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 第146节
又走了几步路,她终于望见了一家小宅子,坐落在一个很窄很深的弄堂里,门虚掩着,窗户是磨砂的玻璃,被厚厚的窗帘盖着,看不清里面。
门口挂了一个红灯笼,是油纸糊的,在风雨中轻轻摇摆,发出了很微弱的黄色灯光,构成了这条幽深弄堂里唯一的颜色。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一家店?不太像霓虹的风格。
是什么店呢
出于好奇,她迎着雨跑了几步,跑到了小宅子的门前,这才看到那大门上除了那大红灯笼,还挂了一个小牌子。
【有缘者进】。
只有这一个牌子?连店名都没有?女孩有些惊讶,这样真的做得到生意吗?
真是一个任性的店长呀!
虽然这么想,她却不可抑制的升起了好奇心。
门是虚掩着的,一下就推开了。
“有人吗?”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很有元气,远远地就能听见。
女孩走进了店铺,里面的光照很不好,给人逼仄的感觉,她望着店内的陈设,终于反应过来,这里似乎是一个杂货铺。
两边的货架上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小物件,似乎都不太日常。
女孩一眼看过去,看到了鲜红的八音盒、断口的珍珠项链、古朴的佛牌之类的物品。
地上铺着地毯,整体倒是不脏,给人一种乱中有序的感觉,看久了还挺有意思。
只是没有太多活动的空间,她艰难的绕过了地上的一堆书,终于看到了位于最里面的收银台。
她看到了一个长头发的人趴在一张旧桌子上睡觉。
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旧电影的海报,身下放着软垫,周围摆了好几只白色的娃娃,还有一只娃娃在他怀里。
他有一只手耷拉在桌面上,手很白,很瘦,能看到上面青色的血管,手腕上面有一条十分深的淤红,好像是被用力扼住的痕迹。
女孩就望着这一幕,只觉得连呼吸声都变轻了。
估计是察觉到了客人,那人慢慢的动了动,睡眼惺忪的抬起了半张脸,烟灰色的长发像雾一样在背后微微动了动,还有一些散落在他周围。
“唔……”他慢慢的说,“欢迎光临。”
声音有些哑,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但很好听。
“想买点什么?”
女孩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她拧了一下自己湿透的侧马尾,连忙道,“抱歉,只是……这看起来太贵重了,我应该都买不起。”
那青年就轻轻的笑起来,“我卖的东西都只是我捡来的,不值钱。”
捡来的东西会这么漂亮?像艺术品一样。
女孩环顾了一圈那些看着不太平常的物件,她发现有些物件上面甚至沾着可疑的猩红色痕迹,比如搁在一旁的那把长骨伞。
但却奇怪的并不让人害怕。
好像上面那些可怖的东西已经被净化干净了一样。
她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拿起了一个绣着花的发绳,上面的花纹流转着清冷的光,在昏暗的室内也极为捉人眼球,绝不是一般的流水线产品可以比的,做工和手艺都是顶尖的水平。
“真好看呀,绣的是樱花吗……”她真的有些心动,小心的问,“老板,请问这个多少钱?”
那灰发青年理了理睡得松松垮垮的衣领,懒散的趴在桌子上,眼角的泪痣含着些晕红,“这个啊……你带了多少钱?”
“我带了……”女孩低头翻了一下口袋,红着脸说,“500日元。”
“那就500日元。”他这么满不在乎的说。
“哈伊……”女孩愣了一会儿,“是不是太随便了?”
那灰发青年勾着唇,“只要我想卖,你出得起多少,我就卖多少。”
“……”真的是好任性的店长啊!
女孩就这么用自己的零花钱买到了一根漂亮的发带,还顺便得到了店长泡的一杯热茶,捧着茶杯坐在小店的小凳子上等雨停。
“我是小春。”女孩爱不释手的捧着发带,仰着头笑得很开朗,“三浦春,我在附近的女校读国一,店长叫我小春好啦。谢谢你愿意让我在这里避雨。”
灰发青年趿拉着拖鞋,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股脑束在脑后,抱着娃娃,头抵在窗边看她,“你是光顾生意的客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看起来很瘦,眼睫很长,在沾满雨水的窗户边,一双眼睛特别的好看。
“而且很久没有普通人光顾这里了,看到你我很高兴。”
名为三浦春的女孩懵懂的歪了歪头,心里觉得这句话有一些怪,却说不出哪里怪。
雨淅淅沥沥的下,三浦春知道了店长的名字,不得不说之前她竟从未在并盛听说过这样一个人,这对一个消息极易传播的小镇来说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这样的人只要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了。
也许店长不太喜欢出门。
整个店铺都很安静,只有雨水哗啦啦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她看到墙上有一幅画。
上面是三条不同颜色的鱼,白色,黑色,还有黑灰色。栩栩如生。
这里的一切,无论是门口的红灯笼,还是里面的人,都像什么雨天才会出现的怪谈一样,泛着神秘而动人的味道。
三浦春忽然有一种自己是误闯进了妖怪的居所的感觉。
莫时鱼倾过身,手指轻碰了一下她手中那一条淡粉的发带,烟灰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膀处散落,半勾着唇,“它会保护你的。”
心里竟泛起了一丝凉意。她站了起来,将空了的茶杯放在了桌上,脸色略有些发白,“雨停了,谢谢招待。”
“不用谢。”
三浦春脚步略快的离开了这个小店铺。
莫时鱼送走了一个难得的客人,伸了一个懒腰。
他泡了一碗泡面呼噜噜吃完,含了一颗清凉糖,然后就抱着娃娃又缩在了收银台的小摇椅上。
时间还早,他趴在桌上想再睡一觉,身体却被一个冰凉的怀抱圈住,他睁开眼,有些疑惑地,“舍雨?”
话音未落,眼前就忽然暗了下来,莫时鱼立刻本能的侧过头,随即就感到什么温热的、湿润的触感一点点的舔着他的唇角。
他眼睫颤抖了几下,却没有反抗。
一个身影从空气里显现出来,像一只忽然出现的鬼一样,对方抱着他的脖子,其中一只手腕上挂着一副银色的手铐,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摇摇晃晃,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叫人脸红的紧。
他一双赤裸的腿分开跨坐在他的两侧,几缕汗湿的黑发垂落下来,吐出了含糊不清的呢喃,“还没做完……”
莫时鱼抱着对方,带着怜惜和无奈共存的情绪,“别演了,你现在很清醒吧。”
小莫在他耳边低低的笑,眼眸漆黑,“谁让你总是不让我做到最后一步。还有,你又叫错名字了。”
莫时鱼说,“我要治好你的精神问题,不是纵容它。”
没错,小莫就是那个小莫。
过去没有穿越的莫时鱼,死在异国他乡地下室的小莫。
在莫名其妙的在精神体里发现小莫虚弱的灵体后,莫时鱼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发都发现了,他就必须养好他。
小莫的状态大概是三个马甲里最差的那个。
他的灵体需要温养,哪怕莫时鱼给他抽了一具马甲,他也必须阶段性的回到莫时鱼的精神体里,在巢母的巢穴里休养生息。
如果仅仅如此莫时鱼倒也不会如此担忧。
小莫的身上有瘾。
严重的瘾。
过去的经历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哪怕他已经死过了一回,曾经的烙印仍如附骨之疽。
莫时鱼不会阻止小莫那肌肤饥渴症一样的舔舐和亲密举动,和之前他犯起瘾来那疯狂杀人和自残的模样相比,现在的小莫已经被莫时鱼养的好了很多了。
互相之间的亲密接触可以在小莫犯病时缓解他的瘾。
为了救他,莫时鱼只能纵容。
从一开始的无比羞耻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也没过去多久。
他们共享了同一张脸,只小莫比他小两岁,还留着大半的乌发,眼瞳漆黑,比他更像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他们两个耳鬓厮磨,简直刺激到家了。
莫时鱼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从没这么高过。
就是这小子开始越来越蹬鼻子上脸,现在哪怕没有犯瘾的时候,还是喜欢贴着他干点这这那那的事。
“舍雨也在啊……”
小莫偏过头,勾着眼角吃吃的笑,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像厉鬼一样,阴冷到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说呢?”低哑的少年音,白发少年一点点攀在他的身上,不甘的托起他的手,用脸颊轻蹭着他手腕上的一圈淤红。
莫时鱼觉得自己宛如一块岌岌可危的起司蛋糕。
“这是覆面留下的。”小莫看着那一圈红,意味不明的说。
“覆面……”舍雨重复了一遍。
“够了你们。”莫时鱼是真不想和自己聊这些话题,他一把把手抽了回来,然后把身上不好好穿衣服的小莫扔了下去,扔给他一条裤子,就一个人心累的去里屋睡觉了。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7点多。
睡梦中他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些喧闹声,他一睁眼,就看着一个棕发的少年探着脑袋进来,他的肩膀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胸前挂着黄色奶嘴的婴儿。
“小鱼哥。”沢田纲吉笑得很温柔很大空,“刚睡醒吗?”
“唔。“莫时鱼陷在被窝里呆滞的说。
从斯洛伐克离开后,已经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他时不时的大半夜出门,在世界各地净化他发现的污染,因为没地方处理这些净化后的污染物件,他经营起了一家小店铺。
除此之外,他不爱出门,只有沢田纲吉会过来看他。