排走着,他的手若有似无的挨着她,想牵又不太敢,指尖就一直碰一下点一下。
  李凤遥抬头理了理额前碎发,躲开了他的手,太容易得手就不珍惜了,尤其是这种倒霉孩子,就不能给心。
  大概是她就是这样的渣女,一颗心捧过来她就不稀罕了,因为对方要她的心交换,她的心有许多杂念,她偏偏还嫌人家的心也有杂念。
  “走吧,我想去看看绫罗绸缎,胭脂水粉,还有珠宝首饰。”李凤遥笑语盈盈看着他,在人声鼎沸的街市,周遭如虚影,他们很是醒目。
  “这是我头一回敢踏入那里呢,以前要攒钱装修客栈,现在总算是熬出来的,要满足自己一回,买漂亮衣裳。”她的眼睛清亮,贫且志坚的人设掐得很死,很是古早小说里清纯白月光的模样,她装得三分纯七分真,说的还是他知道的‘真相。’
  这要是换做现代对富二代这么干,估计要鉴婊,绿茶。但这不是古代吗?朱厚照哪见过这人设,他的后宫皇后妃子个个是太后文臣们查清楚底选进来的,三从四德,温柔端庄。
  他就没见过李凤遥这般鲜活的人儿,他第一次见到她,她还穿着灰扑扑的粗布旧衣,拿着抹布也边走边跳。
  他很吃这一套,本来他就喜欢凤遥,这么一听,更是心怜,爱一个人是有底线的,但怜没有。“这个小镇上哪有什么好东西,我是京城人,天下的宝物都在那,你跟我回去,你看中什么,就有什么。”
  李凤遥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呢,这小镇的东西再差,那也是用我靠自己本事赚的钱买的,穿着戴着我自己开心,用不着看别人脸色。你家纵有金山银山,我也不去受那份委屈。”
  【你好假,你明明馋他家权力。】
  ‘你闭嘴。’
  朱厚照却很认同,确实是这样,他家事情规矩确实特别多,像凤遥这样能文能武的能耐女子,确实对她没什么吸引力。
  “那,那我陪你一块赚,我家势大,你的生意做遍五湖四海,也没人敢说半个字。”
  李凤遥眼里笑意不变,“朱公子,我瞧你也弱冠了,像你这么大,又家底丰厚的公子,定是早有妻室的,你这么缠着我可非君子所为,我可不会折辱自己当人妾室。”
  一句话把朱厚照钉在原地,他还真有妻室,太后压着还不好动。
  他咬了咬牙,“怎会让凤遥当妾室,我保证,我与她并没有什么夫妻感情,家里也无儿女,必以妻聘之。”
  李凤遥呸了一声,“好啊,你还真有妻妾,这还敢来相缠,勿要多言,我不想听,这话题就此打住,只当我一腔情谊喂了狗,再不听你那些油腔滑调。”
  “情谊?什么情谊,凤遥对我有情,那是世间第一幸事!怎会喂了狗?”朱厚照急了,他想去拉李凤遥的手,被李凤遥挥开,他只得认错,“我保证,凤遥的情谊绝不会空付的,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
  轰——
  晴天白日一道雷就炸开来,把朱厚照吓了一跳,卧槽,这么准?
  李凤遥也被这雷给整无语了,瞥了他一眼,“行了,上天都看不过去了,你好好的住上房吧,也别当小二了,我受不起朱公子的誓言,你我还是当好友吧,我不介意有你这么一位义兄。”
  义兄?朱厚照想了想,有情人怎么能终成兄妹呢?不行,肯定不行!“那好妹妹是不是要唤我一声好哥哥——”
  呵呵,“滚——”
  朱厚照看她冷下来的脸,女人心,海底针,说变就变,唉。
  “好嘛,咱们去给你选衣裳首饰去。”
  朱厚照话音未落,李凤遥已经甩袖转身,她走得极快,淡青色裙裾在晨风中翻飞,却偏不往布庄方向去,反而拐进了街角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
  “姑娘看看新到的口脂?”老板娘热情地捧出青瓷小盒,“掺了珍珠粉的,抹在唇上又润又亮。”
  朱厚照追进来时,正看见李凤遥用尾指蘸了点胭脂点在唇上试色。铜镜里映出她的侧脸,那抹嫣红却让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像雪地里突然绽开的红梅。
  “这个...”他刚开口,没等他说话李凤遥已经合上盖子。
  “包起来。”她看也不看朱厚照,自顾自从荷包数出银钱。老板娘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从柜台下又摸出个看着就贵重的小圆盒,“这套头油是配套的,抹在发梢香得很,公子要不要...”
  “要。”朱厚照抢着拍下一块银子,“再拿盒画眉的黛青。”
  李凤遥转头看他,他们挨得很近。发带扫过朱厚照鼻尖,带着茉莉的淡香。她盯着他手里那盒眉黛,故作姿态阴阳怪气道,“朱公子倒是熟门熟路。”
  “哪,是我娘亲喜欢
  用。”朱厚照晃了晃眉黛盒,笑得人畜无害。他今日束发的缎带随着动作滑到肩前,他又抬手甩后头去,以为她吃方才说的妻室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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